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这百日宴也在筹备之中,秦如眉也一时忙昏了头。本是想将皇后拖下水的计策,此刻也不得不推迟,长溪毕竟是长公主,近日后宫宫嫔送来的一些小玩具和衣裳倒是多不胜数,倒是让倒是秦如眉忙着接待,忙的头晕。
这午时才应付了两批客人,此刻正在偏殿里靠在美人塌上小歇,眼眶正是有些朦胧时分,只听惜春走了进来道,“小主,耿昭仪来了。”
秦如眉刚刚的睡意此刻被惊的全消,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道,“她来做什么?”
这耿长君,可是许久未曾到她宫里走动了。自上次不孕之事,备受打击,早已淡出了视线,此刻过来,莫非是发现些什么?秦如眉心底有数,虽说那年害死耿长君之子是情非得已,可这债毕竟是欠下了。
秦如眉闭上了眼,若是这次能还她一个孩子,也当是算还了那年的债。再次睁开眼睛,刚刚那浓烈的失落早已不见,依旧是温润的眸子,像是会说话般。她招手让惜春上前搀扶,“我们走罢。”
再次见面,倒是让秦如眉大吃一惊。虽说心底也有些准备,却不想耿长君蜕变的如此之快。那以前盈盈的身躯,衣裳总用绫罗飘的像是和仙人清新脱俗气质般的耿长君有些一去不复返。今日的耿长君早已弃了那平日的清雅,今日一件斗艳紫裳,妩媚的妆。若是极为妖艳,算是个尤物。
让秦如眉心下一惊,盯着看了半响,只听一阵笑声,秦如眉终于缓过那刚刚的失态,“耿姐姐可算是来了,快请!”
谁也没料到这耿长君再次出现时,却是这般手笔。耿长君倒也不客气,朝着内殿而去,秦如眉也并排一旁,进了内殿。耿长君打量着四周,只见秦如眉这殿中的呈设依旧那几件,倒是未变过。秦如眉喜爱碧衣也依旧是那个颜色。
唯一不同的是,做了人母后的秦如眉收敛了那年进宫的锋锐,多了分作为人母的慈祥。秦如眉见耿长君打量这自己,也奈着性子任她打量朝着一旁的惜春道,“惜春,你且将溪儿抱来。”
惜春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将孩子抱到秦如眉手里。她倒是随手就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耿长君,让耿长君不禁一愣,她从未抱过孩子。此刻抱着孩子的手也僵硬,起来,让秦如眉不禁一乐,“姐姐不用这般紧张。平和些就好。”
耿长君终于是慢慢适应,想起自己的孩子,却是那次得已生下来。只怕也有这么大的一个,想起往事,让她脸上也不经意间露出几分愁容。倒是怀里的长溪此刻醒了,一双微眯的小眼慢慢睁开,对着耿长君也眨巴了几下,倒也毫不吝啬的给了耿长君一个笑容,可是讨人喜欢极了。
让刚刚耿长君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此刻在一旁逗弄这长溪。秦如眉却是在一旁看着,见耿长君如此,眼底不由得一阵复杂。下一刻道,“耿姐姐到与溪儿投缘,日后我可是要带着溪儿且天天上你的宫去。”
秦如眉说话间带了几分笑意,让耿长君微微一愣,若说长溪能陪着自己自然是好的。她虽喜爱长溪,却是冷淡拒绝,“哦,这倒不用。我还是清静些罢。”
秦如眉脸色一变,却是淡笑一声。脸上多了一丝怜惜。耿长君目光流转,朝着秦如眉看去。试图从秦如眉那张温润平淡的脸上找出一丝惊慌,只是除了那淡淡的怜惜,并无半点不适。
耿长君心底的疑虑放下了一半,见秦如眉那份真挚。此刻再也无法让她在对秦如眉起疑,刚刚说话她自然知道有些绝了,此刻从颈项上褪下那一条琉璃珠,挂到了长溪脖子上。见溪儿笑的甜甜,忍不住低下头,轻轻朝着溪儿的额头亲了下。
秦如眉此刻却是看得脸色苍白,下一刻警觉的快速收起刚刚的目光。
“我若想她,我自然会过来。且将她抱去抱来,也不怕染病。”耿长君有些依依不舍的将孩子再次忍痛还回了惜春怀中。
“你们且退下罢,我与耿昭仪有话要说。”秦如眉忍住良心上的不适,挥退了身旁的婢女。耿长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看着她,默不作声轻抿了一口茶水。
那依旧温和,像是三月春阳的声音,此刻却是不带丝毫感动,有些随意道,“我的孩子到底是谁动的手?”
秦如眉袖底下的手一僵,握紧成了拳头。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变化。时隔这么久,耿长君再次询问这件事,只怕是要为那孩子报仇了。只是这个问题又让她如何回答?若说是皇后?只怕耿长君刚刚给自己摘除的帽子再次被扣上。可若不是皇后,孩子又是谁下的手,只怕终有一日会被耿长君查个水落石出。
她那双无辜的眸子,带着泪珠转眼看着耿长君。此刻自然不敢说谁害的,而是先和自己撇清关系,那声音幽幽道,“姐姐可信我。”
耿长君也未曾料想她这般问,只听秦如眉继续道,“现在妹妹却一个机遇,就能让皇后证明她是不是凶手,只是需要姐姐一个帮忙而已。”
说完秦如眉的身子缓缓移动道耿长君的身旁,嘴角一抹笑容,却是意味万千,“姐姐,只要这样做……”
秦如眉说的帮忙,自然是把皇后算计进去了,她也不惜付出代价为诱因。若是这次皇上在禁足皇后个三年,那这皇后是要完了,她料想到。这皇后心思极多且家世在那,能不正面冲突,秦如眉基本不会与她正面冲突的。
只是这次,只怕是也得微微拿出点在朝中的势力。让景家也抖抖身子,让景家我识趣些,以后且少参与后宫争斗。秦如眉想到此,此刻嘴角又微微上扬,目光中若不是冰冷便是一片算计墨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