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掌上舞

这宫里的妃嫔，一个个都盼着楚霖的恩爱有一天能够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而未婚的女眷们，也在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让楚霖瞧见自己，然后一举成为宫嫔，如能再生个一儿半女，便有望振兴门楣了。

楚霖先是向太后行礼请安，祝贺了太后一番后才落座，接着所有人都起身向太后敬酒。

太后笑了笑，说起话来依然中气十足，“哀家在此多谢各位了，只是哀家身体不好，不能饮酒，只能以茶代酒，回敬各位。”

“臣妾恭贺太后福寿安康，福泽万年。”众人齐齐说道，声音嘹亮。

落座后，整个延庆殿的灯光都格外的两眼，那灯罩中的烛光映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闪烁着光辉，而殿内点了炭火，每位主子的桌下也燃了炭盆，十分暖和。

每位宫嫔说了几句祝贺的话，便有歌舞上来。

皇后坐在楚霖身边，见楚霖兴致缺缺，便知道他是从小到大看这种歌舞，已经是看烦了的。

皇后对楚霖说道：“皇上，臣妾叫宫中妃嫔们准备了些节目，也算是她们尽的一些心意，不如便叫她们上来表演如何？”

楚霖微微点头，转头看向太后，“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十分欣慰，“皇后有心，各位也都不错，既然准备了，就早早展露出来吧！”

他们三人坐在上座，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下方的宫嫔们听得并不清楚。

太后的目光往妃嫔们的座席上扫去，见到坐在后面比较阴暗处的一些生面孔，说道：“皇上年轻，却也要知道什么为雨露均沾，后宫妃嫔当一视同仁，哀家听闻这些妃嫔中，还有一些至今未曾侍寝过的。”

楚霖恭恭敬敬地听着太后的话，“是，儿臣谨记母后的教诲，这一阵子朝政繁忙，的确是疏忽了。”

太后道：“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朝政再忙，也不要忘了要平定后宫，后宫也是皇帝的一部分啊！”

楚霖称是，这时便听见有歌声玲玲，众人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子以轻纱遮面，扭着腰肢盈盈上前。

虽然她用纱巾遮了脸，但秦如眉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便是项娇。

项娇这一身衣衫，看着却显单薄，衣衫上以红梅点缀，清新脱俗又不失仪态，发冠上并未有太多珠钗玉饰，只有一支红梅似的钗子固定长发。

琴音轻轻，她的舞步也轻轻，仿佛能踩到人的心尖上一般。

白兰笑了笑，道：“看样子项采女为了这一次的太后寿辰，做足了准备。”

秦如眉喝了口茶，道：“难得的好机会，谁都不想轻易放过。”

白兰与秦如眉凑近了，说道：“你瞧她穿的这么少，难道不冷？”

“若是能让皇上喜爱，冷也是值得的。”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一旁的耿长君的手放在桌上，用力的抠着自己的腿，从前只以为自己的头号劲敌是秦如眉，没想到现在又冒出了一个项娇。

这项娇之前可是一直都是个无名小卒的，并不招楚霖的待见。

她扭头看着楚霖，见楚霖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项娇，随着她扭动的身影转移动自己的实现，瞬间觉得心凉到了极点。

白兰看着项娇头上的钗子，忽然皱起眉，对秦如眉说道：“这个时节梅花还没开，那她的头上的钗子是？”

秦如眉道：“姐姐瞧的仔细，那不是梅花，是红宝石。”

白兰吃了一惊，依稀记得项娇是不得宠的，因此一些珠宝之类的奖励也少，可也没想到她这样肯开销，只为了今日能在楚霖面前大展身手。

一舞毕，四座掌声响起。

而楚霖，已经站了起来，朝着项娇走去。

项娇脸颊绯红，眼神微微迷离，忽然脚下一软，跌坐了下去。

楚霖靠她很近，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凑近了便闻到她身上的清幽香气，道：“怎么了？”

项娇的手依附在楚霖的胸膛之上，“回皇上的话，臣妾方才引了两口酒，现下不胜酒力，在太后，皇上面前失仪了。”

楚霖握了握她的手，见她小手冰凉，道：“既然不能喝，以后就不要再喝了。”

他对一旁的刘堪低声道：“拿朕的大氅来。”

刘堪连忙将他的大氅拿了过来，楚霖接过，披在项娇身上，拉着她走到自己的座位边，“来，坐朕身边。”

下方的人看着这一幕，皆是吃惊不已。

秦如眉的眼神一直都是震惊的，她想过释怀，可是发现自己没法释怀。

楚霖……就这样被项娇迷惑住了？

她觉得心里有点酸，像是咬了一口还未熟透的青梅，酸的她快要流出泪水来。

耿长君就更不用说了，脸色铁青，压根笑不出来。

皇后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说道：“方才项采女的一支舞，真是叫本宫大开眼界。”

项娇忙说道：“皇后娘娘过誉，臣妾雕虫小技，在娘娘面前献丑了。”

“你身姿轻盈，跳这舞才好看，皇上你说是不是？”

楚霖看向项娇的眼中含满了宠溺，“皇后所言极是。”

白兰心中不满，出口道：“看到项采女的这一支舞，倒让臣妾想起了当日秦妹妹的舞，那次的惊为天人，叫人现在还无法忘怀。”

秦如眉扭头看向白兰，二人会心一笑、

项娇一脸诚惶诚恐，“我的舞怎么敢和秦姐姐的相比。”

楚霖并未说话，皇后道：“你二人各有各的长处，跳的舞也不是一类的，自然无法比较。”

秦如眉总觉得自己这时候该开口说些什么，以掩饰尴尬，思忖后开口道：“汉时赵飞燕舞姿轻盈，做掌上舞，我虽未曾有幸见过掌上舞究竟如何，但今日见项妹妹这一舞，想着约莫这就该是掌上舞了。”

项娇一怔，尴尬地笑着，接不上话来。

皇后点点头，道：“项采女体态轻盈，却可担当。”

几人说着，便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观赏。

耿长君如从前一样，表演了一支舞，但是有了先前项娇的那一舞，她此番的表演就显得平淡无奇，硬生生地被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