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被带到了凌霜阁中,倒也未收半点委屈,而是送进了江雪鸢的内殿里。只见江雪鸢早已等候许久。见她来了,此刻神色终于有了丝情绪,“杨幕心,真是你杀的?”
此处只剩下二人,江雪鸢便直接了当的问了。秦如眉脚下一顿,不禁有些叹息道,“她本是一个应死之人,我且还在多此一举。她虽不是我杀的,但我却也不知是谁动的手。”
此话让江雪鸢有些颇为费事,杨慕心那些威胁别人的手段,自杨慕心死后,她也听到不少。虽死了,却也未有任何叹息,只是此事却是和秦如眉扯上了关系,这让她有些极难处理。江雪鸢一时没了法子,朝着秦如眉询问道,“那此事,你又该如何脱身?”
这让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那婆子做的滴水不漏,这真是把秦如眉往牢里送啊。秦如眉也不是这般无用,不可能就这样做无用功。只是………
且不如就将计就计,这般顺着下去也好。她倒是豁达开朗起来,朝着江雪鸢道,“劳烦江妹妹费心了,且就随了那人的愿,且让我在你这宫中呆上几日也就水落石出了。”
江雪鸢低头沉吟片刻挥了挥手,“姐姐是想?现在也且这能这般了,那就委屈姐姐了。”
她倒是一点就通,不用秦如眉太费口舌。只是此刻皇后宫中却是一片阑珊。今日从相府飞鸽传书而来,倒是丞相亲自写的信纸,明天皇后幽禁期满,这也该出来活动活动,倒是景丞相煞费苦心,给皇后准备了礼物。
“咦,爹爹所说的这个礼物,又为何物?”
皇后秀眉一憷,染了三分忧虑,若是普通的金银珠宝,她倒是从来不缺。却是让爹爹亲自传信告之的也不多,更让这皇后疑惑。倒是一旁图兰劝慰道,“娘娘何须猜想,只要是那时辰一到,一切不就知晓。”
皇后倒也为较真,此刻早已做足了准备,明日就赶往这凌霜阁里,去找那江雪鸢拿回这后宫之权。
而另一边,白姝听闻这秦如眉被当做杀害杨慕心的凶手抓了起来后,可谓是脸上一片震惊,随后却是笑的洋洋得意。桑儿上前一步道,“贺喜小主,这可是一石二鸟啊!”
若是这秦如眉死了,那白家就她一个了,必定所有势力都压在她身上。那她也将会是出头,飞上枝头做贵妃了,想到此,眼底那份贪婪流露出来,让一旁的桑儿看的心惊肉跳。虽前不久她投了秦如眉的笔下,可她却一点也不愿自己过的比梓儿差,此刻那念头又隐隐摇晃。
若是挑拨这白姝与秦如眉之间的关系,让白姝借着秦如眉上位,那又怎样?这个念头在桑儿的心里发出了芽儿,不断的成长着。若是真有这个机会,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主仆二人,此刻倒是同床共梦了。
秦如眉这才让梓儿去收拾了东西,且在这凌霜阁睡上了一晚。只是这入夜,却有些寒凉,或许是上次与皇上赌气,此事过了半日,养心殿那里却依旧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秦如眉撑开那塌旁的花窗,早已月上房梁,大地一片银色。算不上漆黑,将一些东西倒是看的一清二楚。只见那主殿的幽光此刻还在微亮,她微微叹息,江雪鸢最近只怕也是忙碌,她再次回到了踏上,一夜好眠。
只是这一清早,似乎并不似往日那般清静了。皇后早已起了个大早,蓄势待发般待着天一亮,便带人入了这江雪鸢的凌霜阁。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江雪鸢此刻刚梳好了妆,只听身旁的的婢女急急从外面推门而入,全然没了平日的稳重,像是万般惊恐。
“皇后出来了?”江雪鸢才将妆容打理整齐,此刻惊得从梳妆台上站起,心底万般疑惑,这皇后今日便出来了?可算了算时间,的确是这几日,只是这一大清早便来她这凌霜阁,又所为何事?
莫非是………
江雪鸢心思单纯,以为是皇后是为了秦如眉之事而来,早已准备好打下这场硬仗。此刻没了刚刚的慌张之态,将手边的袖子略做整理,平步而出。这刚从内殿出来,便朝着皇后迎去,皇后来势汹汹,此刻早已到了那正殿的殿门处。
依旧是那身耀眼的金色凤凰展翅霞裳,在清晨的初曦下映的金色十分耀眼,气场极强。江雪鸢稳住了性子,上前几步朝着皇后欠了欠身子,“妾身恭喜皇后娘娘出关,娘娘里面请。”
这皇后幽禁了这么久,那浮躁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些,只是那脸上噙着的笑容,却越发高深莫测,另人琢磨不透起来。此刻眼角微眯,似乎犯了慵懒。高傲的头颅微抬高,并未应承江雪鸢的话,抬脚入了内殿。
她是皇后,这般让江雪鸢下不了场。江雪鸢也不能说半个不字,此刻只得忍气吞声。皇后依旧是皇后,那雍容之态依旧,这刚坐下。却是让江雪鸢更加不适,只见皇后身边的丫鬟,从外面端来了两盏茶水,不是凌霜阁常用的白底青花瓷盏,而是那五彩琉璃盏,这一套便是一个茶壶是的茶杯,眼色极为鲜光亮丽。
她脸色极为难堪,而一旁的皇后却是笑的一脸和气,“华妃妹妹可别介意,这本宫居宫中久了。倒是被这身边的丫头们养了这一身毛病,只喝的惯这露台秋。只是这喝茶,本宫倒是极喜欢用这五彩琉璃盏来配,倒是让妹妹见笑了。”
嘴上说着见笑,可这脸上的神色,可是半分不让,说的极为自然。让江雪鸢刚刚凝住的神色,又继续凝了起来。若说是皇后来此只为了耍耍这些花架子?她极为不信,只是不知这皇后这样的开场白,又要玩到何时。
江雪鸢没有在任由皇后这般唱高调戏不管,而是出完接话道,“这上好的露台秋本应用上好的琉璃盏来配倒是得益相章,茶道可谓清雅之极,倒是任由随意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