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快要厥晕过去的皇后此刻又恢复了一丝力气。朝着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拦下南和。婢女见此,高声斥责道,“大胆奴才……”
话还未说完,便被秦如眉狠狠打了一个耳光,清脆之极。趁着那婢女被打的七荤八素,南和利索之极,早已伸手朝着皇后的手腕处拿捏去。这脉倒是把上了,楚霖本觉此事对皇后已有愧疚,本想草草结案,可秦如眉突然来这一出,今日只怕不能息事宁人了。
太后满腹狐疑,此刻见秦如眉这般,也不知是敌是友清咳一声,目光不由得盯着秦如眉一翻打量。秦如眉倒是不畏这打量,半空与太后对视了片刻,目光中带了一丝冷笑。
下一刻,南和终于放下了皇后的手。叩首于地朗声道,“回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且本未怀孕又何来滑胎之事。”
这样的答复震惊当堂人,楚霖也哽凝住。白姝更是震惊之极,此刻在堂下早已是破口怒斥,“皇后贵为后宫之主,竟这般手段且先害的我流产,此刻又假孕陷害!皇上……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一旁的太后也趁机道,“皇上,这样心思沉重,又这般残忍滥杀无辜,罪大之极!且哀家请命,削去她的后位!这样的女人,自当登不得大雅之堂,得万人称颂。”
皇后只觉心如死灰,听太后这般教唆皇上废后,目光恨不得将太后碎尸万段。此刻不禁冷笑,头发也未梳披散在身后,脸色苍白面容却是狰狞之极,宛若厉鬼。
皇后像是明白了过来,目光狠历的朝着秦如眉看去。莫非自己一开始怀孕,那个通传的太医便是假,告诉自己怀孕是假,只为了今日?且白姝只要一丧子,便将此事公布于众。
“玺妃果真是,好计策!”秦如眉这才杀了图兰,这才转眼有对自己动手。
那时候就不该心慈手软,让这贱人回宫!皇后含恨,此刻转头朝着楚霖看去,此刻叫冤是早已回不了头的。
不得不将此状认下,不在多言。楚霖见此,此刻所说在讲皇后留在后位,只怕是后宫不得安宁,且也前朝不保,日后若是在想发作,只怕也是没了借口,索性便顺水推舟。
只是皇后跟随自己许久,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番情谊却是另他有些清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叹息道,“皇后……这么多年,是朕看错你了。”
“皇后且犯七出之无子,且嫉妒,残害皇子……即日起,废除皇后之位,贬为末等更衣,逐出慈宁宫,予发配冷宫。”
皇后本以为只是一般惩戒,未曾想过皇上会选择废后,一时震惊不已,被拖出去时,高声叫道,“皇上!妾身伴君十几年,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在后些的,秦如眉算是听不见了。只是感慨这后宫,什么都在无形中变幻,人非人,物非物。她看着拖出去的皇后也有些感叹。
今日之事到此也算是草草结束,楚霖却是心系了皇后。朝着太后请辞道,“皇儿且还有政务,先行告辞,母后且也保重身体。”
说完楚霖大步离开,倒是剩下太后,白姝与秦如眉。今日之事,秦如眉也算是帮了忙,太后看他的目光也少不了赞许,倒是慈眉善目了许多。
“今日之事,还是眉儿的计策周全。”太后略带夸奖的口吻道。下一句话却是让秦如眉僵硬在此,“果真是两姐妹,若是以后姝儿做了这皇后,还需眉儿多多扶持才对。”
太后但是不隐藏心思,此刻皇后算是下台了,这下一任皇后也只是朝夕之事。只是太后这只是想把白姝推上去,也要看白姝有没有那个命了。秦如眉心思一沉,也未反驳太后的话,倒是颇为附和的轻轻点了点头。莫约又过了一刻钟,秦如眉便告辞了。
“太后娘娘,既无事,妾身且先退下。”许久未去江雪鸢那里,今日是时候去一躺了,这已是深秋天气越发寒冷。秦如眉走在青石板路上,身边并未带丫头,原本一盏功夫的路,也因为她沉思放慢了步子走了许久。
到凌霜宫是,正逢江雪鸢正在用膳,倒是让秦如眉脚下步子停在了殿门前。来的真不是时候,倒是并未上前打扰,转身离去。
华堂暖气阵阵,殿内通了火龙,且还暖和。江雪鸢正缩在坑上看着手中鎏金雕花的拜帖,且倒是美观的很,只是那上面的行行字目却是另她另有一番计较。这拜帖自然是太后派遣宫女送来的,其大意为,皇后除去后宫终于一片安宁,且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自然不可一日无皇后,邀明日申时且御花园醉心亭中听戏。
秦如眉也收到了同样的拜帖,心里暗骂一声,这太后年事已高,竟还这般插手后宫之事,不怕有来无回吗?
秦如眉和气一笑,心下早已有了计较。倒是一旁的惜春有些拿不定注意,有些迟疑的朝着秦如眉问道,“娘娘比宴……可去?”
秦如眉微微点点头,“自然是要去的。”
现在朝堂后宫都乱做一团,是要见血的大乱。今日刚废了皇后,只怕明日朝堂之上又是一番血腥,景相在府中正与谋士谋划这叛变之事,只听下人匆匆进来回报,“相爷,相爷…不好了…今日皇上废后,已昭告天下。”
景相一顿,脸上神色阴怒万分,抬手将面前桌上茶具纸笔一扫坠地,只听瓷具碎裂之声。且刚刚高谈阔论的谋士,也纷纷闭了嘴,此刻安静之极。景相心里暗骂这楚霖是个狠人,这不透半点风声便将皇后废了,这废后才知晓此事。且这般激怒景家。
真是孰不可忍,那本以用阑世子铺路,在打入这皇宫大门,如今看来,倒是更加加快速度了。只是真当景相欲恨不休时,且又有奴才上前传话道,“相爷,宫里快马加鞭传来了一道圣旨,要相爷去前厅接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