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罢……
虽宛若清风,但在她心里像是如千斤重般,压得他胸口喘不过气来,也疼得她一时捂住了胸口。刚刚平稳的气息,此刻也混乱不堪,是你罢……
她以前曾料想过,二人会在什么场合上见面,是皇宫的夜宴,还是御花园的偶然遇见?然后从容的笑语嫣然的打声招呼,在彼此擦肩而过。或许这辈子他永远不知道嗯,那个慌乱跑出宫的宫女是她。她也曾自嘲的想过,或许那匆匆相遇,这位世子不会放在心上的。
却没有想到他会将这份感情放在心尖上,这根簪子不应该她收下的,可是现在,却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烙手万分。秦如眉忍住那些情绪,将簪子抬手放在了面前,“有劳阑世子费心了,这支簪子倒也漂亮。”
楚霖的注意力集中在楚阑身上,本说做主这婚事,此刻竟犯难了起来,若是京城中哪家千金大小姐,大可以直接指婚。可这楚阑若是看上了宫女,这就有的可犯愁的了。
若是当作普通小妾倒也可,只怕这侄儿也是个死心眼儿的。
楚霖只觉那只簪子会坏事,此刻不禁上前几步,从秦如眉手中接过簪子道,“这只簪子,果真有那么好看?朕也过来瞧瞧。”
楚霖接过簪子,在手中细细端祥。却发现这只簪子可谓是崭新一般,他放在手上掂量掂量,来回踱步着。秦如眉看着自己手中的簪子被人抢走后,整个人也呆滞在哪里,目光随着簪子去,黏在了楚霖身上。
楚阑也顿住,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楚霖,楚霖突然转身故作轻松一笑,“这只簪子倒是个好的,图案也精致。只是这是何等美人,才配得上这只簪子。朕倒是想瞧瞧这个宫女。”
秦如眉一身冷汗,一旁的楚阑此刻就淡定的多,从一旁道,“就不有劳皇叔了,既然簪子送到,我心事也算是了了一件,若是无事。侄儿且先退下了。”
他想去皇宫在的满江楼,那里也算是他成长的地方,只是不知何时又想到了玺妃那时在宫外的样子。
楚霖见楚阑这般说走就走,让他有些不知何意。本以为这楚阑看上了宫女,可依照刚刚之间,只怕是真的随手捡来的罢。楚霖只觉左右摇晃不定时,倒是秦如眉乖巧的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有些调皮的轻声打趣道,“皇上现在可极像了那望夫石,朝着阑世子眺望呢。”
楚霖恍然回神,见秦如眉神色如常,与往常的又似乎没什么不同。秦如眉在此调皮的眨巴眨巴右眼,看着皇上手中的簪子有些若有所思道,“这楚阑世子倒是好眼光,这是梓儿的簪子,这早年她曾服侍白家主母,也是妾身的娘亲便赏赐了给她,这丫头平日也不是这慌张的调。”
这般说辞到让楚霖感了兴趣,若说是别的宫女想嫁这世子的确是垫了脚尖也凑不上的,可这梓儿可就不同了。玺妃身旁的大宫女且又是白家的人儿,且虽说正侧妃凑不上,只是一顶轿子抬进世子府倒也行。
刚刚眉间那抹忧虑的神色此刻一抹便不见了,此刻面露轻松,再次把那簪子放在面前端详,这银器簪子,倒是款式是朵端庄的玉兰,旁边有些三颗白玉珠子,倒是清雅大方。若说是娘娘们用的,的确欠缺了些,只是这些大丫鬟用倒是刚好妥当。
楚霖此刻倒是笑了,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此刻有些若有所思的思量着楚阑的婚事,倒是不在刁难秦如眉了。“朕且还有些事儿,你且早些休息吧。”
垂阳斜辉照印在了秦如眉此刻左边的半张脸上。一半明亮,肤色衬得雪白,明眸皓齿动人。而另一半却沉浸在黑暗之中,冰冷的目光宛如深藏在夜幕下皎洁的星辰,忽明忽暗。
这晚楚阑并未留宿在皇宫,而是趁着天黑之前朝着宫外而去。他回了满江楼,只是看着那月晓星稀,也不知那皇宫中的人怎么样?一口烈酒浊喉,绵绵入口。
宫中大权又归入皇后掌管,最近春风满面。
皇后是打算和秦如眉叫板到底,这一大清早又得是请安。秦如眉有些犯懒,耍了滑头,行礼倒也还算认真。倒是让皇后眼睛里长刺,不顺了起来。这才让平身,下一句却是苗头只指秦如眉,“今年这新晋的宫嫔你们且给本宫站出来罢,这宫中虽说本宫身体不适,让你们荒废了半年之久,可这宫礼也不能废。”
“玺妃,这宫中就数你这宫礼行的最为端庄。你且来给新晋的宫嫔来做个规范罢。”
皇后明摆着刁难,秦如眉倒也淡定的很。一群人玩味儿者有,痛恨秦如眉有,且一些尴尬不适者有。
秦如眉倒也不急着起身领命,倒是在座位上便悠悠道,“既然皇后娘娘这般,那妾身可就好好与她们说道说道。这宫礼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本应是皇后娘娘亲自来给你说道,只怕是……算了,就由本宫来罢。”
“这行礼则是一人的教养,这忘礼之人自当是背信弃义,不知羞耻了。”
说此话时,不经意间给了皇后一个略微嘲笑的眼神,此话也吞吞吐吐模凌两可。一些人倒是笑了,一些人还埋在鼓中。此话秦如眉挤兑皇后忘本,皇后只觉此话刺耳也不言其他,听着秦如眉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也不见秦如眉给自己行礼。
皇后一时有些不耐烦,正准备发怒,此话倒是被秦如眉先说话,“这宫礼今日妾身讲了一通,各位妹妹也懂了,只是今日妾身身子不适,就不给你们示范。倒是让图兰姑姑来吧,姑姑宫中多年,是个知礼的人。”
秦如眉半两拔千金,把此事又给皇后拔回去。倒是利落的很,皇后如鲠在喉,口中刚想要秦如眉行礼之事,此刻被秦如眉这般一说,更要反驳,又被秦如眉抢了先,“咳咳……妾身身子不适,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