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杀人

说着将酒杯送到了那侍卫口旁，那侍卫早已被美色迷惑，顾不得其他。这微微一张嘴，一杯酒下肚。白姝闲这药酒还不够，又在满上一杯，给他喂了下去。

这穿肠酒来的也快，刚刚还在这色迷迷的人，此刻只来得及吐露了一个你，就倒了下去。白姝则一阵慌张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替她出此下策的桑儿，此刻早已进来。从身后拿出一捆绳子，连忙道，“小主，我们快将他绑上，夜里将他扔进御花园的水池中，没人会发现的。”

白姝第一次杀人，此刻早已吓得呆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动也不敢再动一下。这可是白姝第一次杀人，平日里总是在世家里温养，今日总算是捅破那条条框框的规矩，犯下了那杀人的罪。一旁的桑儿可比这白姝沉稳的太多太多，宫中的杀戮不见血，也比这干净俐落的多。

桑儿本来就是奴婢，从小打摸爬滚看的也多了。此刻只想快速把尸体处理掉，不留下任何把柄。

她先动起身来，将那两只宽大的袖子撸了起来。目光不见得任何一丝慌张，将地下的尸体用双手拉住两只胳膊，向外用力拉扯，有些抱怨的口吻，朝着白姝道，“你起快些起身，将这尸体拖出去，不然今晚我们两个人都得遭殃。”

白姝这才从刚刚被吓傻的呆滞中回了神，没了任何思考，只听从命令。轻轻嗯了一声，肢体僵硬的跟随着指挥将尸体抬起。费了好一番功夫，二人终于将尸体解决了。刚回到会柳斋，白姝终于支撑不住这样的刺激，总算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一睡可就有好几日起不了身的，桑儿本以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却不曾想，会柳斋中秦如眉早已安插了探子，就算是个风吹草动。秦如眉也能一清二楚，何况是还是杀了人的大事。

夜里皇宫里一片漆黑，就是要趁着这黑幕才是这后宫现近善恶的时候。

“回禀娘娘，今日会柳斋里。桑儿指示这白小主，动手将那侍卫给杀了，抛尸在了御花园的池塘中。”夜里，秦如眉留在会柳斋的探子，总算是回来禀报。将今日之事一字不漏的再转述给她。

倒是就在塌上的秦如眉轻笑一声，笑容的意味是悠长，令人不敢再多说。秦如眉只是没想到，白姝会这么快就动手，这白姝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做事总归是缺了些火候。她倒是愿将此事遮掩过去，这是这尸体所在的位置，太引人注目了罢。

前后思量一番，朝着那脚边的侍女吩咐道，“明日辰时，必须派人去御花园，说是本宫的玉镯子丢了，要到御花园里一番寻找，闲杂人等只管拦下。那具尸体，这地儿就不必搬动了，你们可要处理的仔细。”

白姝做的事情，自然也没个对错。后宫之事，只要你觉得对了，那便是对了。且只要有利于自己，又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呢？

“闲杂人等回避！今日贵妃娘娘有镯子掉在御花园中，且得细细翻找，大伙儿若无事就且退下罢。”梓儿端着脸，像是于这宫中的冷漠融合，一张口带了三分清冷气。目光如炬，从每人的脸上扫过，让人不禁而立。白姝和桑儿便躲在暗处观察，见秦如眉这番大动静，不禁反抽一口气。

早已当心受怕不已，“桑儿……这可如何成事…？”说这句话时，声音也压低了一半，像是哽咽再喉。桑儿见秦如眉未曾前来，只见梓儿冷着脸在一旁指挥着，此刻不禁有了底气。

目光皎洁，想起昔日与梓儿同一个屋檐下。伺候过白夫人。胆子也不禁大了些，“小主且放心，就由奴婢去和梓儿说罢。”

桑儿自当一手算盘也算的清楚，就算是尸体被发现，她也有借口将此事无形中化解。思索一番，她推了推白姝的身子，示意白姝先行离开。白姝最近没了往日的飞扬跋扈，靠在一旁的拱门上，有些唯唯诺诺的点点头。撑着现在没人发现，小巧的身子从在那花丛中穿梭了几起，总算是离开了。

白姝回去等待消息，倒是徬晚时桑儿便回来了了。总算是虚惊一场。哪些丫鬟不过是在花丛中找找。未去触及水底，殊不知逃过桑儿的眼线，那些人早已将尸体脚上绑住了两大个石头，算是沉尸水底。

“小主，今日算是虚惊一场，昨日丢的地方。今日倒被她们一番翻找，总算是将痕迹盖住，小主安心罢。”桑儿在一旁劝慰，白姝这几日未得安眠。

听此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此刻那微红的双眼，染上了几缕憔悴。倒是有了一阵困意上头，“桑儿，你且过来陪着我，我想睡一会儿，你别走开。”

桑儿倒也乖巧，在榻上坐着，拉过她的手等她入睡。白姝看着那有些半旧的房梁，有些昏昏欲睡，倒是安静极了。谁知，白姝这才刚合上眼，只听会柳斋外面一片大声嚷嚷，“白妹妹可在？你们别拦着我，我且有事问她。她在哪？！”

杨慕心此刻心思也一番复杂，也且不敢讲话说的太重。昨夜本应那个侍卫过来，且向他汇报，可等到了今早也没来。此刻微微一打听，只说宫中侍卫队的也在找此人。只听他出宫上青楼，可第二日也未归，不知死活。杨慕心心底一惊，也不知有没有来了白姝这里。

若是来了，莫非是白家的人且将他杀了？想到此，一阵后怕，口气也不由得松软，“你们且别会错意，那日我说话口气不好，今日是来给白妹妹赔罪来了。近日宫中赏赐了些东西，我且送些来给妹妹。”

白姝惊她这么一吵，也没了瞌睡。房门幽幽被打开，拖着长长的调子，脸色发青，冷幽幽的来了一句道，“姐姐心意我且领了，这些料子姐姐还是拿回去吧。我缺什么，贵妃娘娘自当给我送来。”

第四百零四章 门扉

说完，直接将门扉一扣，转身回了屋子。

杨慕心被她这般态度，惊得说不出话来。隐约可猜测白姝杀了人，又没有任何证据。此刻算是碰的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走了。秦如眉也是个聪明人，白姝这般落魄，跟着她身边的桑儿可也好不到哪里去，上次桑儿看自己的目光，她也看的一清二楚。

倒是起了收入笔下的意思，倒是朝着一旁伺候的镜儿道，“你且去带上些银子，去会柳斋转悠一圈罢。”

思来想去，这太后到底是怎么了，这次回宫，称病就称了三个月此刻还没从那青乾宫出来过，让她不仅疑惑，且明日去拜访一番看看，太后窝里到底又藏了什么。

楚霖近日和秦如眉算是中间有些摩擦，但也不碍事。楚霖算是放宽了心，今日倒也没去降霜阁，连平日喜欢去江雪鸢那里，这几日倒也不去了，而是没事喜欢朝着冷宫附近走走。想起那夜的烟雨蒙蒙中的偶遇，到越发让他想起了那位如烟般的女子，不禁细细去过那处幽所。

只听那梨花木的大肚琵琶奏响，虽是那琵琶音色沙哑，在这泼墨色黑夜里添上几分苍凉。那音色也染上了霜意，楚霖推门而入，那琵琶音戛然而止。这到让眼尖的桑儿看在了眼底。只见那一高大的影子一闪而过，进了隔壁的阁中，此刻万分猜测。

心下疑心生暗鬼，起了丝不好的念头。将手中的水盆里的水泼了出去。转身朝着屋里而去，轻轻推门而入，只见白姝半斜着身子在床上折腾着手中的玩意儿，但没注意走进来的桑儿。桑儿突然来到面前，轻声唤道，“小主……”

吓得白姝猛然一惊，“啊！你想吓死我不是？！”白姝有些生气，手中刚刚编织到一半的蝴蝶，此刻也散乱开来。刚刚的兴趣此刻早已被打乱，有些犹豫未尽。此刻不由将目光看向了桑儿。带了些抱怨。桑儿有些哑然，将自己看到的事情细细回禀道，“小主，奴婢经过李氏的阁子时，只见一高大男子的身影走了进去，只怕是……”

白姝有些不耐烦道，“只怕是什么？怕她偷人，关我们何事。”

这话让桑儿一时无话反驳，就算是看见那李氏偷人了，也无可奈何。若说是将此事回禀上去，李氏迟早一死，这左邻右舍的也没了个人。但这般拿住别人把柄的事情桑儿自当不想放弃。眼睛珠子一转，再次想到了一个劝服白姝的法子。她清咳一声，有些试探道，“可依奴婢可见，那人的身影与皇上倒是颇为相似呢！不过现在细细想来，皇上哪能来我们这破旧的宫殿里，只怕是奴婢看错了罢。”

此刻听的床上的白姝惊跳起来，手中的玩意儿索性丢开。皱着眉头，似乎在琢磨着刚刚桑儿的话。按理说皇上不该来此，但若真的是他……

白姝被桑儿刚刚那番话说的有些疑神，此刻也不由得更好奇这李氏找男人一事，索性起身披衣。“桑儿，咱们且出去看看。”

说着桑儿搀扶着她起身，主仆二人朝着会柳斋外走了过去。只见那李氏内阁的灯亮的通明，只是这桑儿说的玄乎，也不知里面是李氏的情人还是皇上，一番犯难。这辗转半响，心底由生一计，终于拿定了主意。“桑儿，你跑去敲门就说是夜里突然病了，问那李氏那里有没有药。”

“若是是皇上，你就把皇上拉过来。若是她的情夫，呵呵，那有的好戏看了。”

桑儿听后连忙点头，白姝回了会柳斋准备一番。李氏刚与楚霖调出些情来，刚刚一曲琵琶断肠曲，像是喃喃诉说。楚霖也不禁沉浸其中，二人双目相对，只觉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楚霖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李氏在坐过来些。李氏抱着琵琶，含羞待放更是青涩之极，挠的楚霖心底痒痒。谁知被外面一声声沮丧声打断，“李小主在不在！我家小主夜里染疾此刻正昏倒在地，若是李小主在，还请小主移步，去帮忙照看我家小主……”

桑儿可谓是哭的句句凄惨，声音更是一声大过一声。把刚刚楚霖那花前月下的心思，此刻也哭没了。只得放开了李氏，站身起来整理衣裳，一边朝着李氏盘问道，“那是谁的丫鬟？她主子又是谁？”

这让李氏万般无奈，本以为今晚过后，终于是上天眷顾，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谁知这白姝偏偏早不病晚不病，就这个时候病呢？她到未在多想，欠了欠身子，有些唯唯诺诺道，“是……是…是白姝。白家的那位。”

李氏这番说辞，忍不住让楚霖眉头一皱。白姝这名字他自然晓得，这白姝被他贬下来许久，倒是很久都未去看过她了。虽他不是很喜欢这姑娘，可这白家毕竟也是他的亲戚，倒是该去看看那位姑娘了。李氏见楚霖作势要走，一时有些起了些挽留的心思。

挪动这小碎步上前，像是想阻拦般，“皇上……，夜深了。”她弱弱的这样来了一句，一双无辜的眸子祈求这楚霖别走，让楚霖对她的看法微微改观，这样纯净的人，虽说极为可人。可这样的未免也太小心思了些，楚霖含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把手拿开。

李氏见楚霖这般坚持，只得将手拿开，这些时日苦练，只怕是为白姝做了嫁妆了。看着楚霖远去的背影，让她眸子里不禁多了几分恨意，恨那白姝是故意的。转念一想，白姝毕竟是白家的嫡女，有个贵妃姐姐，家世容貌都比自己好上数倍，一时又有些自怜的抱手痛哭流涕。

一阵冷风吹过，灯火摇曳，只听那哽咽的声音咿咿呀呀，随着那阵风消失于尽。

“你且带路，朕随你去看看。”楚霖与桑儿说道。桑儿也未想到，出来的是皇上。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她刚刚不过是随口乱说，真是一语戳中。

第四百零五章僵硬

此刻她后背微微僵硬，早已不敢抬头看皇上，而且哭的更大声了，似是要掩住心底的惊慌失措。这里离会柳斋不过几步路，白姝睡在床上只听桑儿哭啼着回来，只怕是出了什么事儿。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一旁滚烫的茶壶放在我头上轻拭，烫的厉害。她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只听外面道，“小主……小主…，奴婢把皇上给请过来了……”

白姝一听，吓得立刻放下茶壶又睡了回去。朦胧间，只听门扉被推开的声音。让白姝心跳不已，虽是第一次称病，这次倒是又惊喜又惊吓，只听那细碎的脚步声，楚霖在慢慢靠近，见白姝额头脸颊上通红一片，也不由得改观了刚刚的想法。

本以为又是后宫之中，宫嫔之间的相互争宠手段，没想到这次却是真的。他不禁伸出手来上前在白姝的额头试探一番，果真是一片滚烫，不禁朝着桑儿斥责的口吻道，“还不快去请太医，在这杵着作堪？”

此刻桑儿这才反应过来，撒腿朝着门外跑去。楚霖见白姝睡着，也一时无话。细细打量起来这居所，只见那些半旧的帘子，那墙也不在娟白，而是一片斑驳。不禁升起一股愧疚感，这白姝虽说心情蛮横无理了些，倒也乖巧，平日里说话做事倒也利索，只是这性子磨练一些倒也好。

他站了半日，桑儿总算是把太医请回来了。太医倒是，白姝刚刚的余热此刻也消散的差不多，把脉了半天，倒也未发觉白姝身体哪里不适，只见皇上在一旁担忧，自然也不敢明说，有些打这哈哈道，“小主这病多半是寒湿所淤，此刻才这般。老臣这就去开上一两剂药，调理一番便好。”

白姝听此，总算是安心了。刚好心里若打鼓，生怕这个太医将自己拆穿，总算是安稳了。正开心不已时，只听楚霖又下了个命令，“明日且将白小主搬回芳菲阁罢，封五品才人。”

说完，楚霖倒是有事先行离开。众人跪倒一片，一片恭送声。直到楚霖出去了好久，白姝这才从床上，偷偷睁开一丝眼，只见桑儿正笑语盈盈的看着她。白姝一个劲的爬了起来，嘴角的弧度恰好。

这一夜春风得意马蹄疾，这还一夜未过去，这事儿便传到了秦如眉耳朵里。此刻秦如眉刚把长溪哄了睡下，这几日的风浪倒也不小，用膳能验出有下毒，午歇一会儿都看得见殿外趴在门扉上的人影，都一一让暗卫解决。最多只能是明日，就得去耿长君宫中了罢？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景家倒是大的风浪不惊，小手段不停。昨日刚给白夫人回了一封书信，倒是反被白夫人细细安慰了一番。也让她不禁叹息，白家此刻的情况可谓是与景家对上了，还好江家倒也和白家联手，与景家抗衡。只是这样的局面也不知能坚持到何事，才被打乱，宫中的一切也全靠她稳住了。

这愁了半响，最后又是一觉好眠，一大早便被梓儿给弄醒。

“娘娘快些起来罢，已经寅时二刻。”秦如眉揉着惺忪的眼睛，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想起自己还有要紧事要做，此刻有些慌张的吩咐道，“你们且快些进来罢，替本宫更衣。”

一行人算是忙碌了起来，大约一个时辰，总算是装点完了。那烟罗紫的一身曳地长裙，上面加了一件娟白的外衫，十分仙气。从一旁嬷嬷怀中接过长溪，只觉一阵不舍。长溪像是知道了些什么，此刻淘淘大哭起来。惹得秦如眉一阵心疼，哄了半天终于哄睡后，这才又朝着耿长君宫中而去。

“贵妃娘娘驾到……”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耳膜，落入了耿长君的耳中。刚刚还在一旁切茶的耿长君此刻手中动作一顿，目光若有所思。将手中的茶壶轻轻放下，慢慢起身，朝着宫外迎去。这才刚到宫门口，只见秦如眉早已到了。

看这番动作，当然是要自己上前去迎接进门。她目光在秦如眉身上来回打量，自然也没错过秦如眉手中怀抱的溪儿，刚刚清冷妩媚的态度，立刻变了样。“妾身参见娘娘，娘娘贵安。”

秦如眉从她身旁有过，走到了高位上，终于将手边的人都挥退了。偌大的宫殿之中也只剩二人，秦如眉神色如常，将长溪再次递到了耿长君怀中，平淡道，“，姐姐可喜欢长溪？”

耿长君逗弄这长溪玩了好一阵子，正是开心的时候。只听秦如眉这样一句话，让她呆凝了半响，虽不知她的意思。但看到长溪这般可爱的孩子，的确是一阵欢喜，此刻在也忍不住用力的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做母亲的本责罢。

秦如眉见此，下一句话，却是另二人都震在了那里，“那我将长溪送予姐姐可好？”

耿长君哽住了半响，一时一双震惊的眸子看了过来，与秦如眉相互对视。秦如眉却是平淡如水，抚平了衣袖上的皱褶，缓缓说道，“景家近日的动作姐姐想必也是知晓的一清二楚，我也在想，若是哪日我且在后宫之中，惨死于这阴谋诡计之中。且留下长溪无人照看，我也不忍，即是这般，也只能说是长溪几世修来的福气，能让姐姐这般喜欢，就算是我万一走了，长溪有姐姐照看……我也…我也算是，含笑九泉……”

说道此处，秦如眉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用袖帕捂住了口角，让自己平淡下来，只是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过脸庞，一直低落在衣襟上。让耿长君一旁为难。

虽她的确喜爱这长溪，可若是长溪归入她的名下。她便是同等于和秦如眉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与皇后便是敌对。可皇后后面的景家也是她不愿得罪，她孩子大仇也未报。只是这时，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把声音一正，“这长溪，以后可就是我的女儿了，我会将视如己出。你且安心罢，若是景家到我这里动手，我也绕不过皇后。”

第四百零六章狰狞

耿长君平日里温婉的脸上也出现了少许的狰狞，秦如眉见她答应。此刻心思如五味成杂，站起了身子，对着耿长君行下了半礼，“那就……谢过姐姐了。”

“这亲生骨肉，就算是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精。。你若是想她了，就常到我这里看看她罢，”耿长君对过往的事情，此刻也算是释怀了许多，只是皇后的事，这个仇也一定要报。此刻对秦如眉更所谓谈不上仇恨，只是依旧不待见她罢。

秦如眉此刻对耿长君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此刻若是长溪送她抚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孩子在耿长君这里，也算是平安些。她有些不舍得目光此刻还黏在长溪身上。耿长君默不作声，将孩子再次抱入她的怀里。这大殿里只听见那轻轻的抽泣声。

秦如眉走的时候，刚下了一场雨。她是冒雨离开的，耿长君抱着长溪，见她似来时的模样，梓儿拿来一把油纸伞，主仆二人撑着伞便一同离开。虽然已经是贵妃，可依旧没有任何架子。就如……就如那年刚进宫时候的清爽。耿长君不知为何此刻觉得疲惫之极，想靠在门扉处稍作歇息。

只是听见那长溪那咯吱的笑声，却让她停住了想依靠的动作。最后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朝着内殿而去。

刚将溪儿送走，此刻秦如眉自然是要去青乾宫去太后那里，且探探太后。出了耿长君那里，脸上的悲伤早已收敛，旁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此刻朝着太后宫中走去。

这才去了半路，只听一旁杀出个小宫女来，慌慌张张道，“娘娘，不好了。你快去看我家小主罢，她……她快不行了。”

秦如眉上次也被这事惊到，此刻留了一个心眼儿，未曾跟着那婢女前去，反而审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婢女，且你小主是谁名谁，出了什么茬子？这般惊扰本宫，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宫定罚你吃板子。”

那丫头自然是想把秦如眉引去案发处的，见秦如眉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不禁后怕的编织了谎言道，“是……是江娘娘让奴婢过来找贵妃娘娘的……”

此话算是被秦如眉识破，这江雪鸢身旁的宫女，都是那幅淡然的性子。倒是这个小宫女有些表里不一了？她不禁冷笑，此刻到也不发作。而是抬起手来，看着那鲜红如豆蔻的指甲冒，有些沉思起来。这只怕又是出了什么事儿。

“且给我将这奴婢给本宫拿下！打上三十板子，看看是哪个宫里的，竟这般大胆，冒充江昭仪宫中的宫女。”她今日可要杀鸡儆猴了，在这般消沉下去。若是老虎不发威全都当病猫处理罢？她冷笑着，朝着前面悠悠走着，朝着太后宫中而入。

秦如眉刚到青乾宫，只见宫门紧闭，让她不禁有些皱眉。莫非这太后真是要衰了？梓儿伸手在青乾宫的门扉上轻扣了三下，只听那金属撞击在红漆木门上，发出了声响。过了半响，咯吱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定睛一看，太后身旁的徐嬷嬷前来开门的，此刻见了秦如眉笑的和气，“太后娘娘依旧还在养病中，不见任何人。贵妃娘娘且回罢。”

此刻秦如眉也总算是信了太后身子不适的缘故，点了点头应承道，“这是本宫送来的一些药材，太后娘娘身子骨不好，理应得要更加多补补。这里有本宫的一片心意。还有这些个倒是白家送的，愿太后娘娘身子早些好转。”

徐嬷嬷接下了东西，只见秦如眉握住她的手，又从手心里悄悄塞过了一锭银子。这才算是将此事办妥，秦如眉倒也未曾为难，与这嬷嬷闲聊了一会儿，时候也不早了，便早早告辞，离开了此处。这后宫中的春日宴，这次可谓是由她来操办的。

白姝再次升为才人，倒是终于日子改善了不少，倒是收敛了许多。这昨日晋封为才人，今日便派人抬着东西，朝着秦如眉宫中而来。

“娘娘，白小主来了。”秦如眉午歇时分，只听一旁的五彩珠帘泠泠作响，是有人进来了。梓儿刚进来，将白姝来访一事算是回报给了秦如眉，秦如眉刚刚睡的迷糊，此刻听说有人来访，倒是惊得瞌睡也没了，在床上静躺了一会儿，终于坐起身来。

白姝之事，她自当昨夜便知晓。一时半会儿忙的还未喘出口气，此刻白姝倒是来了，让秦如眉也暗自点点头，这个白姝倒是学乖了不少，她挥了挥手道，“且带她进来罢。”

白姝也不是个傻子，在冷宫时秦如眉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此刻这一出了冷宫，先拜见的自然是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倒是多谢那照顾之恩了，这一进门便是笑容较好，也热情万分。“姐姐……，妹妹且来看你了。”

秦如眉此刻在书房里忙碌，听此总算从书案中抬起了头。倒也回之笑容，嘴角三分含笑，一双温柔的眸子看了过来，“昨日妹妹刚晋封，倒是有些急促。我手中的事务且未处理完，未曾去给妹妹接风洗尘。妹妹可曾怨我？”

白姝自当不是因为此事，知晓秦如眉做了贵妃后事务繁忙。此刻倒是乖巧的回答道，“姐姐本就事多，妹妹的小事，且也不敢打扰姐姐。今日皇上正到我宫中来，从波斯得了几匹鲜艳的布匹。我惦记着姐姐。便给姐姐送来了些，姐姐看看可曾喜欢？”

皇后此刻倒了，秦如眉便是她的大树。白姝倒也知晓这个道理，此刻对秦如眉越发恭敬起来。

秦如眉见她这般转变，终于是有心欣慰，这个白姝去冷宫一趟，果真是长进了不少，此刻谦虚有礼，到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此刻也有些重视起了白姝。倒是交了底，“近日这景家似与我犯冲，我这宫里少来走动罢。白府传来了信，说是近日这朝堂之上也不太平，太后娘娘身子抱恙数月，你且在宫中也谨慎些，风声紧。若是缺什么，只管派身边伺候的婢女过来，我派人给你送去。”

第四百零七章 无事

白姝未料到秦如眉会这般与自己说这番话，听她说道白府那边风声紧，被景家抓牢固后。她心跳也不免加快了许多，虽说平日里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秦如眉今日这一番话，更是说的她有些紧张了起来，不免脱口反问到，“母亲和父亲没事罢？”

秦如眉低头继续伏笔，娟丽的小字依依出现在那雪花白的宣纸上，头也不抬，“无碍，无事且回罢。”

那清冷的口气拖着这长长的调子，让白姝突然心悸，像是有一块厚重的铁压在她胸口上，就算是喘气也难。此刻才发现，比起秦如眉的深藏不露，自己平日里还真有些小瞧了她。她刚刚乖巧的心思早已不复存在，此刻倒是嫉妒。

忽然想起杨慕心勒索之事，自己的储蓄也快见底。此刻自然得和秦如眉一番哭穷，脸上还是假笑着，“是，尊听姐姐的教诲。”

她下一秒面露难色，硬着头皮终于把该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刚搬回锦霞宫，许多东西又得打点一番，可真令我头疼………”

秦如眉未等她说完，便朝着梓儿到，“梓儿，拿三百两银子来给妹妹。最近天也要热了起来，那冰蚕丝绸给了妹妹拿两匹裁身衣裳，这年轻呐，倒是多打扮打扮。”

这让白姝不禁笑弯了眼，秦如眉倒是大慨还未等到白姝说完便将银两送到。秦如眉一双眼镜半眯，笑的仁慈了许多，一旁的惜春眼镜瞪得圆圆，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只见一旁梓儿眼底的那丝和睦，手上也不安分的勾到梓儿的手背，掐了一把。

让梓儿不禁嘶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秦如眉将二人的情绪尽收眼底，有些不做点评。白姝见二人打闹，从秦如眉那里拿到了这些钱，让她有了一丝羞辱，此刻有些逃脱般，有些匆匆道，“那今日就不打扰姐姐了，妹妹先告辞。”

她朝着宫外退去，刚出了秦如眉宫中白姝重重叹了一口气，天天被杨慕心这般谋算，到现在早已拿走了一千两银子，白姝想起此事，不禁气结。自然得想些法子，想让这杨慕心闭嘴。本也想过找人把她做了，可这明目张胆的一个贵人死了，自然是惊涛骇浪。

也只能细细的从长计议，她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东西，嘴角一笑，朝着芳菲阁而去。

皇后自从闭关，倒是消停了许久。反而让秦如眉有些心惊，这相互斗了这么多年，相互的脾性自然是相识的。皇后那阴暗的性子，每日若不搞出点动静，这一日是过不下去的。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此刻到让秦如眉一阵后怕，遥想到三日后的春日宴，可别出什么茬子。

此刻她倒是想去皇后宫中查探一番，此刻手中的事，也算是快完了。刚到出门时，目光朝着身后的大殿不紧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只见那房梁之上多了一点白色的东西，她心惊道，“来人，且上去将那东西取下来。”

一旁的小公公终于将那东西，拿了下来。只见是一张白纸包出了一团东西，里面摸着是圆圆的东西，让那小公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将白包掀开，只见里面是一窝细长的蛋。让一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大胆的小公公将胆打碎在地上，只见蛋碎后，里面尽然是一条未成形的小蛇，让小太监惊道，“娘娘您看！”

所有人的脸都变了变，让秦如眉尤为一阵后怕，近日这天气渐热，见此不过在过上七八日的时辰，便可破壳而出，而这宫殿的房梁倒也粗大。这蛇在上面爬，倒是无大碍，可这慢慢养大，若是说着殿门爬了进来，夜里被咬，可………

“快将这些东西收拾丢远些！把那房梁给本宫清理一遍，且不要有任何痕迹。”蛇这个东西，是最记仇的。把蛇蛋偷了，引来了一群蛇可怎么办？想到此，秦如眉再次接着吩咐道，“且快去内务府，取些雄黄来，顺着这宫殿撒一遍。本宫回来之前，且一切务必办好。”

她将刚好那抹慌乱收入心底，从袖中抽出帕子来轻轻押了押嘴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依旧是平日里那温婉的口气。朝着身后的奴婢吩咐道，“走，且去慈宁宫。给皇后娘娘的礼品可是一件也不能落下。”

只是秦如眉走到慈宁宫时，慈宁宫可不如想象那般安静。只听里面丝竹管弦可一样也不缺，那咿呀的歌声若隐若现，到让秦如眉感慨万千。皇后往日并不似这般，这歌舞乐器，宫宴哪次不是这些？只是这皇后在幽禁期间，且冒着大不韪，也要听曲奏乐，让人倒是更加好奇她到底想隐藏些什么。

秦如眉但也不急着进去，而去朝着身后的梓儿耳语一番，梓儿点点头朝着殿外跑去。秦如眉再次带着一行人，终于是朝着殿里走去。本以为敢和皇后这般做戏的是些新晋的虾兵蟹将，她不禁提起了气，“皇后娘娘好雅致，这幽禁间只怕不得这番喧腾罢？”

这话一落地，四下安静万分。秦如眉眸子轻轻从刚刚那几个正玩的尽兴的宫嫔脸上一一扫过，让人不战而栗。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对视。这其中，到让秦如眉看到了一个较为熟悉的面孔。是皇后一派的雪贵人，这皇后都被幽禁了，她倒是还有这份心思来这宫里讨好。

皇后见秦如眉到来了气，往日的苦闷让她有些不得发作。倒是今日这秦如眉撞在枪口上，她倒也不客气反击回去，“玺妹妹今日来此有何贵干？本宫不过是在这宫中修养几日，莫不成这后宫是要变天了？这雷倒是挺响。”

皇后依旧是那幅雍容的笑容，像是在与让人说笑般。秦如眉见此，也不气，一双眸子弯的好看。说出来的话，语调虽软绵绵的。却是正中要害，“后日便是这春日宴，妾身料想娘娘不能亲临。这不先把娘娘的礼，给先送来了不是？”

第四百零八章 阴郁

她说的极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咬的极为清楚。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下一刻，皇后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阴郁。脸上的笑容依旧，却是有些变了味道。

“玺妹妹哪里话，这年年的春日宴都是本宫亲力亲为，可算是劳累。这细活也算是慢慢熬出来的，妹妹倒是第一次办事，可谓是有些不知天高罢。”

说完，皇后抿唇娇笑。一旁的几个宫嫔见皇后占了上风，此刻也不禁有些憋笑起来。皇后眼底露出一丝鄙夷，只觉这秦如眉不死一日，且她一日不安。虽唇边带笑，可心思早已飘忽到了早春宴上。她倒是想让这秦如眉出出丑呢。

秦如眉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喜意，看着皇后那沉下去的脸，便知皇后又在算计着事。秦如眉但也不想给皇后大过好脸色。拍了拍手，“今日妾身过来，是皇上吩咐给娘娘送些东西来的。且与娘娘这般站着说话，倒是差点勿了正事。所谓天圆地方，无规律不成方圆。刚刚皇后娘娘后宫吟喧，为不受礼。就按照宫规上的来罢，且佛堂清戒十日，抄送经文三十册。”

“且，十日之期，妾身在转交给皇上。”这样一番，到让宫嫔们惊了一跳，这后宫敢罚皇后的？只怕只有皇上这个权利，可这贵妃娘娘，倒也说话令人忍俊不禁。

皇后此刻脸色一变，朝着面前的书案一拍，只听“啪”的一声清响。便被怒斥道，“本宫做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本宫了？且宫有宫规，家有家法！且本宫终为正宫，何事要你来指画？”

秦如眉自然知晓自己说错话，她却是故意的。本今日便想激怒皇后，若是这激怒不了。这春日宴可就真唱不下去了，虽说这后宫风云纷纷。二人虽是敌对，却也是相互利用的。

皇后暴躁之极，只见秦如眉却是悠哉一片，不紧不迫的轻吟，再次吐出一句话来，“妾身也不过是传皇上懿旨，此事理应也不该怪罪到妾身身上罢？”

秦如眉一双含笑的眸子目光流转，波光潋滟。直勾勾的看向了皇后，刚刚她就是故意抹去皇上懿旨几个字的，此刻皇后再有雷霆之怒，也不会与她冲突。皇后却是脸色由青转黑，却是不服输般。与秦如眉争辩着，“玺妹妹刚刚可没说这是懿旨，这话怎么说道一半，就变味了？”

“本宫不过是这一刻才听了支曲子，皇上又如何得知？莫不是玺妹妹假传圣旨，想要污蔑本宫不成！”

皇后算是发怒，将手中的茶盏朝着地上砸去。皇后运气极差，这幽禁也有一个月了，且禁足之厉，今日刚算是有了哪几人过来，这一首曲子还没听完，秦如眉这尊瘟神就先找上门来，让皇后可谓是气极。

“皇后荒唐！这幽禁期间大肆铺张，歌舞满堂。依朕之见那就在加上一条，这关了一个月，朕本想也算是宽恕皇后，今日一看，哼！自当是有人不稀罕了。今年这春日宴，皇后也不必到席罢！”人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楚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慈宁宫中，从外殿缓缓而来，两旁的宫婢与宫嫔早已

跪倒一片，有些高声惊呼到，“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也被这突如其来所惊吓的跟着跪了下去，俗话说捉贼拿脏，今日可算是将皇后拿了个现行。皇后见楚霖就在一旁。此刻再也只字不提刚刚之事，叩首于地，口中不停的重复道，“皇上…皇上……妾身冤枉啊……”

这楚霖自然是被秦如眉叫人从御书房里传话过来的，今日惹怒皇后，出席不了这春日宴自然是有些原因的。就算秦如眉不发作，楚霖也会寻思个合适的借口，将皇后弄出局。

二人悠悠从皇后宫中出来，此刻秦如眉倒笑的一脸春光明媚，让楚霖微微有些眯眼，像是无心，“你这般子寻皇后的晦气作堪？这景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这还没死，又给你一口。这且有些不得尝失？”

秦如眉苦不堪言，自己宫中房梁之上被人放了毒蛇，近日提心吊胆。楚霖又如何懂得？她且也不能将此事说破，脸上的笑容不免变得尴尬之极，“妾身受教了。”

楚霖见秦如眉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此刻也不在毒舌下去。心情颇为不错的哼着小调离开，只留下梗在青石板路上的秦如眉。此刻见楚霖远去，也算是朝着自己的宫殿里回去。

这白姝再次封赏不到几日，杨慕心再次踏足这锦霞阁。白姝这几日算是安分守己，在锦霞阁中，倒是一时收敛了性子，每日吟诗作赋。让杨慕心也不禁有些疑惑。这白姝莫不是收了性子。刚想登门而进，只见自家的贴身丫鬟安儿从一旁急忙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到，“小主，玺贵妃让您现在过去她宫中。”

杨慕心收敛了刚刚那有些邪气的神色，眨眼间，又恢复了平日里那文静又温软的模样，婉笑道，“那就走罢，许久未曾去看过姐姐了，今日就先去看看姐姐。”

秦如眉将杨慕心找来，自然是出了茬子。这茬子却是在杨慕心身上，她刚回宫，只见太后身边的嬷嬷不知何时早已坐在了降霜阁中。

秦如眉见此，还也来得及换下衣裳，便朝着大殿之中赶了过去。

只见那嬷嬷沉着一张脸，脸上的粉扑的浓厚之极。秦如眉但也算是客气，遣人端来了茶水，这才幽幽道，“嬷嬷请喝茶。”

闭口不提今日这嬷嬷来此所为何事，而那嬷嬷倒也未饮茶，而是将袖中将这小巧的包裹掏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未说是什么东西。秦如眉不由得好奇，伸手将包裹拉到了自己面前，正要打开。

将那上面的结打开这件里面都是一些细软，是皇宫里的东西，做工巧夺天下，精致细腻。她抽出一支玉蝴蝶发钗，在手中细细把玩。突然，目光流转，只觉这堆东西越看越眼熟的很。

第四百零九章交代

她不免朝着那嬷嬷问到，“今日太后娘娘送来这些，可是要交待妾身些什么？”

那嬷嬷此刻目光有些惊疑不定，飘忽的在秦如眉身后的惜春和梓儿身上扫视一眼，这才幽幽道，“娘娘的梳妆奁是哪个丫鬟在保管？且将她叫来一问便知。”

秦如眉恍然大悟，这些首饰只怕是她的。上次白姝入冷宫，自己的物料可尽数挑了一半给她，此刻对照而来，这里大部分都是那会儿送出去的。秦如眉自然也不背写个罪，挑了挑那柳叶眉，眼尾多了一丝肯定。反驳道，“妾身再此先谢过太后娘娘的好意，劳烦嬷嬷白跑一趟了。”

“这些儿个首饰，是姝儿曾贬为御女时，妾身拨了这半箱梳妆奁给她送去的。今日这些东西，只怕是被人变卖罢？”

那嬷嬷一听，瞬间也是懂了几分。秦如眉想从这个嬷嬷口中套话，这些细软究竟出了多大的事儿，她也想知晓的详细些。谁知这嬷嬷守口如瓶，下一刻却是笑到，“既然这般，那就是老奴弄错了。老奴前来叨扰了贵妃娘娘，还望赎罪，老奴这就将这些东西给白小主送去。”

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有些愣着眼镜装瞎。秦如眉却是心底一阵不安，若是在酿成什么大事可就不好了，想到此，她一片笑脸相迎。再次和那嬷嬷开口道，“嬷嬷且也不必与本宫见外。本宫在这后宫之中，占了白家的名由，自当也是白家的一份。”

虽那嬷嬷有些极为不愿，见秦如眉这般刨根问底。也不得不妥协，也不敢说的太细致，大概的意思倒也说了个清楚，“昨日有公公出宫变卖这些东西，被太后娘娘她老人家逮到罢。让老奴跑一趟，问问里面有没有娘娘的东西。”

果然，与秦如眉猜测的丝毫不差。知道了这些，她也有的源头去查，也不在难为写个嬷嬷，笑到，“梓儿，去仓库中把那些上好的灵芝取来，让嬷嬷带回去。”

“这是妾身为太后娘娘敬的小小心意，且还请嬷嬷将此物送到。”

梓儿将灵芝给了那嬷嬷后，又悄悄塞了个红包。那嬷嬷千谢万谢总算是出了降霜阁。

只是那嬷嬷前脚刚走，秦如眉脸上却是变换了一番。若她猜的不错的话，这杨幕心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为了何事呢？只是低头思量间，只听梓儿从外面匆匆而来，朝着秦如眉回禀道，“娘娘，杨贵人到。”

秦如眉嘴角露出一个冷笑，这杨慕心，只怕是留不得了。她看着手旁那留下了的玉蝴蝶钗子，只觉莫名的生了场闷气，此刻气不爽心不快。更见不得那杨慕心，索性道，“你且让她去偏殿候着，给本宫准备沐浴用水，等本宫沐浴了在接见她。”

杨慕心有些满心欢喜的到了此处，以为秦如眉找她只怕是又有大用之处，此刻她更要抱紧这杨慕心这颗大树。在后宫也算是能有一番席地，却不想被惜春接见，“杨贵人这边请，娘娘本说与你相见，却不想被尚宫局的嬷嬷请去了书房，说是您到了后，且请贵人到偏殿微做歇息。”

杨慕心听了倒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此刻跟在惜春到了这偏殿，这一坐可就是整整一个时辰过去。这茶水此刻已经满上了第四盏，终于让她失去了耐心。此刻朝着一旁的惜春打听到，“这贵妃娘娘何事才能过来？”

惜春笑的甜甜，将杨慕心手旁的茶盏再次满上。回了一句，“只怕是快了。”又没了下文，这莫约又过了一个时辰，食用午膳的时刻算是过去，秦如眉这才匆匆赶来。

杨慕心此刻却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见到秦如眉此刻过来，也发作不得，而是乖巧的走上前去，搀扶住秦如眉道，“姐姐。”

秦如眉倒是一番沐浴又得了一顿膳食裹腹，此刻倒是不慌，指了指面前的座位道，“你且坐下罢，今日本宫找你来，自然是有事与你说。”

杨慕心自以为自己那点生财的小聪明，秦如眉每日百般忙碌，应是不晓得的。却不想秦如眉却是丝毫面子也不给，将此事算是捅破了杨慕心心间的那层纸窗户。“这后宫大家同为皇上的宫嫔，且比起外面吃穿不愁，又何必为了那些仓头小利，弄的将自己前程毁尽。这纸终归包不住火，又何必为了这点钱财让别人赔上这条命。”

秦如眉说话倒也有分寸，未曾说明是哪件事上的，却让人一听便知。杨慕心听此，脸色一片苍白，刚刚的笑意此刻也绷不住了。秦如眉不看她脸色，继续道，“且后宫人多眼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烂摊子，自然还是你去收拾罢？”

她倒也未曾发怒。一双依旧似笑非笑的眸子，却似一箭穿心深入到了杨慕心的眼底。让她不由得动弹不得，满头惊起冷汗。秦如眉这番话，却是有些要断了她的财路啊，这可让她如何甘心情愿？

她本想反抗，脸色的神色泽慢慢难堪起来，“娘娘……”

刚吐露了这两个字，只觉剩下的话，如梗在喉。如何也是说不出来了，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却是没有半点声音。秦如眉倒也不说话，依旧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杨慕心主动低下了头，将到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大殿里，再次陷入一片僵持的沉默。最后，或许是沉寂的太久，只听肚子里一声裹腹声响起。杨慕心红了大半个脸，只觉一阵羞耻上了心头。这秦如眉无形之中，却是让自己狼狈不堪，眼底早已不见了那抹乖顺，而是一片毒辣与恨不得将秦如眉此刻就拉下位，狠狠踩在脚下才痛快。

秦如眉见此，只觉若是在这样下去，只怕是过了。放行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回去罢。后日的春日宴，可别出什么茬子。”

杨慕心听到秦如眉的放行，只来得及匆匆行了一礼后，像是飞奔出去般，一溜烟就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