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细雪总算是融化的快完了,只是这天似小孩般,动不动却是爱哭的紧,这一哭便是朦胧的细雨,一下便是整日,都说春雨贵如油,而惜春却是讨厌之极。
此刻正取来了雨伞,将药丸塞入怀里朝着杨慕心的鹤凌轩而去。这雨天一片湿漉漉的,倒是路上溅起的涟漪不到一会儿便湿了她一双绣花鞋。此刻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哼,这个天气在下下去迟早要出人命的!”
此话被一个侍卫听见,也不禁莞尔。一路走的急,总算是赶到了杨慕心的鹤凌轩。她轻拍着门扉,不到一会儿,杨慕心身旁的安儿前来开门,见她倒也亲切,“惜春姐姐请进,小主就在里面。”
惜春到也不含糊,从袖中掏出了那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双手递到了杨慕心手中。将秦如眉的原话复述了一遍道,“我家娘娘让奴婢将小主的药且送来,算是祝贺小主晋封之礼。”
杨慕心将手中的盒子一打开,只见里面静静的放着十颗药丸。失口有些惊讶,这秦如眉也是第一次这般出手阔绰。思来想去,只怕是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动手了。
她不禁朝着惜春打听到,“那玺姐姐可有再说过些什么?”
惜春偏着头,细细思索了一遍,肯定的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了,小主。”
这让杨幕心不禁再次疑惑,这秦如眉给自己送来药。却什么也不说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真因自己晋封贵人?杨慕心立刻打断了刚刚的想法,忽然想起今日晋封可谓是没有白姝的名字。莫不是让她去整治白姝?
想到此,杨慕心总算是微微有些头绪了。太后偶染风寒,所有的事儿自然也关不了这么多,若是想拿到白姝的把柄,也只有这个时候。这般想到,杨慕心总算是灵透起来。
秦如眉的心思也和自己一般罢,“那还请惜春姑娘带我谢过姐姐了,姐姐人这般好,定能心想事成。”
惜春欠了欠身子,“此话奴婢定将带到,奴婢告退。”再次出来时,烟雨依旧是淅淅沥沥,让她小跑着回了降霜阁。只是刚回阁中,听外殿的宫女说秦如眉早已上太后宫中去了。
秦如眉坐上步辇,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终于是到了太后的慈宁宫,只见那门窗关的死死的,由梓儿下去敲门。敲了半响,门终于是从里而开,依旧是刚刚那个嬷嬷,今日来探望太后病情的宫嫔多不胜数。此刻到不敢再像刚刚对白姝那般随意。
小心翼翼道,“太后娘娘此刻还在殿内静养,估摸是不见人的。玺妃娘娘且明日再来罢?”
秦如眉自然不想见这太后,只是这礼仪不可荒。听说太后不见人,内心但也欢喜。却是不露神色朝着那嬷嬷道,“这是本宫的一些孝意,今日本带着溪儿过来,且陪陪太后娘娘,逗她开心。既然这般,本宫且回去,倒带了些补药,嬷嬷且先代为收下罢。”
梓儿随手朝着那嬷嬷手中塞进了一锭银子,下一刻那嬷嬷笑靥如花,对着秦如眉便是一顿点头哈腰道,“玺妃娘娘有事尽管吩咐,这个礼品,老奴且代太后娘娘先收下了。”
秦如眉笑的和气,有些谦虚道,“那就麻烦嬷嬷了。”
依旧是坐在那步辇上,再由他们将她抬回降霜阁。秦如眉坐在那步辇上朝着抬辇的公公吩咐道,“且去江娘娘那里罢,本宫且过去探望。”
此刻江雪鸢的内殿里,根本没了小产的的话题。而是转移到了正事上,“那个林夕只怕是皇后特地栽培的探子。若是审问出些个什么,那就恭喜皇上表哥了。”
江雪鸢面色一片清冷道,倒是一旁坐在圆桌旁的楚霖悠哉的喝着茶,听她这般一说,端茶的手一顿,下一刻又恢复了动作。只听他那磁性且清扬的声音道,“哦?”
他将手中的茶盏轻放,目光落在了飘在水上的茶叶上,“这么早就小产?还挑在了今日,可要和朕说说,其中有什么缘故?”
楚霖有些戏谑的口吻,打探着这件事。江雪鸢目光一聚,将那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皇后本想拿此要挟,我不过是看那林夕经常出入她宫中,本想堵一把,倒是赌对了。”
江雪鸢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口气,将此事告诉了楚霖,只是她和秦如眉暗中合作之事只字未提。她的话却让楚霖不禁一笑,但也佩服江雪鸢的大胆敢这般下赌注。
见她依旧是面色清冷,不禁有些打趣道,“若是赌输了呢?搭上自己不说,且还害了一条人命。”
谁知江雪鸢一双略带嫌弃的眸子,幽幽叹道,“这不是赌赢了吗?”
此话烨的楚霖不知该如何借口,只得作罢。只能暗叹这江雪鸢的运气可谓是着实的好,二人静静呆了片刻,太医总算是从太医院匆匆赶来。江雪鸢再次躺倒在床上,开始叫唤出声。
让楚霖再一次佩服这女人的演戏底功,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像是疼的大汗淋漓,翻脸可谓是一绝。秦如眉也算是终于赶来,见楚霖默默的站在一旁,不由上前一番安慰,“皇上,您且勿朝着心里去,后面佳丽三千,这孩子自然是还有的。”
秦如眉自然也不将此事说破,就当是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般。她朝着榻上的江雪鸢看望去,不过一会儿,大颗泪珠也滑落了下来,打湿了袖帕。江雪鸢性子微冷,与其交好也不多,七七八八的来了几个。皇后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这里,依旧是青这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给江雪鸢嘘寒问暖。本想将此事与江雪鸢撤谈,而皇上却是今夜要守在这里住下,让她无从说起,只得作罢。
宫中到还有个特例,好事连三,坏事嘛,自然也是一头接着一头的来。皇后回到宫中,便气的一口生血呕出,这几日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在经不起这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