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身后押着他的衙役推了他一把。
这汉子也没有爆粗口,无所谓的笑了笑,痞气十足,他就那么懒散的随意的坐在那儿,像是没有恶意,却让人觉得这人攻击性十足。
像是一条暂时压下了自己毒性的毒舌,吐着蛇信,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就等着敌人松懈,而后一击致命。
周海扬是主审人物,他管理了青桐县多年,审讯了许多罪人,经验比较的丰富。
他神情严肃,说出的话带了压力,不容置疑的问道:“报上姓名。”
“吉古力真。”汉子懒洋洋的说道,丝毫不惧怕这样的场面。
“严肃点。”周海扬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警告了他一身,继续问道,“为何来青铜县。”
吉古力真嗤笑了一声,操着浓重的口音,“你们这些汉人不是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为何还要多次一举再问一次?难怪说汉人脾气大规矩多,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放尊重点!这里可不是你大放厥词的地方!”身边守着的一个衙役怒斥道,举起手中的鞭子想要抽他一顿。
吉古力真原本懒散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像是一把啐了毒的利剑,狠狠的插进你的胸膛,让你一下子窒息,无比的难受。
那衙役顿时吓住了,冷汗蹭蹭的往下流,举着的手不知往何处往。周海扬也看清了,说了句“放下吧”,这才解了围。
傅定宜嘴唇轻轻的勾了勾,眼里的兴致愈发的浓烈,这叫吉古力真的胡人果真不想他表面那么的懒慢无能。他越是这般的毫不在意,说明他对他自己的实力十分的自信,也是经常做这样事情的人。
说不定这人还有什么后路,定要加强警惕,不可放松了。
周海扬继续审讯:“既然你知道了我们抓你来的缘故,也就不多费口舌了,你说说,你是受何人指使,为何要来青桐县这么一个小地方来兴风作浪。难道你有恃无恐不成?”
吉古力真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后,像是赏赐一般瞥了一眼周海扬,道:“难道大燕国还不允许我们胡人来青桐县游玩了?我为什么要有恃无恐?”
他一个一个的回答着周海扬的问题,其他的话说也没说,像是懒得回答,亦或是怕说多了露馅。
傅定宜觉得他倒是懒得回答周海扬的问题。
且这人这幅模样,看上去就是嘴巴闭的很紧,平常的酷刑是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不但敲打不出有用的信息来,反而会惹得一身腥。
她和周瑾轩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周瑾轩站了起来,走到了周海扬的旁边,说道:“周县令,你先歇歇吧,我看这吉古力真是问不出什么线索了。”
宋斐同样也斜倚着身子,手摇银金小扇,十分的风流恣意,他也懒懒的说道:“是啊,我看这人倒是硬气的很,什么也不肯说。还是问他的同伙吧,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像他这般的油盐不进吧。”
周海扬听了,点了点头,吩咐道:“把他押下去继续关押,带其他的犯人上来。”
吉古力真挣脱开了衙役的手,道:“放开,老子自己会走。”他懒懒的走到了傅定宜的面前,停了下来,眼睛里折射出了几丝兴趣。
“这小妞长的倒是不错,若是你跟了老子,说不定老子还会给你提供点有用的信息。”
还未等他说完,只觉得耳边一阵利风刮过,没有吹动他蓬乱的头发,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却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阴痕。
他猛地往周瑾轩看去,周瑾轩笑的十分的温文尔雅,仿佛刚才以头发丝为武器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笑的平易近人,语气也是温和:“敢调戏在下表妹的人在这世上还从未存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没等人回答,周瑾轩就继续说道:“因为他们都已经下了黄泉,自然是没有人存在于世上了。”
吉古力真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会,然后忽的笑了,转身继续往牢房里走去。
花了许多个时辰,审完了所有抓住的犯人,却只得到了一丁点儿零零散散的信息。
他们像是来自一个纪律性极严的组织,每个人的口风十分的紧,根本问不出点什么。在审讯其中一个的时候,周海洋有些急了,就是了些手段,没过一会,就见那人头一歪,嘴角流出了血。
周瑾轩连忙走过去,探了探他脖子上的脉搏,而后长开他的嘴,看了一下,回头摇了摇头,道:“他牙齿里藏了剧毒,自杀了。”
能够问的出消息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且都是这些胡人为了增加人数,掩盖身形所找的人。
从他们身上也问不出什么。只知道是来了青桐县一个多月了,每日只买点酒喝喝,白天就呆在酒楼里,也不见得他们有什么行动。
傅定宜听了,皱了皱眉,看来这些人行动十分的狡猾,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那么,接下来一步该往哪里走呢?
她细细的思索着,没有听见周瑾轩呼唤自己的声音。等她回过神,才发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见她迷茫的眼神,周瑾轩无奈的笑了笑,重新说了一遍:“表妹,如今我们犯人都审完了,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来查明他们的来路?”
傅定宜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未想到什么好办法。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听听也无妨。”
周海扬蹙眉道:“如今破案已经到了瓶颈,我们虽然抓住了这些人,却不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出些有用的信息。而且他们看上去像是一批亡命之徒,酷刑对他们是没有什么用的。下官能够想到的是一定要加强对他们的监管,防止他们越狱。”
周瑾轩点了点头,道:“周县令所言极是,他们武艺各个都不凡,今日抓到他们实属是因为我们部署精密,准备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