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采女心中记下,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在旁边附和,“我可是记得,皇上最爱菊花了,眉儿这不是附庸风雅,而是爱屋及乌。”
这熟悉的声音传来,秦如眉心中一喜,转头看去,见白兰朝着这边走来。
秦如眉忙拉住白兰的手,笑着道:“好巧,还以为就我来晚了,原来姐姐还没到长秋宫。”
白兰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大约也是在惦记着闵芙的事情。
秦如眉见到白兰后,便不再与项采女说太多的话,项采女跟在两人身后,将白兰和秦如眉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上。
到了长秋宫,太后和皇后尚未出现,众位妃嫔在前厅等候,秦如眉与白兰有说有笑,耿长君站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二人。
秦如眉正和白兰说话,汀兰在一旁朝秦如眉使了个眼色,秦如眉领会,扭头朝着耿长君看去。
耿长君微微带笑,看着她二人。
白兰与秦如眉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并未说话。
妃嫔差不多到齐的时候,太后才从后面的厢房出来。
众人纷纷起立下跪,一片叩拜声整齐一致。
耳旁有滴答滴答的水声,秦如眉微微侧首,看到一侧的水缸中,盛了些许花瓣,而水从花瓣中淌过,抵在下方的碗中,一股清幽花香附在水中。
用这样的水煮茶,喝下别有一番风味。
皇后果然是有讲究的人,连泡茶都如此别致。
正兀自发着呆,忽然听见上方有声音传来,“起来吧!”
众人谢过太后,站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这是秦如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太后,太后不过才四十,保养得不错,但也难掩岁月磨砺,眼角微微浮现一丝皱纹。
但她的模样仍然是凌厉的,一双目光冷淡却又犀利,在众宫嫔身上一扫而过。
“哀家身子不好,前阵子在佛堂为前朝祈福,却未想到,哀家才几日不管后宫,就闹出了这等大事。”太后中气十足,不算大的声音在房间中传播开来。
皇后忙跪下,“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未能打理好六宫,让母后操心了。”
太后虚抬了抬手,示意皇后起身,“害人的人总有千百种方法,让你防不胜防,你身为皇后要打理六宫,本就是劳心劳力的事情,顾不来也是应该的,不必太过自责。”
皇后诚惶诚恐,这才落座。
太后哼了一声,“闵美人已怀有龙种,是皇帝宠妃,好好的两条人命没了,而真凶,竟然到现在还未查出。”
这话分明就是在明里暗里地讽刺皇后,让皇后腿软不已。
太后目光扫视下方一圈,“耿美人,白美人,秦美人,这事儿与你们三人脱不了干系,稍后你们将当日之事,细细向哀家说来听听。”
听到自己被点名,秦如眉心中一惊,与白兰对视一眼,二人脸色都很严肃。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只剩下秦如眉,白兰和耿长君三人,在长秋宫里,等着太后的训话。
为怕有人串话,太后让她们在外间等候,一个一个的进里间阐述。
而第一个进去的人,就是秦如眉了。
白兰朝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秦如眉按住心中的忧愁,进了内殿。
太后坐在主位之上,皇后就坐在她身旁。
“说吧!”太后只开口说了两个字,便不再言语。
秦如眉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她觉得有些紧张,手心里不断冒着冷汗,背脊也有些发*痒。
她真想伸手去挠,可是太后和皇后在跟前,她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她将当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阐述出来,期间一直未曾抬头,不敢去看太后和皇后的脸色。
一开始尚有些语无伦次,时间一长,她想起闵芙,想起过往她与自己度过的那些开心的日子,便无法抑制悲伤,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说起来也是声情并茂。
她说完话,太后淡淡道:“秦美人说话条理清晰,声音也好听,难怪皇上宠爱你。”
秦如眉琢磨不透太后的意思,只道:“新晋一众妃嫔之中,属嫔妾资质最差,承蒙皇上不嫌弃,可怜嫔妾失了闵姐姐,才对臣妾多加照拂。”
太后点点头,“秦美人很好。”
说罢,正要让秦如眉出去的时候,忽然听见外头有太监说道:“太后,皇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