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一言不发,沉闷到极点。脸色黑如锅底,一双眸子死死盯在秦如眉身上,宽大的内殿里只剩下二人,紧张的连呼吸声也听的见。秦如眉像是突然大胆起来,企图缓解二人之间这份尴尬。
“皇上您怎么来了……”秦如眉笑的牵强,有些讨好的意思。
楚霖听她说话,从刚刚抱手站立着打量的姿态,突然扑身过来有些高傲的挑起秦如眉尖细的下巴,细细用手掌摩挲着。嘴角三分冷笑,另秦如眉不禁冷颤。有些极为讽刺的姿态,轻声寒暄着,“朕的爱妃,这偷偷出宫。未经朕准许,犯下这滔天大罪,你罪无可恕!”
说爆发便爆发,楚霖狠狠的将秦如眉的脸转了过去。抬手就想给秦如眉一刮耳,可手举在半空却是怎么也在落不下去,楚霖只觉自己心间隐隐抽疼,此刻脑子里却是无比清醒。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了。
想到这次一听见这女人独自跑出宫去,之后若是被景家劫杀,就根本没有反击的借口,楚霖只觉得那沉闷的心在隐隐作痛。
秦如眉第一见楚霖这般把情绪心思全写在脸上,心间也不禁 颤抖着,楚霖并不是对待外臣那般狂暴的怒,而是像是极为心痛的神色,通到怒极。秦如眉心下犯难,若说是此刻她对楚霖的,早已不是那年入宫是那片纯真的爱意,爱着楚霖的那个秦如眉,早已经死了。她未在多说,只是偏偏的唤了声,“楚霖……”
楚霖却是反手将她拥入怀中,二人之间又像是恢复到了许久以前,亲密无间。
二人相对,楚霖自然看不到秦如眉脸上此刻的神情,抛开那冷漠还有眉间那冰冷的寒意外,眼神也冰冷到极点。
此刻,二人之间只容得下那相互合作,若是更多的,那秦如眉便是个有野心的人。这皇宫中的来去春秋,她看的一清二楚。就算是为了自己不会无缘无故的惨死在这宫中,为了秦家,为了白兰。她就要争夺到皇后的位置,将景琴从皇后的高位上踢下去。
若想不死,那就要称王。
想到此秦如眉闭下那双眼,再次睁开却是波光潋滟,眼底纵然有千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她反手搂住楚霖宽大的背。二人之间一片璇旎之色是,却被门外前来传话公公的声音所打断,“回禀皇上,阑世子进宫了!”
让楚霖和秦如眉心底惊了一跳,今日大军封赏,只听军师道那阑将军走的急,只怕是事态严重。他倒也未在意,只是吩咐人设下夜宴。听此不禁有些莞尔一笑,目光触及之处,之间一旁一脸委屈的秦如眉,此刻气也消了。
不禁只觉一阵甜蜜,但怕秦如眉还会在犯,故意板着脸,口气也硬声声到,“这阑世子回来,你陪朕去作陪罢。”
秦如眉眼角的笑意顿时凝住,虽不知楚阑会不会认出她,但是还是避开些好。但若是此时回绝了楚霖,只怕楚霖更要发怒。秦如眉但是又陷入这两难之处,楚霖见她面色一僵,不由得口气更加生硬,以为是秦如眉不陪自己去了。更有些吃味起来,“哼,你不去也罢!”
此话却是让秦如眉眉间一动,笑的依旧温和,“妾身舟车劳顿,这才回来。本应是想推辞的,只是这阑世子无与皇上许久未见,脾性倒也相符,到让妾身好奇的想要去见见。”
秦如眉与楚阑正式见面的也就一两次,在后宫的宫宴上,几十人坐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交集,私底下倒是见了好几次面,不觉也有些感慨。
楚阑本想带秦如眉去的,听秦如眉此话,倒是十分想见楚阑,不禁心底一阵发堵,将刚刚的话又否决了。比起刚刚的激动,此刻又显得神色淡淡,“既然如此,你且好生休息罢。朕走了。”
楚霖走时回头朝着秦如眉看了一眼,目光却是极为复杂。秦如眉此次出宫只怕不止是为了白家之事,只是这一时间猜不透她。让楚霖总让有更多想知晓的心思,也有些问不出口,只在心理宣誓着,一定要查个一清二楚才好。
楚阑出门时,并未直接进皇宫转弯去了金铺里,一年前他曾经在这里定的一只簪子,现在来取罢。那年出宫,想到那夜夜偶遇的小宫女,若是这次还相遇便把簪子赠她。取回了簪子后,这才缓缓进宫。
楚霖在回到青阳殿时,只见楚阑早已到了。一手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银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的出神,楚霖来了也未看到。楚霖见他,倒是一扫那刚刚的阴霾,见这侄子是有了意中人,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阑儿,你来了。”楚霖走到了楚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这才出声道。
但是惊了楚阑一跳,不知何时楚霖已经到了他的身后。让他有些惊讶,抬头只见这位小叔叔笑的和蔼,但是也不在拘束,笑盈盈回了话,“皇叔何时来的?这一年未见,皇叔依旧英姿勃发。”
楚阑起身朝着楚霖作辑行礼,不再是平日里的国礼,而是普通的叔侄长辈礼节,又让楚霖不免感叹楚阑是孺子可教。楚霖倒也伸手便把楚阑扶了起来。开怀大笑道,“今日就朕叔侄二人,又何须多礼?这个宴会可也是朕精心设下的,今晚不醉不归!”
二人豪迈,都市个酒鬼,这一喝可就又到了月上中天。
楚霖微眯着眼睛,此刻喝得醉醺醺的,像是那八婆上身。刚进来时见楚阑手中的簪子,此刻再也迫不及待的询问道,“阑儿可是有什么心仪之人了?皇叔刚进来时只见你手中握着根簪子。你和皇叔说说,若是这姑娘尚可。朕且一封懿旨许了你这婚事。”
这楚阑眼一晃,也是二十多岁,早该找个妃子。此事楚霖倒也热衷,每次楚阑回京都替他张罗过,最后却也不了了之。让楚霖颇为遗憾,今日见这小子有了那方面心思,此事只怕是有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