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谣一惊,连忙道:“公主您有所不知,这些死士曾说过他们完成任务就走,只要我们不插手此事,他们便不会为难我们。”
傅定宜眼角眉梢带着冷意,微扯唇角道:“我此病凶险,若耽误了求药行程谁也吃罪不起。”
“所以我是叫你帮黑衣人杀了那三人,好赶紧上路。”
安谣见公主神色冷然连忙领命,她拾起佩剑看了过去,不禁有些犹豫,她迟疑道:“依臣女看来,那被围攻的白衣公子气度不凡,贸然干涉的话,只怕咱们一行人会惹祸上身。”
傅定宜闻言大怒,胸中血气翻涌,她强压下喉咙涌出的血意,阴凉一笑道:“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莫非你是看中了那白衣男人?”
安谣仓皇摇头,连忙道:“民女怎敢!”她很早就做了柔福公主的伴读,这些年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就好似马车上睡了一觉就变了个人一般!
她抿了抿唇,随即领命便提剑跃了过去。
察觉到又有一人加入战场,“周瑾轩”一愣,看过去时侍卫打扮的安谣已经狠辣无比地刺出了一剑。
他险之又险地才挑开安谣的剑锋,顺着她跃来的方向神色冰冷地看过去。
在那马车之上站立着一位身穿白衣形容消瘦却难掩姿色的女子。
傅定宜见他看向自己,忆起他昔日的虚情假意,不屑地勾唇一笑,绝美的眼眸中满是讥讽与恨意。
素昧平生的女子忽然这般地神色倒叫“周瑾轩”失神一瞬。
也就是这个当口,安谣抓住机会狠狠地一剑刺伤了他的胳膊,同一时间,腰侧又被死士刺了一剑。
傅定宜见此只觉大快人心,怎料情绪一番起伏,她喉中隐忍的血还是吐了出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倒在了马车上。
天色渐渐暗了,傅定宜张开眼睛的时候便听见车声辚辚,视线随着道路的颠簸微微摇晃,显然是躺在车中。
“公主,您醒了?”耳畔传来乳母曹氏的声音,傅定宜微微转眸,便看见她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
“曹妈妈!”她心中一喜,刚想说话,便扫到一旁的安谣正低垂着脑袋若有所思,傅定宜眸光微闪,道:“安谣,你先出去吧。”
安谣神色一滞,微一抱拳便掀帘出去了。
及至此时,马车里只剩下了一心为她的乳母曹氏。傅定宜鼻尖一酸,所有的委屈和痛苦一时都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扑到她怀中大哭了起来。
曹氏见她哭得悲伤,只以为是受了惊吓,并未多加问询。
她轻轻摸着傅定宜的脑袋安慰道:“方才的事我都知晓,真真是吓人,奴婢躲在马车中都没敢出去。”
“公主也太大胆了些,若是那些歹人起了坏心,杀人灭口就糟了!您要是有什么闪失,这里谁的命都赔不起啊!”
傅定宜方才哭了许久,这会儿已经好受多了,听了乳母的话不禁破涕为笑。
曹氏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她稳了稳心神,开口解释道:“那些人身着黑衣,不敢曝露身份,我们有几十名护卫,一旦缠斗起来,他们就算惨胜也会失了时机任务失败,只要不蠢,那些人绝不会想节外生枝的。”
曹氏听罢佯装怒道:“就你鬼精。”末了,她顿了顿,不着痕迹的细细打量她,忽然开口问了些她小时候的事儿。
傅定宜心念百转,瞬间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