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傅定宜朝着舒婉宽心一笑,“只是醒来之后,对这里的某些事情习惯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会习惯过来的。要知道,我的适应能力可是很强的。”
舒婉也是知道这个中缘由,于是又嘱咐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她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十分犀利,在看向旁边的女子后,收敛了锐利的锋芒,逐渐变得十分的温柔。
像是阳光普照大地,给世间万物带来温暖和希望。
她在她身旁这女子中看到了希望。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女子来自何处,为何会来到这里。
不过,只要她知道这女子能够拯救她们舒家,带领舒家度过这一难关,且能让柔儿重见天日便好。
……
行过了一段路程,便到了宫门口,给守卫们看了丞相的令牌后,侍卫们便放了行。
到了宫道上,就不能乘坐轿子了,即使是贵为丞相也没有这个权利。
她们便徒步而行。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官员,都是品级低于舒婉的,他们恭敬的对着舒婉作揖行礼打招呼。连带着也问候了傅定宜。
若是以往的舒柔,早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而如今的傅定宜,虽然对这些官员之间虚伪的问候十分的了如指掌,然她现在可是舒柔的身份,就故意装作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当官员的一般都是比较机灵,懂得看人的眼色。
他们看见了傅定宜不耐烦的神色,且早就耳闻舒柔的性子,就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的告辞了。
舒婉对着外人的时候,都是一副铁面无私的生人勿进的模样,她眼神淡淡,脸上面无表情,令人看了有些胆寒,不敢轻易招惹。
等人走了之后,舒婉道:“我们走吧。离殿堂还有一段距离。若是你吃不消走了,便同我说一声。”
“好。”傅定宜柔声应下了。
殿堂金碧辉煌,气势恢宏,与大燕国的建筑相差无几。殿堂两侧都一排排整齐的站立在那儿。
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傅定宜跟在舒婉的身后,不远不近。舒婉挺着胸,面无表情的从两侧的道路中走着,一直走到了左边的第一排。
傅定宜便站在了舒婉的左侧,两手交叉放于腹部前,眼眸低垂,看着地面。
过了一会儿,女皇才从后殿中走出,姗姗而来。
殿堂中群臣们的窸窣声,这才消止下去。
女官的声音传来:“女皇驾到。”
群臣们一起跪拜了下去,高呼:“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定宜跟着一起行了礼,没有抬眼去看看这女皇长啥样。
女皇的声音十分的威严:“众爱卿起身吧。”
“谢女皇陛下。”
女官道:“本本启奏,无事退朝。”
右侧有武官出列,手里握着个白板,道:“陛下,关于南楚国屡此冒犯我女子国边境,并且出言不逊之事,臣以为应当出兵驱逐,给他们瞧瞧我女子国的厉害!”
右侧身后有文官出列,道:“不可啊,陛下。五将军所言差矣,且有失考虑。南楚国虽然有冒犯之处,但是并未危及到本国的生存,且他们只是在试探我们的态度。
若是我们态度十分强硬,恐怕会惹来一场恶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女子国因此损失惨重,恐怕则会被他国围攻啊。”
五将军立马反驳道:“你这个糟老头子,自己怕事的很,还要陛下也要像你一样畏畏缩缩,贼头鼠脑吗!
若是我们任由南楚国冒犯,且还要去讨好他们,岂不是让他们以为我们怕了他们?这让我们的尊严至于何地!”
一时之间,群臣们分成了两派,一方是主战派,主张用武力教训猖狂的南楚国;一方是主合派,力求和平解决两国之间的争端,不可劳民伤财。
他们之间争论个不休,舒婉没有加入争论,颇有几分独善其身。
“行了。你们这样争辩不休要到什么时候。舒丞相,你有何想法?”
被提到了名,舒婉便出了侧,躬身道:“陛下,臣认为主张战争的一方有他们的道理,主和一排的道理也足,最后还是得靠陛下您的智谋才能定下最终结果。”
舒婉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任何一方,也没有将自己显得很无能,似乎没有决定事情的能力。也在无形之中拍了女皇的马屁。
实在是高明。这是许多官员所不具备的基本为人臣子的素养。
要知道,女皇她需要的不是一个一直让她如何去做的臣子,而是一个能在关键时候支持她主张的臣子。
女皇道:“罢了,此时暂且压下,稍后再议。哦,对了,既然提到了舒丞相,朕记得舒家长女前几日似乎有犯下了什么错。太史,朕对这件事有些模糊了,你给朕说来听听。”
女皇并不是真的不记得舒柔闯入了母亲河,且差点在其中淹死的事情。只是,若是由她在群臣面前亲自说出这件事,那她对舒家的敌意便显露的很清晰。
有损她女皇的威严。
太史得令,便当众说道:“会陛下,是的。前几日舒柔不顾女子国的严令禁止,私自闯入了母亲河中。我朝早就明令禁止,任何人若是无圣旨,不得私自闯入。”
母亲河对于女子国的重要性,从他们对母亲河的态度中便可得知。此番舒柔的举动,便是有些触犯神明。
“回陛下,臣早就已经严厉的惩罚了舒柔。”舒婉不慌不忙的说道,语气却十分的坚定,“舒柔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几日都将自己闷在房间中忏悔。”
“是吗?”女皇的语气十分清淡,听不出情绪。
“是啊,陛下。”舒婉身后的官员连忙出列,“舒柔她因为十分的懊悔,连性子都大变。陛下瞧瞧,她都瘦了许多。”
说话的是舒柔的堂姐舒心。
女皇沉默了一会,傅定宜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在扫视着自己,连忙出列,跪在了舒婉身边,道:“是的,陛下。舒柔自知犯下了大错,正在悔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