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长君微微一笑,却是慈祥万分。这长溪此刻可是她心尖的宝儿,说此,还真对秦如眉感激万分。若不是她,只怕此刻的自己早已疯癫不已。二人谈笑间便到了降霜阁,只见殿门紧闭。江雪鸢派人前去敲门,只是这敲了半响功夫,却是一个人也未有,只得作罢。
夏日的炎热没有被清风吹散,而是更加固定了起来。这好几日,秦如眉闭门不出,倒是皇后近日可谓是宴请后宫,每日都有宫嫔从皇后宫中出来又进去,门庭若市。却是不得皇上半分垂怜,这皇后出了禁闭也有二十日余,却不见皇上留宿过一晚。
这让皇后微微有些心急,本是派来了图兰,也被楚霖已政务居多给打发了回去。
“娘娘,依奴婢看,皇上近日也未留宿其他宫中,只听说是偶尔去了降霜阁用了膳,只怕是朝中之事居多,娘娘切勿烦心。”
皇后坐在梳妆镜前,此刻将手中的梳洗朝着镜前一放,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早已有几分不厌其烦,“且本宫宫中也传膳,他又何不到本宫宫中,共食呢?”
楚霖这飘忽的态度,让皇后心中隐隐作痛和由爱而生的恨。此刻已是黄昏时,今日又派了人去请,只怕是不会再来了……皇后一阵失落,眸中一片秋潭。
只是这几家欢喜几家愁,楚霖像是算好了时辰一样,在锦霞宫附近偶遇到了这白姝。白姝一身极为风骚的彩绘霞衣,独立林中轻舞。锦霞宫离养心殿并不近,这皇上经过了一次两次是偶尔,而经过了四五次后,那便是落花有意了。
白姝也够聪明,这才第三日便换上了舞衣,在林间翩翩起舞,等待着皇上上钩。只是这姜太公钓鱼,哪个才是姜太公也就没人知晓了。
楚霖这才微微路过竹林,只见一人舞的聚精会神。他倒是足足在一旁站着观望了一刻钟,这白姝才装做发现了她,停止了脚步急急跪在地上,故作娇态,“皇……皇上万福金安。”
楚霖也故作惊叹,“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是谁,这支舞可是颇有洛神之姿,天女散花之态,人间难得几回见。”
白姝听楚霖这般夸奖,心中惊喜,此刻竟红了脸,低头故意露出那纤长白静得颈脖。楚霖伸手过去,白姝顺其自然的把手搭了上去。像是少女般的娇羞,微微偏起了头,露出半张脸,娇弱的朝着楚霖道,“皇上~”
楚霖笑的和气,见了白姝后倒也不惊讶,浅笑不语。而白姝却是要主动的多,那如玉藕般的手臂缠上课楚霖的手臂上,拉扯着楚霖的袖子,有些小女儿撒娇的姿态,“皇上也喜欢妾身的歌舞?此刻天色还尚早,皇上不若就去舍身宫中,看一场歌舞在回去?”
话虽这般说,白姝可没有半分要把楚霖放回去的心思。像是没站稳般,故意偏进了楚霖怀中,故作无辜一幅委屈的面容,“刚刚是舍身没站稳……,妾身谢过皇上。”
楚霖也不拆穿,与她一道回了那锦霞宫,一夜再也未出来。
此事不到一时辰便传回了皇后宫中,又是一阵瓷器落地碎成废瓦的声音,清脆之极,夹杂着皇后那不屑又带了几分嫉妒的声音,“这个白家尽出祸害!这秦如眉才回窝不出,让本宫得了几日清静,这才没几日,这白姝又后宫冠宠!”
这一个月间,皇上倒是进出了好几所宫殿,却惟独还是不来这慈宁宫。明儿个便是初一,本应是帝后同寝的日子,若是皇上再不来,她便是成了这后宫的笑柄。她咬咬牙,明日就算使出任何手段,也要逼着皇上来自己宫中一趟才是。
秦如眉近日倒也没一刻闲着,这秦家一大家口子的枉死,也要快些翻案才成。这几日一回来,便忙着查证资料。若是她掐算的不错,父亲以前那得意门生也该到京城了罢?
秦父的得意门生,傅仪是秦如眉请来的。那年父亲落狱之时,傅仪还在那罗泽城的一个偏僻的村子苦修,在那里任职了一个教书先生才得已未曾被景相的人发现。这次上书,第一是为了秦家之事而来,第二傅家与景相虽不是直接的仇恨,间接的世仇也是有的。
傅仪上路前便发出了一封书信予秦如眉,此人的到来让秦如眉却是不禁单独思量为秦家翻案之事,且要不要讲此人牵扯进来,且又用什么借口翻案呢?而这个傅仪虽说是家父的弟子,可这几年未见,也不知此人还是以前那人吗。
这些都是一道道卡在心尖的问题,让秦如眉疼到骨子里。
“娘娘,白家又来了书信了。”梓儿将书信递到了秦如眉手中。秦如眉接过后,心思又沉重了几分,近日白家的书信越发来的勤快,书信中的话题已经从平日里的问安成了朝中大事。且这些书信也不在是白夫人写给她的,而是白老爷子。
那次白夫人无意间谈了几句朝堂之事,便被秦如眉留心,一一写了些对付之策,倒是深入白老爷子眼里。此后一些国事,自然也通过这信件细细与秦如眉细说。只是这次却是事关白家。
那景相在干旱的宜州点了把火,这火烧到了白家头上。
宜州干旱,且被秦如眉故意找人大闹了一番后,所谓是吃了一口闭门羹。只是这火气有些消不下去,思量一番,将宜州破碎后,微微缓解抹局面,又弄的全盘打乱。这官兵风气不正,倒是与百姓起了冲突,这白家本就是这次赈灾的大臣,出了这样的事儿,矛头又指向白家。
白家又是愁眉不展,此刻就把此事也告之与秦如眉,倒是希望秦如眉这边想些法子。把此事先解决。只是此事到此,楚霖还未收到任何消息。此刻还每日与白姝风花雪月,夜里便是眼前一片朦胧,雾里看花水中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