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一过,这大家也算是心知肚明,白姝自然是坐实了无冕之王,虽说未晋封,只怕也差不多了,宫中到处议论纷纷。
秦如眉倒也不愿插手进来,第二日便是称病闭门不出。倒是白姝在后宫每日活跃的紧,“姑母,那个秦如眉那日见姑母走后便早早离开,还出言不逊!姑母可要替姝儿做主啊……”
白姝可是不消停的,昨日刚过一日,这大清早的便跑来了青乾宫朝着太后告状。夜里许是受多了凉风,太后今日精神也不济了些,只觉白姝吵的头疼。索性随口找了个借口,要把她打发出去。
“你且是要做皇后的人,且宫中之事也要宽容大度,这些还需哀家教你不成?且一口一个名讳,玺妃在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且不去姐妹拉拢关系,在哀家这里作堪?”
太后有些动怒,白姝倒是未将此话往心里去。只是太后一动怒,她便是乖巧了。此刻倒是机灵,朝着太后行礼道,“是,姝儿谨遵姑母教诲。这就去与姐姐宫中坐坐,姑母且好好修养。”
刚从太后宫中出来,白姝更是气结。这太后竟没有发怒秦如眉反而训了自己一顿,此刻更是怒气冲冲要去找秦如眉的麻烦。只是这一路而来,却见降霜阁殿门禁闭,吃了闭门羹。
秦如眉听闻白姝来了后,倒是微微一笑,朝着梓儿嘱咐了几句,梓儿笑容满面的出去了,“回禀昭仪娘娘,我家娘娘身体抱恙,此刻也下不了床不能出来迎接,昭仪娘娘请回。”
白姝更是不痛快了,又不得发作,此刻跺了跺脚,转身而回。倒是这半路上却是被江雪鸢遇上。
“娘娘,那不是白昭仪吗?您看……”江雪鸢身旁的丫头微微侧头,在江雪鸢耳旁小声道。
江雪鸢顿下脚下的步子,仔细一看,倒还真是她。不禁莞尔一笑,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她还正打算寻思个借口,如何才能与白姝碰上,在将她请到这个居里来。
此刻故意加快了步子,一会儿的功夫,二人总算是碰面。两宫妃碰面,自然是要行礼的,白姝占着太后的光,平日里也不怎么给别人行礼,今日碰上了江雪鸢,自然也是打算从旁走开。
江雪鸢倒是不让,此刻一句一顿,“白妹妹。”
白姝见江雪鸢有些语气不善,又想起夜宴上未给自己半点面子,倒是隐约有些发作,“哦,原来是华妃娘娘,我还当是谁呢。这身边也才一个婢女,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低品阶的宫嫔呢!”
白姝一通冷嘲热讽,倒是尽显刻薄,江雪鸢也未急着反驳,倒是寻思起了借口,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本宫倒是打理后宫繁忙的很,不似妹妹,可谓是宫中喜鹊,叽叽喳喳不少,倒还春秋大梦未醒。”
“本宫听闻降霜阁中倒是一株玉兰开金枝,三日后便是金花一现,只怕是天降贵人,比起一些自吹自擂的好。”
江雪鸢虽说清冷,口才也是一等一的,寥寥数语,白姝早已被她骂的落败,气的咬牙切齿。正想反驳讽刺这江雪鸢,又被江雪鸢抢了话,“白昭仪与本宫说话这么久,也未见对本宫行礼,这皇家礼数不可废,昭仪这般失礼真是不应当。本宫且还要是去养心殿里找皇上,就不同妹妹计较。”
江雪鸢幽幽从她身旁走过,气的白姝一时语结。待江雪鸢走出去老远,白姝这才缓缓回神,最后无计可施,只是这所谓的金枝!哼,到时候一定要过来看看,她就不信了,这秦如眉的破院子还能开出什么花儿!
江雪鸢倒是未去什么养心殿,此刻心中窃喜朝着身旁的婢女道,“你且再去一趟冷宫,告诉那景琴。三日后本宫被邀去降霜阁小聚,届时会想办法待她进去,让她且准备准备。”
“是,娘娘。”婢女听从了江雪鸢的吩咐,小跑着而去。
这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皇上近日依旧繁忙,后宫之事也不过问,莫约是又有小半个月不来后宫。本应是清闲自在,白姝且每每弄出些幺蛾子,倒是太后管束着,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近日进了冬,飘雪也有了七八日,只是飘的不多未成型,这一落地倒也纷纷便化。所谓的玉兰开花自然是假事,只是若是在玉兰树上做些手脚,也便还能草草应付。梓儿那丫头一夜未合眼,今晨总算是将那枝桠嫁接去了玉兰树上,没有半分不妥。
秦如眉出来仔细的又打量了一边,直夸这梓儿手艺好。四周打量了一圈,倒是一切是准备妥当。秦如眉三日前便早早送出了拜帖,分别送于江雪鸢和白姝。今日未时且庭前赏雪。
这清晨一阵准备,未时二人也赴约到达。江雪鸢一身雪白的斗篷,倒是与这冬日相应。来的稍晚了些,一来便是告罪道,“今日我来的晚了,倒是姐姐且不要罚我才是。”
秦如眉笑靥如花,伸手替她斟了杯热茶,递与她手中,“且快来坐下暖暖,我且命人附近处加了暖炉,坐上一会儿,倒也就暖了。”
近日这小院子细细翻修了一番,倒是移来了那青松,且在角落出开出一湾浅塘,旁边立上一座假山,在植上青松,倒也雅观。白姝有些插不上二人的话,倒是一阵无趣,此刻想起上次江雪鸢所说的那金枝,今日来本来便是来羞辱的,此刻不禁有些嘲讽的口气到,“上次听华妃娘娘说姐姐院子里得了金枝,倒是让我好奇万分,今日特地前来观赏,还请姐姐带路罢。”
白姝依旧是得意又笑的上挑的眸子,让江雪鸢看了只觉那张脸依旧不讨人喜欢。白姝口气不善,秦如眉倒也未和她计较,此刻依旧是笑语盈盈朝着二人招招手道,“你们跟我来罢。”
那棵玉兰树在后院,这里是前院。还得顺着那回廊,朝着里面在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