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怀袖身世

迎着残阳的日头，秦如眉抚着云袖站在大殿之中，眉眼如斯的看向楚霖：“皇上，今日要留在这用膳吗？臣妾也好吩咐下去早些备膳食。”

楚霖摇了摇头神色幽暗：“不必了，朕就闲来瞧一瞧你，还有些奏章尚未批阅，天气见凉，你好生注意些。”楚霖说着话抬脚离去。

待楚霖起身徐徐往殿外走去，秦如眉这才抬眼看去，只见楚霖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淹没在远处，“怀袖。”

“小主，怀袖方才出去了取茶了。”汀兰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

秦如眉‘恩’了一声走进内殿软塌之上，慵懒的半倚在软塌上，细想着方才所听所言总觉得那怀袖有些奇怪的地方。

半晌功夫，怀袖端着金盏缓缓走进正殿之中，将那金盏放在秦如眉身侧的案桌上，恭谨的退到一边去，“小主，御膳房那边传话来，说是糕点要稍后才能送来，还望小主等候片刻。”

“怀袖，你尚入宫不久，倒是同那御膳房亲熟的很。”秦如眉端起金盏，余光瞥向怀袖，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声问道。

“宫中众人都互相扶持，自然会人人能多担待就多担待些。”怀袖低首轻言。

这样的话听在耳中甚是刺耳，秦如眉放下金盏索性直言询问道：“你说你入宫不久，又怎会认识御膳房总管？”

没有料到秦如眉会这样直白的问她，怀袖想了想，答：“奴婢原本是淑太妃宫中的掌事姑姑，原淑太妃让奴婢去寺院中祈福，可去年时淑太妃忽然逝世，这才入了宫。”

原来曾是淑太妃宫中的掌事姑姑，秦如眉细想了一下，好像正是如此，难怪她会对宫中的事宜如此清楚，可是为什么皇上见到她会如此的惊讶？

“你先且下去吧。”秦如眉有些问题想不通，便先遣她下去，总有种疑云绕在眼前，却又挥之不去之感。

夜色浓重，寒风透过窗子吹熄了案上的烛火，秦如眉缓缓睁开眼睛，毫无睡意便起身走至窗边打开窗户朝外望去。

垂首冥想着，忽而感觉到肩头有衣服覆上，回头一看，竟是怀袖，贴心的为她披上一件狐裘外衣，低声说道：“天气渐寒，小主起夜时还是要多披件衣服，免得染上风寒。”

秦如眉低首并未说话，转过身怔怔的看向窗外的光景，也不知道这深宫内院的人要如此勾心斗角，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耗费心机算计。

“小主，夜深了，还是早些上床歇息吧。”怀袖自然知晓秦如眉现在在想些什么，只是不想点破太多，所以体贴的劝她休息。

秦如眉轻叹一口气解开了披风，走至床榻上让怀袖伺候她歇息。

翌日，雨后的清晨甚是清爽，夜里起了一回夜，秦如眉醒的很晚，而怀袖也未曾叫醒她。秦如眉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怀袖为她梳洗。

怀袖取出一支细长的笔，沾染着些许的胭脂涂抹在秦如眉的脸颊上，“皇后心思深沉，不仅懂得进退，而且还知晓何时该丢弃些什么，小主还是莫要为了旁人而误了自己。”

闻言秦如眉抬眼看了看铜镜中的怀袖，她说的认真，倒也不像是旁人派来监视她的样子，不过她说的极是，此次黄才人之事若无人指使又怎敢这么肆意妄为。

“你为何要跟本宫说这些？”

“奴婢现在是小主宫中的人，自然有些事会提醒着小主。”怀袖面不改色淡漠的说道。

梳洗完后怀袖退到一旁去，秦如眉起身坐至一旁的塌上，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了一口轻声说道：“你本是淑太妃的掌事姑姑，纵使淑太妃逝世，你也大可以向皇上请命离开皇宫，为何要留在这里？”

“奴婢只是想侍奉小主，小主只要知道奴婢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小主的事即可。”怀袖隐下眼中的幽色轻轻说道。

秦如眉见状也没有多问什么，汀兰端着金盆徐徐走了进来，见到秦如眉已经梳洗完毕，而且怀袖还站在她身侧，也不知她们二人在谈论些什么，低首按耐住心底里的不悦走近。

“小主，要宣点膳食吗？”汀兰出言询问道。

秦如眉摇了摇头，放下金盏，“怀袖，容后你去御膳房吩咐一声，午膳做些清淡点的膳食。”

“是，奴婢遵命。”怀袖得到命令后委身行礼，转身走出了内殿。

见状汀兰脸色一变，心中甚是不悦，但面上还是挂着笑容说道：“小主，御花园的花开了，小主可要去瞧一瞧。”

秦如眉点头起身抚着汀兰的手往殿外走去，偌大的御花园中，繁花盛开煞是好看，秦如眉折下一支花佩在汀兰的发髻之上，柔声说道：“这花还是配人好看些。”

汀兰受宠若惊的伸手抚上那支花道：“谢小主。”

“本宫去那亭子中歇息一会，你去备些糕点热茶。”说罢秦如眉松开手自顾自的朝着小亭走去。

汀兰随后去备了些热茶，刚一转身就瞧见了怀袖手端着糕点正朝着她走过去，怀袖走至汀兰身边说道：“小主并不在宫中。”

看着怀袖就想起清晨时她与小主说话时的样子，汀兰并未理会怀袖，拿起她端着的糕点放在盘中，掠过她径直朝着御花园走去。

见状怀袖自然心里清楚所谓何事，也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后跟上汀兰去了御花园。

汀兰端着茶盏糕点走到凉亭处，将盘子放下，委身行礼道：“小主，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糕点，小主尝尝。”

秦如眉看着桌上的糕点，微微抬起头余光瞥见正朝着凉亭走来的怀袖，心里大抵明白了，捏起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这糕点是新做的，又怎会让你端来。”

闻言汀兰怔了怔，她方才忘了，之前小主是让怀袖去御膳房拿些糕点的，现在却由她端了过来，“小主。”

“汀兰，以后不希望在宫中瞧见这件事，你可明白？同处一宫之中理应相互扶持才是。”秦如眉放下糕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