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将死

秦如眉听此，倒是笑的眉眼弯弯。接话道，“姑姑将死，眉儿已是欢喜。说不说，眉儿心中也知晓的一清二楚。”

图兰睁开了双眼朝着秦如眉看去，轻蔑一笑目光极为讽刺，“这两日老奴周边果真是野狗众多，原来是你。只是这宫中凤凰只有一个，其余不过是一群山鸡孔雀滥竽充数。”

既然是将死之人，图兰再也不似以往在宫中那般低头伏小。而是终于是狠狠的正面回击了这秦如眉。秦如眉神色依旧，笑靥如花，将死之人称两句口舌之快自然是没什么。只是她并不放心，图兰可是皇后心腹。且与皇后几十年，只怕皇后变着法子也必救之人，她好不容易将她送入牢狱等死，怎可能这般轻而易举就让她出去？

秦如眉将左肘处挂着的食盒向前推了推了，送进了围栏里面。取出一壶美酒取出两只杯子，满上两杯薄酒。伸手朝着图兰递去，“图兰姑姑虽是命赴黄泉，依旧伶牙利齿，气宇轩昂。倒是未曾给皇后丢过脸，另本宫敬佩。”

“今日这一杯酒，就当是为姑姑践行。”

秦如眉倒是一口将酒饮进，图兰刚且怀疑秦如眉是否来毒害，但此刻见她如此爽快，便打消了疑虑算是浅浅一口品尝。秦如眉见此，倒是再也不流连此处，转身离开。

图兰却是像老了几岁般，本以为一世且就在皇后身旁，一辈子侍奉，却不想运气算是到头了。见秦如眉来倒是未曾有恶意，算是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细细品尝起来。

这皇宫中的美味，吃一顿便少一顿。

图兰这倒洒脱，只是慈宁宫中，皇后却是皱眉不展。虽是早早派人送信去景府，却无半点回音，这次太后险些发作，却思及皇后肚子里还有一个的份上。楚霖倒是将她放回慈宁宫中禁足。

楚霖这才将皇后之事草草收场，且又传来了太后病重，且此刻楚阑也急匆匆进宫面圣，早已是气急败坏道，“回禀皇叔，丞相那老狐狸只怕打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此话另正批阅奏折的楚霖猛然抬头，手中朱砂笔一顿。盯着楚阑，楚阑作辑，试图让自己冷静，半响这才道，“昨夜夜探景府，景丞相准备在侄儿新婚之日后动手，旗号是皇叔昏庸无能。”

楚霖听此反倒一笑了之，！眉间全无慌张之态，反而出言调侃楚阑几句道，“阑儿倒也大了，叔叔可算是能喝上一口喜酒了。”

此事可是楚阑的痛处，再次被楚霖提及，却是有些龇牙咧嘴。对景相的恨很是又增添了一筹，且不说景相设计他与那女子发生关系，本应是做小妾嫁到世子府上，却是被丞相那日闹了青乾宫，终于肯准侧妃之礼仪。

本以为他会消停，却不想景相更是得寸进尺般，将所有礼数，礼仪，礼衣全部按照世子正妃的排场准备，可谓是一点也没把皇家放在眼里。另原本不喜得楚阑更是越发不快。

“回禀皇叔，那丞相阳奉阴违。从中干预操办婚礼，他那侄女本不过是远方亲戚，小妾所生的庶出女儿。本以小妾的名分过继，却不像井上靖，吃面是太后，硬是为她的侄女争了个侧妃，此刻操办婚礼中，却将所有东西换成正妃之用。另人气愤！”楚阑从一开始并不想取那名女子，只是当时朝政所迫，所做牺牲罢。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这深宫中的另一个人，若那人……知晓自己即将要成婚，又是何种心思？两叔侄此刻在一瞬间相继无言。

最后是楚霖微微叹息的声音总算打破了这份沉默与寂静，楚霖略有些郁结，“事成之后，朕许你聂政王之位，与朕共治理江山罢。”

只是这份承诺太过言重，让楚阑也跟着心思一沉，此刻竟有些猜不透面前这位小叔叔的心思，只是这朝堂之上并非她想要，这次的留下本就为见一见那个人罢。

下一刻，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每天依旧是豪情壮志，眉峰笔直如一把出鞘的剑，铿锵有力道，“皇上这份许诺，恕臣不愿从命。”

他继续道，“侄儿志在山水，只愿做一个花间王爷。只是侄儿要找小叔叔要一个承诺，若是侄儿忽有事求你，皇叔必定答应。”

楚霖未想到他会拒绝的如此之快，只觉这位侄儿颇有将相之才，只是这样便隐世，着实可惜了。这侄儿可是从小便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跑，这才年少，便主动请缨去了沙场，立功无数，另楚霖亲采。

细细回想这个侄儿倒也乖巧也不会惹出什么大祸，楚霖点了点头，算是许可了。这绕了一圈又再次回到了这话题之上，该如何密谋，一举拿下丞相，却是颇要费些心思了。

图兰死的时辰不早不晚，恰恰是秦如眉探牢后的三个时辰之间。皇后早已派出几批杀手，朝着那牢狱中不停试图营救，秦如眉看完图兰后便将暗卫收了回来，只剩一个报信的便足矣。

只是这秦如眉刚收了暗卫，皇后的人可谓是闯了牢狱接人，不过是还在外围，图兰便毒性发作身亡。皇后忙活了一场，却也碌碌无为，救不回图兰。第二日还未等到午时，图兰早已死。当从外面传来消息，图兰在牢狱中畏罪自杀。说是图兰身亡的时候，皇后手中的筷子掉了一只在地上。

微微颤抖的双手，在往上看，泪不由自主倾泻而出，早已泪流满面。只是秦如眉倒是不愿放过如此机会，此刻早已登门拜访了慈宁宫。

“回禀娘娘，玺妃娘娘前来探望。”皇后从悲痛之中回了神，这个秦如眉。自己倒是还想找她麻烦，她倒是主动送上门了。皇后怒不可止，从一旁的侍卫身上拔出了剑，朝着殿外的秦如眉迎了过去。

惊得侍卫跟在了皇后身后。今日二人一见，秦如眉依旧梳妆得一丝不苟，衣裳华丽万分，倒是皇后未在穿上那身炫耀的金色，而是一身纯白，气势上便输给了秦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