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你红袖添香罢了,何来干政一说?”
“倒是臣妾多想了。”秦如眉嘴边的笑意越发甜了,低垂了首面色娇羞。
“晚些时分再来看你。”轻轻的将秦如眉从腿上抱下来,拂了拂她发髻上的珠钗,抬脚离开了降雪阁。
“恭送皇上。”
送走了楚霖,秦如眉面上终有一丝笑意隐约荡漾,岸芷含笑道:“小主眼下可还要出去?”
“这是自然。”搭了岸芷的手,一行人往这兰水轩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景色悠悠缓缓淌过,岸芷心中却有疑惑,压抑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小主不是要去白美人之处吗?”
秦如眉一手执着流云团上,樱红的流苏垂顺的摆了摆,似水流长,看了一眼团上之上所画的流云图案,淡然开口:“去何处都是一样,这是眼下这个时分,他是白姐姐也是要去探望闵姐姐,若能见到自然最好,即便是见不到,瞧一瞧闵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主聪慧。”
“不见你做事利索,一张小嘴倒是愈发甜了,你倒是学学汀兰,少说话多做事。”秦如眉含了一嘴的笑意,悠悠的走着。
几人淅淅沥沥的说着话转眼也来到了兰水轩,闵芙是个爱热闹的,本是养着几只金丝雀,只是前几日病了便将其收了,今儿个,秦如眉还未来到宫门口,便远远的听着有金丝雀的叽叽喳喳的叫唤,眸色轻盈的瞅着那几只金丝雀上下扑腾:“眼下瞧着,姐姐的病怕是大好。”
一进宫门,便瞧见了闵芙你在贵妃榻上晒着日光,见着秦如眉进来,赶忙起身,耳边的一颗水珠耳环,在阳光下折射出熠熠光泽,满目生辉。
“妹妹怎么今儿个有空来了?”随便砐了一双鞋,便急急的将秦如眉颖带了贵妃榻旁的圆凳之上坐下。
圆凳上铺着薄的软垫,还未等秦如眉没开口,闵芙使唤着婢女就要给她看茶,上点心。
“姐姐今日看着气色倒是好了许多,看着精神倒也不错,妹妹即便是没空也得抽空过来看着姐姐,那才放心呢。”娇俏的神态如同未出阁的女儿一般甜美,递上手中的流云团扇:“这柄扇子,我瞧着到也是精巧,特意拿过来与姐姐赏玩,这柄扇子是我偶尔得之,其中含着奥妙机关,不知姐姐能否将其解了。”秦如眉抬眼扫视了一周,目光复而又落到团扇之上,樱红的流苏打着晃。
“既是妹妹送来的,看来这团扇的机关倒也是精巧无比,姐姐定当是解不出的,只是姐姐也是好奇的紧,这如何解得这法子还得妹妹告知于我。”扶了扶白玉象饼的竹节扇骨,闵芙嘴角笑意浓浓:“不过看着这机关呀,也定当是妹妹的小秘密,看来只能说于我一人听了,你们都且下去,让我好好的知道知道到底是何机关。”
众人应声退了出去,周遭浅浅的安静了下来,秦如眉脸色沉了沉,肃然开口:“姐姐不瞒你说,今日妹妹前来确实有一事相商。”
“但说无妨。”搁下手中的青瓷小碗,其中的留一小勺磕在碗边,叮的一声,清脆悠扬。
“将近皇上的弱冠之年,黄才人要在宴会之上对耿美人动手。”
“可我记得,皇上弱冠之年的宴会是请了诸多他国使臣以及众位朝臣,黄才人若是此刻动手,岂不是丢了颜面。”闵芙眸光流转,双眉紧蹙。
秦如眉细细的眉毛也郁结在了一起,沉思良久却也不再言语。
“那你可知,黄才人要做何计谋?”
幽幽叹一口气,“姐姐你也知晓,耿美人是以舞技拔得头筹,而那日众位姐妹亲眼所见,黄才人确实优而胜之,想来她必定心有不甘,而内务府在着手打造耿美人的舞衣,黄才人定然会在其中下手破坏!”
沉思半晌闵芙心底翻起阵阵波澜,还未等开口,耳边传来一阵急促脚步之音,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白兰。
“你二人到好,锁着宫门,偷偷说些什么体己话呢?”
秦如眉见她孤身一人进来,心下倒也落了几分松快之意,含笑的让了座,将之前之事再复述一遍,白兰听了面色的笑意也渐渐的隐了下去:“黄才人如此不知轻重?此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低垂了眼眸,“妹妹前些日子夜游花园,可是不幸却迷了路,遇到了黄才人身边的宫女怀袖,这些事件便是她告知于我。”秦如眉抿了抿嘴,将事实一一告知。
“且先不说此事可信或是不可信,无风不起浪,皇上的弱冠之年极为重要,若是在宴会上出了差池,怕是整个后宫都要遭受牵连,定要做好万全之策。”白兰握了握秦如眉的手,略带安抚:“并非不信你,只是此事至关重要。”
“我知晓,万全之策妹妹没有,这是有一小小计谋,不知姐姐可愿意听否。”重展笑颜,语气倒也轻快不少。
“且说来与我二人听听。”
“姐姐二人的舞技,妹妹也是知晓,只是黄才人既然有心谋害,你我定当要给一个出其不意,宫中无人知晓妹妹会舞,今晚我会求的皇上赏我舞衣,二位姐姐可在内务府定制舞衣,这是以备万全,私底下可再做一套,内务府那套是绝对不能使用的。”话一说完心的却有了几分悔意,此次计谋以自己为主,不知姐姐可否会起疑心。
“依你之言,此斗却是最为妥帖,妹妹请放心去做,我与闵芙定当全力支持。”白兰面色含笑,倒也是让秦如眉又放了几分心思。
二人许久不见白兰言语,回眸看去,却见她早已倚在贵妃榻上睡下,心中玩心大起,一一的将护甲摘下轻轻的搁置在桌上,指尖蘸了水,曲了手指轻轻的弹在了闵芙脸色,圆润的水珠,在光泽下折射出七彩痕迹。
“哎,你”。白兰本想出言阻止,只是瞧着她面色笑意浓浓,也放任她胡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