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却是转过头来,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朝着皇后回敬道,“杀害妾身腹中胎儿之人还未找到,妾身又何敢先死?”
皇后脸上一片土色,叶氏的孩子的确被她所杀。叶氏此刻出来,只怕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下一刻只见叶氏从袖口中掏出一块带银的令牌,双手高举过头顶,朗声道,“皇上,妾身那晚是被一黑衣人所打晕在火坑里的,这块令牌便是由妾身苦苦从那人腰间拽下来的,还请皇上查探,还妾身一个公道。”
叶氏阵阵有声继续道,“那日不知为何缘故,玺妃娘娘跑到妾身宫中,问妾身是否小产。妾身如实回答未曾,下一刻玺妃娘娘察觉不对要带妾身跑出去时,那贼人却从后打晕了玺妃娘娘,还将妾身也一同打晕在地,强行喂了妾身丹药,醒来时妾身早已小产。”
王公公接过那牌子拿在手中观摩一番,此刻心底已经有了一番计较。有些冷笑道,“皇后,这可是你慈宁宫的牌子。”
皇后面色如常,继续伪装的极为无辜,抽出袖间的帕子哭的梨花带雨,“皇上,妾身真的不知啊!”
皇后自然不会承认,今日就算是说死在这里。只要她不认罪,楚霖也拿她没办法。楚霖倒是换了个话题,朝着秦如眉审问着,“你那日为何如找叶氏?”
秦如眉倒是一番叫苦,此刻在那里早已委屈,“那日妾身不胜酒力,先出去透气。却不知哪里跑来的小太监慌张的拉住妾身言叶才人小产。切身也是一时着急心切……这就跟着那个小太监去了。”
秦如眉说了一半的真话,将那易容之术藏在了心底,是打死也不能说的。若是那东西被楚霖知晓,只怕楚霖更要追查和留在后宫所用。这些密室还不能说出去,
此刻那位侍卫早已被传了上来,楚霖目光随之一沉,“说,谁指使你打晕叶氏和玺妃娘娘的!”
那侍卫倒也是个怂的,一开始虽硬气。却耐不住被打板子,打了五十板子后,终于指证道,“皇上饶命……饶命啊…,奴才愿意招供,是景家,景家威胁家父,必须协助皇后将此事办妥…本想连着公主也一同弄死,那日玺妃娘娘却为抱着孩子。”
那个侍卫倒是招供了,皇后早已面色一片铁青,没想到是个软脚虾!两句话不到,连景家也被拖上,此刻更恨铁不成钢。若是此刻自己不认罪,只怕牵扯到了景家,那就更麻烦了。
只能硬着头皮道,“此事是妾身……一时糊涂,还请皇上赎罪……”
秦如眉与楚霖到未曾想到皇后这么轻而易举便伏法,此刻这戏也算是唱完。其中楚霖手中那张底牌也还未用,皇后便这般屈服。这也倒好,省得大家在兴师动众的到处寻找证据。
这边耿长君果然从一颗梨树之下挖出了一堆血肉,早已恶心到一旁呕吐起来。没想到秦如眉说的竟是真的,皇后这特殊癖好,真令人吃惊。此刻耿长君也终于是目光含恨,这辈子一定不让皇后好过。
这边终于是尘埃落定,楚霖的暴风骤雨,总算是下了起来。那张严峻的脸上,此刻只剩冷漠和痛心沉闷了许久,最后想是化作一声嘶吼,“来人!将皇后带下去幽禁慈宁宫!”
皇后像是终于接受命运般,任由上前的两个侍卫,将她脱了下去。她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间回过头来,朝着秦如眉看了一眼,目光里的情绪却是秦如眉从未见过的,极为的讽刺和愤怒,却又有些空洞的出神。
这后宫的这池平静的水面,像是刚下过一场零碎的大雨,搅得水面上波澜起伏。那本就浑浊在下面的污垢也翻了上来,黑压压一片,只是又不知这场雨又下到几时呢?秦如眉心里叹息道。
“以后后宫之事,就且由玺贵妃与江昭仪暂代罢。”楚霖有些叹息,但心底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在。只是这皇后虽被幽禁,了毕竟也不能随便废后,若要废后,还需长久之计罢。只是今日这般动静,后宫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皇后终于是倒台,秦如眉看着那被拖出去的皇后,心底一片凄凉。后宫的女人若不是被拖出去打死,那便是被拖去那冷宫,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一个是有命,一个是没命。但活着却还不如死了算了。比起这些,而那些意外死的,后面也能挣个好兆头,算是有颜面。
只是她今日站的这般高,也不知以后会跌倒哪里。
夜里秦如眉回了降霜阁,白家夫妇早已离开。惜春上前搀扶过她,“娘娘今日劳累了一日,且快坐下休息。”
今日这盘棋下的凶险,将皇后拖下水,也算是将景家得罪个彻底。只怕今后景家冲着自己来罢,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且这皇上多留了一个心眼,将江家也算是拖下水,相互也算是有个照应。
不知为何,却是一阵心慌。此刻长溪她也不敢再带在身旁,虽有了计较。只觉得脸上一阵湿热划过,落入枕席间,消失不见。这夜里春雨绵绵,也不知何何时停歇。秦如眉倒是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朦胧间刚合上眼不久。只听外面门扉轻扣声,“小主,该起身了。”
秦如眉睁来疲惫的双眼,眼角有些微微泛红。她利索的爬起身来,恢复了往日般淡淡的神色,“且进来罢。”今日之事却是更加繁多,万一没了往日那般悠闲地功夫。
这才刚洗漱完毕,只听惜春回禀道,“娘娘,尚宫局的人来了,要与娘娘请示。”
秦如眉这才想起皇后平日的内务,今日算是转到自己和江雪鸢的名下。此刻又是一番头疼,但也得继续下午,今日恢复了往日的绯绿宫装,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贤淑的模样,依旧是神色淡淡,漠不关心。这一坐下,便是一早上也在处理那些事务,直到午间才歇了口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