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问的有些心口不一,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在垂首看着自己脚尖的秦如眉,此刻有些微微叹息,也不知叹的是什么。
图兰见状,便只觉皇上心中动摇,更是趁热打铁。此刻接话道,“回禀皇上,当然是当场的人也见了。”
楚霖露出一丝玩味,朝着秦如眉看了一眼,眼神不似责备,只是有些苛刻。有些想不通秦如眉为何无故动手,又怪她动手太快,至少先把该解决的事情先解决。
最后上位的帝王幽幽道,“且传人证罢。”
此刻白姝昏迷不醒,若是醒了只怕一片漆黑,也不知是谁把她推下水的。正值楚霖叹息之时,太后却从内殿而出。像是兴师问罪般,“皇上可要为姝儿做主!今日在皇宫朗朗乾坤下,竟这般毒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如鹰勾朝,在皇后和秦如眉之间来回徘徊,打量着二人。只见皇后嘴角多了一抹僵硬,而秦如眉也是无视了这般肆无忌惮的目光,依旧闷不吭声。
只是被带回殿中八个婢女。除却梓儿与江雪鸢身旁的贴身婢女之外,还剩余六人。其中却有一个上前道,“回禀皇上,奴婢的确见玺妃将白昭仪推落御花园的碧云池。”
只是这位侍女倒是巧合,是华妃宫中之人。江雪鸢本以为无自己的事。此刻也早已再旁坐井观天,没想到这婢女胡口一绉,倒是另自己不得置身事外。此刻倒是目光闪烁朝着回话的婢女咒骂去,“胡说!那时突来一阵怪风另所有灯笼熄灭,你怎能看清楚是玺妃娘娘?!”
那婢女自当道,“待灯笼重新点燃,玺妃本应是与华妃娘娘一同的。后面竟移了位到了刚刚白昭仪所站的位置,离池边极近。”
江雪鸢置气的无话可说,由此便推断了秦如眉推白姝入水?楚霖嘴角更加玩味本想继续坐观,却被一旁的太后急声厉气道,“请皇上将玺妃收押!且犯下如此大罪还望皇上重罚!”
太后眼底却是流露出了一片失望之态,有些睚眦欲裂。不给侵入没有解释的机会,先出言也极为讽刺,“白家终是养了白眼狼!这些年却是一时不查。竟在这紧要关头,反咬一口!”
楚霖见此,也知在与回旋之地此刻朝着门外“来人……”
“且慢!”秦如眉沉寂了许久,此刻打破了之前的安静。让大家也跟着一顿,楚霖只觉今日的秦如眉可谓是古怪之极,太后本想要发作,却被楚霖一个眼神示意。
最后,一干人静静等待着她下一句话。秦如眉终于有了点子。虽说有些不切实际,但此刻给自己解围却是恰是用场。她梨了理衣袖,叩首于地,高呼到,,“皇上,今日推白姝之人是图兰姑姑才是,妾身自然有证据。”
接下来又是让大家一惊,图兰惊愕。此事……莫非秦如眉看见了?但是瞬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只见秦如眉悠悠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朝着身前一送,挥来一旁的婢女将此物放进了托盘里。
楚霖将帕子拿起来,一块四四方方的潇湘竹叶的颜色,没有太多复杂的图案。只在角边儿绣了一个小小的兰字。图兰算是楚霖贵为太子时便陪嫁来的,这样的帕子早些年间便见过。此刻也不出声。转手将帕子递给了皇后,用目光示意皇后接住。
皇后接过,此刻扫眼见了那一方帕子吓得哽住,只听秦如眉斯条慢理缓缓开口,“今日妾身与华妃共赴宴,在御花园偶遇白昭仪。且若是从白昭仪的宫殿来往慈宁宫,倒是不需要经过御花园,倒是不知会这般巧合。”
“而忽然灯笼全息,让一群宫婢人心惶惶也只怕是个计策,只是妾身自然也未见图兰将白姝推入池中。只是灯笼亮起时,这方帕子便落在了妾身脚旁。妾身只觉被人推动便还手朝着那人一抓,似乎抓到了那人小臂。若是妾身猜的不错,图兰姑姑敢将手露出来罢?”
图兰也是一时头疼不已,刚刚在黑暗中的确是有人抓了她一把却不知是何人。且肯定不是秦如眉罢,此刻又找不到还击的理由。太后早已气急,见图兰杵在那里,也不抬手来验明。朝着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四个粗壮的嬷嬷将图兰团团围住,动作也粗鲁的很,直接撕开了那小袖。
与秦如眉所说别无二致,果真是抓痕。皇后见图兰中计,此刻急的有些哀求到,“皇上……或许只是一个误会呢?图兰忠心耿耿跟随妾身几载春秋,求皇上饶过她罢。…”
太后早已失去了耐性,此刻目光狠历,是充着皇后而去,“厮杀皇嗣,罪其当诛。只是这后面,到底又是否是有人指使?”
太后说此话直视皇后而去,皇后在不敢多言。楚霖见此,倒是丝毫不犹豫,将图兰算是压进了大牢,后日处决。
此事总算是散了场,且本该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的生诞,却是在没了那心思。这晴了几日的天气,突然下了雨,淅淅沥沥。冷了一截,太后那日大发雷霆,却是回去时便病了,此刻便只能是在青乾宫里躺着。
皇后也被关了禁闭,又不用每日去请安,或许是秋日气氛感染,皇宫中更加清冷了许多。秦如眉倒是去探望了太后两次,太后闭门不见。白姝也算是堕胎了,也窝在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是这秦如眉盯图兰可谓是盯的紧了,派去了两个暗卫,还每日去牢房里晃悠。近日楚霖也忙的脚不沾地,也未与她认真。
图兰明日午时就死,途中自然有几批人救她。却是一回也没出去,秦如眉去的时候,图兰正跪坐于地,面向墙壁诵经。秦如眉并未打扰,而是在牢狱之外站着。
半响,图兰道,“玺妃娘娘久站于此,想必也累了。且请回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