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震惊之余,早已不知该如果接下。只是此事也算是关联重大,这关键的人物,这般就没了,只觉又是一阵惋惜。不禁有些惆怅,因为这叶才人分位低,这葬可谓是办的潦草,不过是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来哭丧一场,因为是年还未过完,这白凌悉数减半。
最后悉数挂着几条,楚霖看过后,只想转身离开。却被秦如眉拉住了衣角,楚霖有些不解。只见她眸子几闪烁着狡猾的光芒,此刻竟想到,莫非……
楚霖刚道不久,此刻正在一旁沉默着。皇后从殿外匆匆赶来,人还未到,只听皇后倒是用手帕掩声而来,一双狭长的凤眼此刻早已哭得肿胀,倒是眼角泛红一片。
“妾身参见皇上……”她规规矩矩的行礼道。楚霖朝着皇后看了一眼,目光却平淡,拍了拍他的手算是劝慰。
皇后此刻的心中乐开了花,倒是这个叶才人命薄福短,终是消受不起这皇宫的金银珠宝,荣华富贵。还未等他动手,他倒是先死了个痛快。
想到此,若是能借此机会除掉秦如眉身边的大宫女梓儿,也算是极为不错的了。不过这几日,她虽未用刑,却早已让梓儿痛不欲生了。
他自信的想到,再过一日,那梓儿终究忍受不了苦辛,会说出些什么。
“这叶才人倒是死的委屈,这又撞上了还未过年关。这丧事,且压后再发上吧。今日暂且,设置灵堂,那些哭喊的丫头也不用留着罢。”楚霖这般说道。
虽让人觉得无情,也好似在情理之中。秦如眉上前急辩解道,“回皇上,叶才人之前也算是怀了龙嗣,这般,可有些草草了事?”
楚霖有些不悦,像是怪罪秦如眉的多嘴。皇后在一旁将此事看在眼底,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下一刻,她那灵巧的左手宛若一只穿花蝴蝶,自然的搭在了皇上的手肘处。
神情也显得有些高高在上,出口成章道,“是妹妹这番话,可算是为难皇上了。这一年之间要有个好兆头,若未过年关发丧,破了这后宫的风水,可又如何是好?”
皇后说的一脸担忧,仿若此时就像真的一样。皇上不在多话,冷哼一声,终于甩着袖子走了出去。皇后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朝着秦如眉看了过来,目光却是不言而喻。
“今日就有劳妹妹在这里看守了,这宫中还有些事儿要处理,本宫就先走一步了。”说着,皇后噙着那抹得意的笑容离开了这琼玉殿。皇后早已不知何时又变得针对这秦如眉来,眼见刚刚秦如眉脸上一幅不甘的表情,也能让她愉悦万分。
秦如眉目送着皇后的离开,目光也幽深起来。
夜里风大,不过一夜间只听刚传闻太后娘娘昨夜染上了风寒,此刻早已烧得迷糊。话传到了秦如眉耳里,此刻终于有些知晓这次太后归来后未在宫中在挑起血腥。
到也好借此机会,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皇后。皇后正在宫中独乐,这后宫终于再次将独揽大权,更是风光无限好,只是没太仔细注意过身后的图兰。
半夜,狂风拍打着木窗,似是要将书案上的纸砚吹翻,挂在高墙上的灯笼,也被吹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能掉下来。只听皇后宫中传来一声尖叫,木门被人从里面大力打开,两个衣冠不整的宫女,从里面慌忙的跑了出来。
“不好啦,不好啦……出事了……”一群人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一阵惊呼,终于惊醒了熟睡中的皇后。
揉着惺忪的眼,终于从内殿里披衣走了出来。被人半夜惊醒,这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皱着眉怒气道,“这般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谁要是再是尖叫,今夜就拖出去打一百板子,且长个教训。”
皇后发了好大一通火,此刻见满庭的婢女们在窃窃私语。此刻也有些心慌,暗咳了一声。壮了壮胆子,厉声询问道,“笑儿,你且出来说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丫鬟,从人群中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上次有些胆怯,说话间也吞吞吐吐起来,“回……回娘娘的话,今夜这事儿,是从与图兰姑姑同睡一间的清纱口中传出来的。”
“她……她半夜小跑着出来,依依敲打着我们的门窗………说是,说是……说是图兰姑姑变成了怪物………”
皇后听到此,叱喝道,“给本宫住嘴!”
“好啊,你们这是丫鬟。平日里别的事儿可不见得这般积极,这大半夜的,传来个风吹草动竟这般闹腾!且今日之事,你们都下去领罚罢!”
刚刚皇后在人群中未见图兰的身影便起了疑,听笑儿说了半响,只觉得毛骨悚然,信了一半。
若不进去,又觉一番好奇,皇后倒是想把此事弄个明白,让人弄来的火把,推门而走进了图兰的屋子。只见一人侧着身子背对着睡着,皇后轻步上前,将火把照到了图兰身上。
却见图兰脸上,一片青紫,皮肤凹凸不平像是被人打过一般,而有些严重的地方,此刻早已变成黑紫。
皇后失口惊呼出了声,突然脸上早已不忍直视。她用手捂住口鼻,匆忙的从屋子里逃了出来,眼底早已一片慌乱。跑回了自己内殿,随手终于抓住了一个宫女,“去,去太医院快将黄太医给本宫请来!”
那个宫女见皇后失神落魄,只觉得此事不对劲。更是吓得早早就跑出了宫殿,朝着太医院跑去。
皇后受了惊,早已命人把这慈宁宫中所有的灯火统统点上,映得整座宫殿,犹如白昼。慈宁宫中一片人心惶惶,一夜未央。直到晓天方亮,黎明前微弱的光正在天边翻覆着,渐渐露出了鱼鳞纹状的云。
再从那鱼鳞状的云中,微微透出一丝光亮,仿佛想把整个大地照亮。此刻,那个跑出去许久的宫女,终于再次匆匆赶来。身后是两个背着医行箱的太医,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苍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