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霖替秦如眉斟上一杯酒,眉间压的低沉。像是不经意间,“楚阑心系之人,不会是你罢?”
秦如眉手中一顿,转眼又消失即逝。目光看向了外面船头的灯笼,清冷的声音不带感情,“妾身不知。”
楚霖像是怒极反笑,用陈述的语气,一字一顿道,“两年前,那场夜宴宫中唯有你未去罢?这深更露重,降霜阁处,且有人徘徊。那日出宫,只怕丞相派杀手,也是他救了你罢。”
虽然这些话都属于楚霖个人猜测,秦如眉却是在心中惊叹,这人果真是心思慎密,一猜即中。都说伴君如伴虎,的确如此。秦如眉依旧波澜不惊,“夜宴我且眩晕三日,足不出户。这阑世子莫非喜欢和我一个死人打交道?”
说完又向是不可信的,连连摇头失笑。楚霖听此,也跟着她一同笑了起来,眉间带了几丝阴沉。秦如眉笑完却是像是无事人般,轻夹起一柱小菜送去口中。
此事楚霖未在与她计较,倒是去了船尾,放起一条鱼竿垂钓。秦如眉刚刚那些欢喜的心思早已不剩,索性将案桌上的灯火一灭,将被子一盖便继续入眠。楚霖在外轻轻叹息了一口气。
那年人,那些事,终回不去当年。
秦如眉再次醒的时候已经又回了皇宫,此行出宫还未玩的畅快就已经回宫,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秦如眉暗中猜想着。
这才将思绪理顺,只听外面一阵慌乱。梓儿小跑在殿外的声响,被秦如眉一一数着,从内殿门口到自己床旁一共是十二步。下一刻梓儿慌乱的声音入耳,“娘娘快醒醒,宫中出大事啦!白昭仪醒后冲去了慈宁宫正要拉着皇后厮打。听说是皇后滑胎了!”
听此,秦如眉不禁有些忍俊不禁。这皇后根本就没有怀孕,又哪来的滑胎。这倒是昨日才皇上才吩咐,不得对皇后出手。今日白姝这举动,可足足给她争了口气,心里快活不已。
既然这皇后顺势滑胎,若是不去凑个热闹倒也可惜。想到此,他朝着身旁的梓儿吩咐道,“你且去一趟太医院,请了南和过来。在去皇后宫中,找出这二人来……”
秦如眉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堂会审,太后与皇上早到了两刻钟,此刻正坐在上位上,看着跪在堂下的白姝,楚霖眉间一挑。秦如眉倒是听说也白姝扮作宫女,闯入了皇后寝宫,听说不知是如何想杀皇后,最后却未曾得手,皇后只是滑了胎。
对此,让秦如眉微微叹息。此刻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若是白姝在利落些,说不定真就要了皇后的命,倒是一人作恶一人死。刚到殿前,见听见里面那哭泣声,哀嚎声不断。此刻倒是不想进殿了,在殿门处隐藏了身影,倾听了起来。
楚霖本想用皇后腹中胎儿稳住丞相,等楚阑成亲之日一并动手。待景相死在而悄悄让皇后滑胎,只是被白姝这么一闹,皇后也算是知晓自己假孕,倒是会顺手推舟,推到了白姝身上。
此刻对付景相只能另想法子,对后宫这审问显得也有些漠不关心,朝着跪在地上的白姝道,“白昭仪,你为何殴打皇后且下手毒害皇嗣,且如实招来!”
楚霖冷下脸,对白姝的目光也极为不善,更是阴沉极恶。白姝跪在地上,她倒是想一杯毒酒给皇后喂进去,便省了这些事端。只是皇后梦中惊醒,见白姝手持酒一杯吓得想喊。
白姝只得捂住她的嘴,两人扭打间,白姝使劲朝着皇后肚子上踹,却见皇后为曾有丝毫反应,正是惊愕之时,被皇后放声大叫引来了侍卫。此刻白姝倒是稳若泰山,朝着楚霖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并未有孕。”
皇后脸色一紧,立刻替自己变明道,“白昭仪冲入妾身的寝宫,趁着妾身小歇时,对着妾身的小腹猛打一番!害的妾身滑胎,此刻竟这般散尽天良,指鹿为马。说妾身未孕,皇上……你可要替妾身做主!”
楚霖卡在中间,治罪也不是,说也不是。一旁的太后见此,倒是帮了腔,从袖中抽出绣帕,这眼泪自然是说有便有。将帕子且抵在眼角,“哀家辛辛苦苦盼的孙子,便这般没了……皇上?”
楚霖听闻,只觉头疼,太后在此虽说是查案。见白姝一身白衣,如此凄惨。不由得想为白姝说几句,“这图兰是皇后的陪嫁丫鬟,这般明目张胆的动手,残害皇嗣哀家倒也不信她身后没有靠山。”
“哼,不过是区区一个奴婢,竟敢以下犯上。”太后说此话的时候,目光却是朝着皇后而去。
楚霖头疼不已,本想息事宁人,用商量的口气道,“且此事事出有因,不若这样,白昭仪回去面壁思过半年,皇后且也禁足三个月,母后看这样如何?”
楚霖可谓是左右为难,昨夜才吩咐秦如眉且消停,今日这白姝胆敢当堂要杀了皇后,白家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皇后更是声闻泪下,哭的梨花带雨此刻像是只剩一口气,说话也断断续续,此刻被人搀扶着坐在软椅上,脸色苍白似鬼,轻声抽泣着,“妾身…恳,垦求皇上……惩戒毒害皇嗣的白姝!妾身服侍……皇上已久,此生将息,只是惋惜未……未曾与皇上留下皇嗣,妾身……妾身……”
皇后在说话才说道一半,便是快要昏晕过去。见此,自然是皇后不愿这般息事宁人了,太后又添上一把火。
“皇上,可要为姝儿做主啊!她且年纪尚小便入了宫,这才被奸人所害滑了胎,一时怒火攻心,犯了错也不是本心之举……”
大堂之上一时也混乱的厉害,秦如眉刚到场,见皇后倒是演的一板一眼,此刻慢吞吞的故意走到皇后跟前。这幽幽踱步了两圈,让楚霖更是背上滚出冷汗,皇后也被她有些镇住。下一刻,只听秦如眉道,“南太医,你且未皇后把把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