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两位太医终于走到了内殿中,只见皇后一身散落的坐在榻上,目光呆滞,像是没了往日的风光。
听见二人的声音,终于回过半个头来。轻笑了一下,笑容无比僵硬。她悠悠站起身来,“二位太医,请随本宫来罢。”
皇后在前面带路,朝着图兰所居住的小苑而去。因为昨晚的缘故,宫女们早已纷纷避开这座小院,此刻小苑里清冷一片。皇后想起昨晚的事情,又是一阵反胃。抬起了手朝着房门指道,“你们进去罢,她在里面。”
两位他一直觉一阵惊奇,最后还是耐着性子,把门打开走了进去。不过片刻工夫,二人捂住口鼻,从里面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皇后在门外等待,此刻见二人出来,有些着急的拉住了黄太医的袖子出声询问道,“黄太医,图兰还有救否?”
黄太医一脸为难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大概。皇后心中一凛,也算是把图兰的病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果真是没得救了?!”
二人对视一眼,最后由黄太医站了出来,“此病,臣也是第一次见,从来闻所未闻。说是医治的法子,往娘娘赎臣无能为力。也只能从古籍中翻书查找。”
“可曾看的出来是什么病症?又能拖得了几天。”皇后继续询问道。
所说图兰的病只是中毒的话,她倒是有法子去救治,就是不知能拖得了几时?
黄太医拱手作辑道,“回禀娘娘,突然姑姑此病发病急,只怕拖不上许久。但的确是中的毒,应该是许久了。”
听到中毒之事,皇后总算是将此事与秦如眉联系了起来。只觉背后一阵发凉,在她不知不觉中,秦如眉也同样将爪子伸进了她的宫中。若是这次秦如眉,只为讨回他身边宫婢的事儿。
那图兰的命,也算是保住了。皇后这般想到。朝着身后的是宫女道,“来人啊,给本宫宽衣……在把玺妃给本宫找来,就说是本宫找她有事。”
皇后心底一片狰狞,暗自想到。若是秦如眉打算用图兰作为交换的话,那也是,是时候告诉秦如眉,这次她醒来前,服用的是什么药。到时候只怕秦如眉还得跪在地上求自己呢!
皇后这般想到。
秦如眉这几日正操办叶才人的事儿,还要自己打点的,累的苦不堪言。此刻听说皇后找她有事,一双柳叶眉平平上挑了几分,等了这么许久,终于是要来了。
“既然皇后盛情邀请,又哪里不去的道理。”她嘴角的笑意带了几分嘲讽,这后宫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变幻莫测。
依旧是和往日一样,一身绿素的配衣,头上簪上几支别致的珠钗,一头华发束成松散的斜绾鬓,整齐看着也清雅。白家早已寄回去的信,此刻茶无音讯,令她微微有些失望。
看白家的态度,只怕是想弃自己而报白姝罢了,只是白夫人在除夕夜的所作所为,到令她一番感动罢。一路上,她坐在摇晃的步撵上,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终于到了慈宁宫的殿门,只见皇后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时,此刻见秦如眉来了,刚刚阴冷的脸上露出了一幅和善的微笑,“玺妃妹妹可算来了,快些里面请罢。”
皇后这般讨好的态度,皮笑肉不笑的给她作辑,让秦如眉一时受用无比,且也不回礼,让皇后看来这一切是理所当然。只是她没看见,皇后的脸早已气得一片铁青。
二人到了内殿,皇后抬手将众人遣散出去。这才黑下脸来,厉声质问,“图兰的脸,是不是你动的手?!”
秦如眉手中刚端起呈上来的茶,斯条慢理的轻吹着气,像是丝毫未将皇后的话放在心上。轻押一口茶,满口清香四溢,也不急着回答皇后的话。
皇后此刻一双眸子眯成一条线,带了几分警告和强势,抬手朝着一旁的案上重重一拍,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响声。略带警告的口气道,“哼!本宫劝告你最好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怎么死也不知道!”
秦如眉听到此,像是施舍般的给了皇后一个眼神,笑语盈盈道,“皇后娘娘所说的是给妾身用了冰肌丸之事?”
刚刚愤怒的皇后此刻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莫非秦如眉以前便知晓这个药?秦如眉继续将这句说了下去,“这个解药妾身从小当糖吃的,到也不碍事。只是妾身身边的丫鬟,还请娘娘给妾身送回来。”
皇后面色铁青,这秦如眉倒是好伎俩,这打算一人换一人?说是将图兰赔进去,皇后又舍不得,但若是这样轻松将梓儿送回去。那前面的这些算计又白费了功夫。
半响,皇后一咬牙,“你把解药交出来,本宫就将梓儿放回去。”
皇后本想先拿到解药,梓儿虽说放,大不了弄死后放出个尸体来给她罢,秦如眉能拉着自己闹腾?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皇后性子秦如眉倒也摸透个七七八八,此刻倒是不相信皇后。若是自己反驳,自然没有反驳的理由,倒是不如借了皇上的口,压一压这皇后罢?
秦如眉改口道,“妾身曾也向皇上打听,皇上不过是说梓儿有些嫌疑,送来娘娘这里审问,既然是审问,皇后娘娘可要将她毫发无损的还给妾身。”
“这药妾身自当下去准备,明日午时妾身将药亲自送来,必不食言。”
皇后目光狠辣,只怕若是梓儿死了皇上那边也不好交待。这秦如眉但是会算计,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肚子闷气,却换上一幅讥笑的神色,“这后宫本宫一日不死,就是本宫说的算,咱们山高水长,咋们走着瞧!”
秦如眉福了福身子,抬起了头,依旧是往日的模样,此刻却是笑靥如花的看着皇后,依旧是那温婉动人的声音道,“妾身,恭候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