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都难得的站在了同一阵营,将矛头对准了女皇。
舒婉依旧没有加入争论之中,静静的站在那儿,仿若遗世独立。
傅定宜也没有说话,她眼帘微垂,遮住了眼里的神情。只不过,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舒婉不由得侧目。
女皇原本有些愉悦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不轻不重的冷笑了一声,却让殿堂里的声音一下子消减了下来。
群臣们一下子有些激动的表情顿时僵住了,瞬间彼此之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皇冷冷的说道:“先帝是女皇,她的话你们都要听,难道朕就不是女皇了?朕的话就不能听了?还是说,你们觉得朕年幼,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任由你们欺压?!”
话说的越来越尖利,让群臣们不由的跪在地上,道:“陛下息怒,臣等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是几个意思?欺负朕是吧,啊?一个个,先是逼着朕放过犯下大错的人,现在是一起逼着朕听从你们的调令。要不然,朕的这个位置,让给你们来做?”
女皇这话里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明显,这次连个遮羞布都直接掀掉了,她十分清晰的表达出了她对于方才群臣们一起为舒柔求亲情的事情十分不满。
这对她的地位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这让方才为舒柔出列求情的舒婉一党面面相觑,以至于都有些不太敢劝阻女皇了。
“臣等不敢!陛下息怒!”众人连忙说道。
女皇将目光锁在了舒婉深山,她说道:“舒丞相,你难道也觉得我们女子国就应该墨守成规,守着老祖宗的老规矩一成不变?还是你觉得朕昏庸无能,被美色迷住了眼?”
这是在逼着舒婉表达出她的态度,且只能按照女皇的意愿说出来。
舒婉面色不变,处事不惊:“陛下怎么可能会是昏庸无能之人,只有他人犯错的可能,断然不会有陛下犯错的那一天。形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规矩当然是得顺势而变。”
“丞相!”有官员惊呼,她没想到丞相竟然也会赞同女皇的这一举动。
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要知道,前几任就曾出现过男子出现在金銮殿,最后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要反抗。
虽然最后他们被镇压了下去,但女子国损失颇为惨重,不然如今南楚国也不敢在边境不断的挑衅。
女皇满意的勾起了嘴角,道:“怪不得舒丞相能够做到丞相的位置,你们其他人就不行了。身为官员,你们首先要做到的便是听从朕的指令,而不是在下面叽叽歪歪,妄想改变朕的想法!”
武官们对此事倒是没有太多的看法,在她们眼里,男子就如同弱鸡一般,根本不值一提,若是他们想要造反,解决他们是分分钟的事情。
文官们没有了舒婉一方的官员们的带头,也是偃旗息鼓。他们都匍匐在地上,被迫赞同了女皇这一举动。
周瑾轩这才开口劝道,声音温润如玉,像一股清泉,抚平了女皇暴躁的内心:“陛下,你不必为了纪雅臣如此大动干戈。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识,纪雅臣已经十分荣幸了。”
傅定宜也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直到她嘴里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又不自知。
舒婉略一偏头,便看见了傅定宜紧绷着的身子,思考了片刻,便靠近了些,伸出手,默默的握住了傅定宜的手,传给她温暖。
傅定宜思绪被打算,神色中犹带了痛恨之情,落入了舒婉的眸中。她眨了眨眼,才察觉站在身边的是舒婉。
苍白的扯了个笑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让舒婉不用担心。
女皇道:“你倒是个可心的,能够为朕分忧解难,若是朕的这些官员们都能够像你这般听话懂事,朕不知道可以少忧虑多少。”
群臣们敢怒不敢言,僵着身子跪在地上。
女皇沉默了许久,才慢悠悠的说道:“众爱卿都起来吧,既然你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处,便不要有什么废话了。朕又不是个昏君,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