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抿唇一笑,不在说话。朝着一旁的梓儿招了招手,二人便这般离开。是夜幕低垂,御书房里最近可是热闹了起来,自从这白姝怀孕后。清朝与后宫都不太平,且白家景家此刻争锋相对,江家倒是落在一旁坐井观天。
楚霖是帝王,这样好的机会也是让他等了许久,自然不愿就此作罢。
“皇上,皇后娘娘这边,可否动手?”在楚霖面前静静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是雁太医,雁回。他早已是皇上的人,只是在太医院混个普通的太医,倒是藏荊许久。
楚霖此刻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的表情,眼底也不再是往日里那般含笑,而是冰冷的一片,犹如冰渣从眼底直视而出。雁回跪在地上请示,半响也未听那帝王吭声,思量片刻,倒也能懂得这份心思,一日夫妻百日恩,且更何况是十几年。
待他以为帝王快要跳过这件事的时候,只听那帝王发话了,“且下去安排罢,此事且放在太后生辰后。”
楚霖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宛若他此刻的心思且细腻又极为复杂。这是他给皇后,景家最后一次机会罢。若是景相乖乖的主动退隐,那他便保住皇后的后位,这一世安康。
但若是……景家谋反,那且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回禀皇上,玺妃娘娘身子越来越差……一个月也得昏厥一次。”雁回坡着老脸,将此话说了出来,口吻里不免带了叹息与悲切。
楚霖手下一顿,心底却是更为复杂。他用药控制了秦如眉,已经三个月,目的便是要秦如眉动手参与进皇家这场争斗中。只是此药却是这般来势汹汹,让他又不得不沉吟片刻,最后只得软了口气,“待朕在思量思量罢。”
雁太医默默的退下后,楚霖独自坐在案前沉思。谁也没发觉角落有个黑色的身影闪了出去。
第二日,秦如眉如约登门拜访,顺带从御花园中将桑儿接了过去。梓儿带来了一件自己平日里的粉色宫女服饰,示意桑儿换上。
“这是娘娘让我带来的,你微微打扮打扮。且等会儿便讲你送回锦霞阁,娘娘带你回去了,你就只管留在那里便好。”
桑儿懂事的点点头,片刻功夫桑儿也麻利换好之后,总算是再次上路。且便这般一行人总算是到了锦霞阁,白夫人昨日已经离开。今日自然是不碰面的,秦如眉刚走进大殿,白姝没有丝毫迎接之态,只是将手中的动作停了停,露出一抹笑意,“姐姐可是来了,且快来坐。”
秦如眉眉间淡然,置坐在一旁。开头第一句话却不是来贺喜的,“本宫刚路过御花园,遇上了你身旁的丫头桑儿,倒是一同给你带回来了。这有了身孕,还且安稳些好。”
白姝刚刚笑的和气的脸,此刻黑了一半。不禁目光朝着身旁的云瓷看去,云瓷却是一头冷汗。最后是云画动了手,将桑儿扶起来后带了出去。白姝此刻才微微道,“哦?桑儿这丫头回来了?”
“前几天打坏了我的东西,我还没罚她,便自己跑了出去。倒是谢过姐姐了。”白姝言罢。目光朝着桑儿过去,又递了几眼刀子。
秦如眉笑而不语,但也不揭穿,而是端起一旁的茶水轻轻在手中摇晃,边询问起了白姝怀孕之事,“妹妹这几日可曾还好?”
白姝今日可是见秦如眉不顺眼,今日见秦如眉主动来访,此刻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想起昨日白母又是万分交代且要将自己的亲姐姐看待的话,此刻又直接一口气卡在胸膛,不得抒发。
听到秦如眉的问话,脸色并不好。像是草草应付般,“这一切尚可,不过是最近这口味挑了,倒是有些折腾。”
说道此脸上突然娇羞般的羞射一笑,一旁的云画眼尖倒是立刻从一旁接过话来,有些颇为得意又像是故意说与秦如眉听般道,“皇上啊将我家小主可是放在了心尖了,且不说每日都过来一趟,且御膳房的厨子也调任了三人过来这锦霞阁,每日也就给我家小主做些吃食,生怕小主吃不进去呢……”
话语间,秦如眉依旧浅笑不语,但让白姝一阵失落。只听身后的云画越说越离谱,不免变成了一声清咳,想以此打断,谁知云画依旧不知收敛,依旧喋喋不休,“这皇上啊,还说若是我家小主生了皇子后。便晋为娘娘呢!”
“放肆!你给我闭嘴!”白姝脸色难堪,终于骂出声来。
秦如眉却是似搬回一局似的与白姝斗气起来,这幽幽轻叹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回了桌面,“哦,这后宫最难测得帝王心,一些话,妹妹且勿当真好。”
白姝的脸再次漆黑如墨,只是秦如眉完全未放在心上,“今日见妹妹一面,见你如此精神,姐姐也就放心了,今日我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说道此,白姝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便是昨日白夫人万分交代,要将信封交于秦如眉的,她曾瞧瞧拆开看过。只是不是什么好的消息罢,她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道,“姐姐且慢,昨日娘亲走后,让我将此信交付于你罢。”
秦如眉身旁的梓儿,抬手接过。秦如眉转身作势要走,谁知白姝却从后面又叫住了她,“姐姐,你不看完信再走吗?”
秦如眉背对着她,听完此话,心底也明白了些这封书信的内容,但表面还是强撑着,又是一抹轻笑,“妹妹还是且保重身子罢。”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大殿内又只剩下白姝和一群宫女。且见秦如眉依旧那般,更觉来气,又砸了几件摆件。降霜阁中,秦如眉将那封书信且拆开而看,是白夫人的书信。
且开头依旧是安好,只是中间的意思不再是平日里温馨的家常,且白姝怀孕,白家则要送白姝封后,且一臂之力相助之。秦如眉只觉当头一棒,这封后,可是她一直来所筹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