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有一事回禀。”梓儿终于鼓起了勇气,在秦如眉面前打算把昨日看到的事情全盘托出,只是令她心惊的是,白姝这番与人纠缠不清。到底是她自愿还是被人算计呢?
秦如眉淡漠的眸子终于从那厚重的书籍里移了出来,只见梓儿脸上一脸为难的神色。心里不禁淡然了几分,只怕是什么不好的事儿。让她不禁思量半响,轻声问道,“是降霜阁的事儿?”
昨日才将皇后拖下,若是今日便被人发现,只怕自己还得搭进去,问话时也是万般斟酌,只图安心。梓儿摇了摇头,一副愁容满面。虽不是秦如眉的事儿,可她还是从心底上希望,秦如眉当时能够帮上白姝一把。
此刻也不再扭扭捏捏,如实将昨日之事回禀出来,“昨日奴婢去会柳斋,见到……会柳斋里被一个侍卫大闹了一番,还辱骂了白姝小主……”
秦如眉听此面色一变,暗道不好。这白姝莫非又被人算计了不成?她和白家是一条船上的,白姝在怎么折腾,她也算是白家的。若是白姝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自身难保。她抽出帕子押了押嘴角,沉声道,“你且去查看一番,务必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
“别留下什么痕迹。”秦如眉此刻并不想被人带到任何把柄,关键时刻。若是白家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那过几日景家若真动起手来,自己也是岌岌可危。
梓儿会意,此刻朝着下面退了下去。这降霜阁现在正在多事之秋,若是能将那些隐患除去,那自然是好的。今日处理了一日的事务,秦如眉累得够呛,或许是许久不做这些都有些生疏了。
出了皇宫再往前走上两条街,便是景府。皇宫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外此处,整个府上下页早已炸开了锅。只见那书房门扉紧闭,里面坐着七八个面带愁容的相士。景相坐于正中,目光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掠过,眼底带了一丝失望。
面对这样的困局,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出好法子。他倒是想动手捏死秦如眉,只可惜现在秦如眉早已升了皇贵妃,后面还有白家撑腰,也不是那么轻易得手。
虽说是担心皇后,更多的是担心景家的前程,一番焦灼,此刻不由得怒道,“你们且每日四书五经,论语时政且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今日这般困局,且没有一人解局,又有何用!”
一群人也是第一次见丞相如此发怒,吓得默不作声。皇宫后宫之事,他们知晓不多,刻也无法揣摩。只能静坐观其变,朝堂之上,白家和姜家或许也该有所作为了。一位相士此刻总算站了出来,上前去劝慰道,“丞相大人请勿心急,后宫女人家是非多,莺歌燕舞。可是要熬得住皇后呢?”
“事已至此,皇后娘娘虽然被幽禁,皇上此刻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废后。丞相大人何不在后宫中在安插眼线呢?也好替皇后娘娘办事儿。”
听此答复,景相终于从座位上抬起了头,看向说话的相士默不作声,心里早已有了一番计较。他挥了挥手,示意相士坐下,秦如眉对皇后坐下的仇,他自当要报。忽然间,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秦如眉也曾这般顶撞过皇后。
被自己害的家破人亡,只怕这秦如眉又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在后宫多管闲事,与皇后明目张胆的作对,这是嫌命太长了吗?景相嘴角闪过一丝毒辣笑容。
而皇宫这边,经过梓儿一番探听,只听在会柳斋宫外扫地的下等宫女曾说漏了嘴,此事隐约间是与杨慕心有关呢。这说曹操曹操到,梓儿正在会柳斋在查看,只见那六人的仪仗队,从远方朝着这里匆匆而来。
那群人慢慢靠近,他仔细一看来人果真是杨慕心。此刻那些宫外的流言蜚语,她算是 信了一半。杨慕心身旁的贴身宫女安儿,就没指望能打探到什么,了杨慕心宫中的其他宫女,好歹也有几人知晓,但也能探知。
只见杨慕心下了布辇便朝着会柳斋的内殿匆匆而去,因为不能靠近的缘故,也不能探听得知二人在说些什么。此刻只能靠自己去打汤了,莫约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见杨慕心一脸喜意从会柳斋又离开。
是有些牵扯,看着杨慕心远走,只听会柳斋院中,又是一阵气急败坏的咒骂声,骂了很久。下一刻,梓儿摇了摇头。从会柳斋旁出来,朝着杨慕心离开的方向跟随了过去,倒是想看看着白姝和杨慕心唱的是哪出。
今日的杨慕心到此,自然是算着日子来和白姝要钱的。上次刚给的一百两银子,到此刻也只维持了半个多月,合计着白夫人进宫后。只怕又给了白姝一堆好东西,再来敲诈一番,想必是大丰收。
杨慕心说做就做,倒是半点也不曾畏惧白家。白姝的短处被自己拿捏着,她还怕自己钱不够用吗?对于他这种不请自来的做法,却让白姝万般厌恶。
“白妹妹近日可曾好些?今日这天冷,妹妹可要注意身子才是。”杨慕心一点也不畏惧,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殿内,顺手抄过案子上的茶水,轻抿一口。解了渴后,这才像沐光,再次聚在了白姝身上,
白姝脸色僵硬之极,不想再回答她的话。杨慕心见此,也到候着脸皮继续朝着白姝开口道,“白妹妹,姐姐家里可又找姐姐要钱了,我家里可又没了钱,今日来,只望妹妹在借着给我。”
杨慕心倒是说的诚恳,只是目光极不友善的在白姝身上来回打量。引得白姝一阵反胃,“你还要怎样,那日不是给你一百两银子了吗?”
白姝怒意油然而生,大声质问道。谁知杨慕心一声轻蔑的笑容从嘴角逸开,“不过是那一百两银子,就想打发我?妹妹的清白可就只值那一百两银子?”
此话说的让白姝毫无反驳,气接在胸腔里。不禁疑惑的是,那日为何杨慕心与此事凑的那般凑巧?莫不是一开始就是她算计好的圈套?白姝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