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咬牙切齿,从唇边溢出几个字,“秦,如,眉!”
此刻恨不得将秦如眉挫骨扬灰,万劫不复。从秦如眉进宫后,二人一直争斗至此。且几次被皇上责罚,面壁也是她动的手。皇后对秦如眉可谓是恨到骨子里头的。
“图兰!本宫一定要除了这个妖孽!”皇后算是放下了狠话,势必要除去秦如眉了。
图兰却是思及那日打赌之事,若是这样……何不借刀杀人呢?图兰的目光中叶满目算计,等将计划在心中过了一遍,这才微微开口道,“娘娘何不借刀杀人?”
皇后猛然转头看向了图兰,眼睛冒了光,“你且说来听听。”
图兰倒是不温不火将计划说了出来道,“白姝与秦如眉虽是秦家可终不是一家人,秦如眉动了手,自然是情有可原的。且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娘娘想要了她的命。”
皇后听闻立刻会意,找人将白姝的肚子做了,在嫁祸秦如眉头上,可谓是一箭双雕又大快人心之事,想到此,皇后嘴角处终于浮现出的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的与图兰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二人刚讨论完期间,终于有小丫头再次送来了信封道,“娘娘,刚刚相爷曾到了宫中,且如今不宜至此,便托人将此交由娘娘,嘱娘娘勿挂。”
皇后听闻有景相消息,刚刚的阴霾又一扫而空,顺手将信封接过。将信纸细细展开而来,倒是个好消息,信中言明已有解决法子,勿念。到让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图兰跟在身后,眼珠子麻利的转溜着,这如何暗中使坏在嫁祸秦如眉的方法此刻胸有成竹。
图兰这次倒是豁出去了,就不怕这秦如眉不死。阴沉着目光,极像了那雪地里殊死一博的狼。
这秋日渐凉,宫中不在似夏日的环肥燕瘦,都纷纷又添了几件衣裳,裹得有些密不透风。耿长君恰巧带了长溪过来看望,让秦如眉心头不禁一暖,倒是免了宫中平日里复杂的礼数罢。
“溪儿…来让姨娘抱抱…乖……”秦如眉从耿长君手中接过长溪,倒是有些爱不释手,在一旁逗弄起来。
倒是耿长君往边上一坐,眉间神色淡然却难掩那一抹疲惫之色,虽如此,却是替秦如眉担心了些,“这次只怕是惹怒了皇后,倒是弄出些了动静,你且小心些,若是不敌且往后一避,留得青山。”
秦如眉抬手在溪儿脸颊上细细抚摸着,兹爱的目光从她眼底顷刻而出,听了耿长君的话,倒也没多大变化。手中动作依旧,波澜不惊的细细吐出几个字,“皇后,我绕不了她。”
耿长君又何曾不恨?是被那丧子止痛击的体无完肤,寸寸如针扎心上,后是这秦如眉送来了长溪,这才让她还想继续活着。既然秦如眉如此,只怕是早已有了定夺也不在多话。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二人话音刚落,梓儿手中多了一份请柬从外面走了进来,讲请柬双手捧上仔细道,“娘娘,图兰姑姑送来请帖,皇后娘娘邀您慈宁宫小聚。”
皇后这次没有任何拖拉说风是雨,倒是另秦如眉眼底闪出一丝诧异。一旁的耿长君却是心中慌乱,没想到皇后这次竟这般明目张胆。朝着秦如眉看去,秦如眉依旧波澜不惊,倒是朝着耿长君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默不作声接过请帖,将上面的内容飞快地看了一遍。倒是让秦如眉轻笑一声,皇后无故设宴,设的匆忙。上面也未说的清楚,只是这秋日渐凉,且请姐妹小聚。寥寥八个字,便完。
秦如眉此刻也有些倦乏,左手轻撑住头,示意梓儿将长溪再次抱回耿长君怀中。将请帖也一并塞给了梓儿,且道,“去凌霜宫一趟和华妃打探打探,今夜且请华妃到宫中接我。”
耿长君一边听着,有些不知所以,但也不多问。走时倒是留下了一句话,“图兰姑姑近日有些雷厉风行,且担心。”
而后,秦如眉也未起身送,只是开门的一瞬,外面的冷风袭袭呼过。只听一声婉转的叹息顺着风飘到了秦如眉耳中,让秦如眉不得不抬头,只见那身披银白色的雪绒披风背影,秋日萧瑟,一地泛黄,那抹白色却显眼的很。
“本宫野累了,且小歇一会儿,任何人不得打扰。且夜宴之事,你且算好了时辰在进来与本宫梳妆罢。”秦如眉朝着身旁的惜春嘱咐着,也未回内殿的床榻,而是就着这里的坑塌上身子轻轻一斜,便侧身睡去。
倒是途中梓儿蹑手蹑脚的进来,替她身上又加了床薄被。
这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功夫,秦如眉醒后刚好是黄昏日头偏西,宫中谓称不夜城,此刻那些粉衣灵珑的翩纤宫女早已手中提着盏盏灯笼,将这些灯笼仔细的挂满那些精美绝伦的宫殿,和那些落花穿过的回廊。华灯初上,只是少了一世一双人的约定。
“娘娘,请起身上妆罢。”秦如眉安静的走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皇后的请柬只下了秦如眉和白姝,还有皇后派的几位宫嫔。江雪鸢知晓此事后,却是满腹狐疑,只觉这宴设的不正常了些。索性也不管皇后有没有邀请,倒是拧着秦如眉一同前往。
天色刚黑透,江雪鸢像是踩着点儿终于到了这降霜阁。倒是来的不多,带了四个婢女仪仗。秦如眉抬眼看去,江雪鸢脸上丝毫没有慌乱,四平八稳。倒是秦如眉浅笑道,“今日和我去的可是鸿门宴,你就不怕?”
江雪鸢将手中小巧的鎏金折扇一合,往手中敲击着,有些像老爷子般摇头晃脑一番,慢悠悠到,“怕了就不去了吗?倒是你,今晚可是你的宴。”
二人相互打趣,最后却是在空中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二人带了八个婢女,倒是打着八盏明灯,从御花园旁的途径,经过一座桥和一处亭子便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