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谬赞了,说起舞蹈还是贵国的更为让人称赞,不过是格有所长而已。”楚霖心中满是喜悦之情,面上却露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更像是早有安排。
“秦如眉、白兰、闵芙三人合作密切,技艺超群令使团很是满意长国之威,令朕十分欣赏,现赏三人各升一品、赏金百两,绫罗绸缎三十匹。秦如眉尤为表现出彩另赏和田玉流向珠钗一套、南海夜明珠一个。”
三人听后,领旨谢恩。“嫔妾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才人没想到秦如眉真的会跳舞还跳的如此之好,嫉妒之余更不想让秦如眉就这样轻松过关,心中不忿,眼看着尘埃落定,心里焦急。
三人领旨谢恩,心中尽是欢喜,却是不料,黄才人突然起身,玉手摇摇一直秦如眉的方向,不顾众人惊愕,开口:“皇上,莫要让此人欺瞒了去,耿美人舞衣破碎,就是秦如眉所为。”
话音未落,妍丽焦急的在后方扯了扯黄才人的衣摆,面上掩不住急色,却也只敢小心翼翼的劝到:“才人,这里宾客如此众多,如此这般,会惹皇上不悦的。”
听着那细如蚊呐的声音,黄才人心中也知晓自己所作所为过于激进,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强撑着,故作镇定的来至大殿中央,盈盈拜下。
“哼,满口胡言!”皇上一拍龙椅扶手,金冕上的流苏玉帘不断晃动,黄才人被如此威严吓得哆嗦,心底竟是隐隐生出一股希望,想要此事就此揭过。
深深的低了头,不再多言。
秦如眉见她心绪模样,心里冷笑,面上如同腊月寒霜,回身,道:“不知姐姐,此话何意?”白兰闵芙本想留下,被秦如眉递过去的眼神示意,自己一人即可,二人含着一丝担忧回身落座。
“来人,带黄才人下去!”心底多了些厌烦楚霖不想多言。
立即就有两旁的侍卫上前。立于黄才人两侧,刚要动手,黄才人赫然抬首,眸色一片冷然:“皇上,臣妾所言非虚,还望皇上明察。”知晓若是自己被带走,怕是秦如眉会更为得意,压下了心底的恐惧。
“皇上,就让姐姐把话说完,今日之事,臣妾身正清白,自是不怕。”见她视死如归,秦如眉心里多了一丝冷意,以往,倒未发现她也如此聪慧。
“退下。”
“皇上,当日臣妾在内务府亲眼见到秦如眉去打探耿美人舞衣制作的消息,若不是她存了异样的心思,又怎会在今日的宴会上大放异彩,秦如眉,你说,你有了皇上的宠爱还不够,还要如此手段吗!”一番话,说红了眼,黄才人眼里携着怒火,恨恨的盯着秦如眉。
撇过头回敬了不屑笑意,秦如眉冷冷开口:“哼,若说是心存异心,那个人,说是你在不为过,黄姐姐,你自作主张的在内务府定制舞衣,可是你所为,那一日,耿姐姐,在才艺大会拔得头筹,压了你的风光,你日日记恨”
话未说完,黄才人脸色变了变,急切的打断:“你胡说,我没有!我何时日日记恨她了,我只不过也想,也喜欢跳舞而已。”
“你慌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黄姐姐,眉儿真真不知为何姐姐要诬陷妹妹破话耿姐姐的舞衣。”一双眼盈了泪,万分委屈的别过头,不在看黄才人,抬首看一眼楚霖,咬了咬嘴唇,坚定道:“皇上,臣妾本就不愿相争,更是不会在如此重要宴会上做失大局之事,皇上,明察。”
“秦如眉,你说你没有,那今日你又是从何处得来舞衣呢!”见着楚霖微微动容,黄才人心里如同万蚁吞噬,双眸睁圆,一把扯住秦如眉的舞衣长袖。
“放肆。”楚霖一声厉喝,黄才人回过神,缓缓的放开秦如眉的衣袖,不再多言:“此衣是朕赏赐于秦才人,你可是对朕有不满?”闻言,黄才人面如死灰的跪坐于地,瞬间噤声。
“皇上,此事并非臣妾所为!”秦如眉低垂螓首,心底思绪翻涌,若是此时将黄衣薇的事件揭发,怕是一时间难以收场,若是皇上需要详查,再托出黄才人破坏耿美人舞衣的证据亦是不迟。
“朕自然知晓,黄才人,后宫之中容不得起宫闱之乱,你且下去,禁足三月,好生反省。”略带嫌恶的挥挥手,让她下去。
话音刚落,黄才人就红了眼,满腹酸楚,今日之事终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咬着牙,恨恨的对秦如眉低语:“秦如眉,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同我一样!”
不做任何反应,只是垂首安静的跪地,直到楚霖应允她起身,才起身落座,,淡淡馨香残留在黄才人鼻间,脚下生了根一般,竟是抬不起一步,不愿从这辉煌的大殿之内离去。
“呵,有了恩宠自是无需再争,没有恩宠自然是用尽手段呢。”耿长君眼里含着怨,凉凉的吐出一句话,双目却不离大殿之内的黄才人。
感受到她的目光,黄才人回眸,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也只说了一字:“你。”
“黄才人。”幽幽的三字从楚霖嘴里说出,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压抑着心里的怒气,行了礼,不甘的退了出去。
宴会继续,欢声笑语继续,众人道着喜,几家欢喜几家愁。
秦如眉宴会之间多饮了些酒,只觉着身子疲乏,让岸芷取了件单薄披风,便独自一人去了外头吹风。
凉意舒爽的冷风,扫过饮酒而庹红的脸颊,鼻间也没了那一片暖的腻人的气息,秦如眉闭眼深深呼了几口清爽气息,提了一盏圆角挂须灯笼顺着边角的景色一点点走着。
却也不敢走出太远,毕竟夜色如魅,自己孤身一人,终究是小心为上。挑起树上垂落的一片绿色藤蔓,微微抬高了灯笼,眼前的路明亮了些许,却也是一片熟悉的青石半路,突雯得一片清脆的枝丫断碎之音,秦如眉的神经立刻绷紧,整个人定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