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话语就不如他人那般的亲切了。
冷不丁的被他话语中提到,她看着季嫣桐说道:“唔,我觉得季小姐其实还是蛮不错的,至少她的这份勇气就让我很是敬佩。”
季嫣桐从小便是在家族中接受了严格的教育,与人说话可以说假话,但一定不能对比她身份要尊贵的人直接说对方的坏处,这样是很得罪人的。
她前半生还未遇到傅定宜之前,就一直这么做着,也赢得了大多数人的友好相交,她还从未碰到这般说话不留情面的人。
她红了眼眶,几度想要从这里离开,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她脑中的理智在这一刻不存在了,话里含了几分讽刺,道:“嫣桐一直听父亲母亲提起公主的时候,他们都是用赞叹的语气说您的。
说您是温柔贤惠端庄有礼,最是能够代表天家颜面之人。可是嫣桐怎么今日遇到的却不是那样子的公主呢,难不成现在的公主才是真正的公主。”
傅定宜嘴角噙了笑意,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那你是觉得我是配不上这公主的位置,还是你认为你比我要适合,比我更加的端庄得体,有才华?”
季嫣桐亦是不待感情的嘴角勾起:“公主您不必说这样令人诛心的话语,您从小长在皇宫中,接受的教育我们自然是比不上的。您若是觉得嫣桐刚才说的话语让您不舒服了,就当做没听见就行。”
傅定宜道:“那我偏不当做没听见,且你的那番话确实让我不舒服了,该当如何?”
季嫣桐眼神无起伏:“那您就不舒服着吧。”
傅定宜看着季嫣桐,忽的笑出了声,道:“你现在这样子倒是蛮有意思的,有了个正常人该有的正常表情。罢了,这次就饶了你吧,若是与你计较下去,倒显得本宫欺负你个弱女子了。”
说罢,她起身,道:“行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就这么一直缩在这儿也不是一回事。”
周瑾轩含笑应了,跟在她的身边一起走了过去。宋斐亦是摇了银扇,风度翩翩的走到了台下。
季嫣桐恨恨的剁了剁脚,亦跟着走了上去。
台下原本纷纷攘攘着,一时之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睁大眼睛看着从暗处缓缓走过来的男子,玉冠白衫,广袖轻拂过身侧的树枝,眉如远山清秀,眉宇间带着疏朗温润,眉眼细致如画,嘴角微微勾起,艳艳无双。
他的眉眼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站定,恰好在光影的交界处,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虚幻幻,看不真实。
他这人的风采与姿色自是无双的,他的才华与气度也让世人钦佩,当真配的上公子世无双这几个字。
他就是当朝绝色无双的状元郎,周瑾轩!
从他身后转出来一个同样姿色不凡的女子,同样着了白衣,明媚容颜灼烧了人们的眼,明眸皓齿淡淡微笑,那笑容看着平易近人但又多了几分不容亵渎的尊贵。
肤色如玉,长发如墨,只插了根简单的紫玉簪,精致的眉眼,绚丽夺目。纤细的柳叶眉,更衬得她精致无双。
她就这么随意的走了过来,但裙摆却几乎都也未动,嘴角微微勾起,眸色倾城,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配饰,可人们就是莫名的觉得她即使什么也不佩戴,依旧比那戴了无数珠宝的人要尊贵许多。
人们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怕吹跑了眼前这两个如天仙般的人,想看又不舍的将目光移了开去,因为他们觉得就这般看着他们,都是一种亵渎!
周瑾轩笑了笑,道:“诸位画作已经评选好了吗?”
台上中年男子这才先行缓过神,连忙道:“还未曾评选最后结果,就等周大人您来呢。”
这时周瑾轩身后又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周大人面子原来这么大的吗。”
众人眼前又是一亮,那是一个着了红衣的同样姿色不凡的男子,手持银扇,笑的一脸风流恣意。
后面还有一位也是着了白衣的女子,面容也算姣好,只是同前面吗那女子相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即使传了白衣,也不如前面两人来的气度不凡。
“宋公子!”有人认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宋斐是宋阁老的独子,乐于经商。
宋斐笑着同大家打了个招呼。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周大人,你们不如过来看看这些画作,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些,得赶紧选出最佳画作了,不然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时间上会有些延迟。”
周瑾轩点了点头,便款款走了过去,先是看了那首诗,然后在台前摆着的几幅画作面前依依细细的观看了一般。
台上的几个人神情有些紧张,他们看着周瑾轩的表情想要看出些究竟,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傅定宜也跟着一起细细的看了几幅画作,接着便在其中一幅画作上停了下来,点了点头。
那中年男子是知道傅定宜的真实身份,他便顺势问道:“姑娘,你是觉得你面前这幅画是最佳画作么。”
傅定宜拖着下巴,道:“从这幅画的整体角度来看,这画作者是有十分厚实的功底的,对这首诗的理解也是十分的深刻,有他自己的理解。嗯,不错。”
中年男子问道:“那姑娘你就是把你的这票投给了这幅画,是吧。”
傅定宜微微皱了眉,道:“虽说这画是挺不错,但总觉得让人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有人不待中年男子问出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傅定宜循着声音看过去,发声的正是方才那十分倨傲的青灰色书生,他依旧下巴微抬,十分看不起她的模样。
傅定宜对着书生笑道:“这幅画是你作的?嗯,不错,到挺符合你的气质的。”
书生不悦的说道:“这位姑娘,若是你不懂这画作深意 ,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否则是要贻笑大方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