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只觉这表妹对自己脾胃,伶牙俐齿的很。又为自己的宫嫔,这后宫之中,还是少不了让这个装腔作势的表妹帮忙,索性朝着身后的王公公勾了勾手,“且传令下去,封江才人为从二品昭仪,赏银千两,如意一对,锦织十匹……”
从皇后震惊的表情中,江雪鸢便是知晓,自己是赢定了。夜里听说皇上本是留宿江昭仪宫中,却不知为何半夜离开。只是话虽这么说,却不见皇上对江昭仪的宠爱有半点延误。
若说以后秦如眉只算得上皇上宠爱之人之一,那宫中这位新晋的昭仪娘娘那可就是另外一个得宠之人。晋封短短几日,到皇上放心将后宫一半权力交给她打理,可谓是锋芒毕露。
“皇后娘娘,不好了……这白小主在宫中又哭又闹,说是头疼犯了,非喧嚷着要皇上如看她。”图兰有些头疼,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个白姝可真不是省油的灯。这皇上补货连续几日宠了江昭仪,就这番幺蛾子百出。
皇后听此,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头朝着图兰偏了偏,有些淡漠道,“那皇上可曾去看她?”
图兰思量一番,但是未曾听说皇上从江昭仪宫中出来。“只怕是……未曾”图兰话音未落,一旁的筱樱却是破门而来,面色慌张,“娘娘,皇上朝着这里来了!”
皇后面露惊色,这……莫不是来找茬吧?!想到此,早已没了刚刚练习书法的风情雅致,抽过一旁的手绢轻擦拭着手指。收起了刚刚惊讶的神色,恢复了往日的端庄。
“除了皇上,只怕江昭仪也来了罢?”皇后猜测般朝着筱樱问到。
筱樱点点头,还未来不及回话,只听外面小公公传召道,“皇上驾到…”
皇后丢下手中的帕子,朝着殿外而去。楚霖碰巧进殿,皇后刚要行礼,却被楚霖拉住。楚霖眉间一皱,神色似有些不喜,口气冷淡,“皇后且请起罢,回屋再说。”
皇后只觉眉心抖了抖,眼看着楚霖大步走在前面,朝着殿内而去。朝着身旁的图兰道,“你且把去白才人宫中走一趟,替本宫看清楚了。”
皇宫便是整个京城的不夜城,夜里凤疏也依旧灯火阑珊。灯火通明,皇后脸上复杂的神色被映的一清二楚,一旁的江雪鸢也走到了皇后身旁,搀扶起了她,“姐姐,我们走罢。”
精致的雕龙画凤的房梁之下,只见一处大殿上。红色的地毯上站着三人,楚霖站在大殿之上,今夜自然是来找茬的。“朕听说这白才人又病了,也不知是什么病,皇后可派人去查看?”
“回皇上,妾身也是午时过去的。妾身去看时,白妹妹只怕是不想让妾身担心,只说偶染风寒。妾身以为是小病,便未曾在意。”
皇后的回答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一双极无辜的眼神看向了楚霖。楚霖此刻还未曾去过白姝宫中,自然不知皇后所说是真是假,片刻沉默。皇后此刻故作惊讶,“难不成……白妹妹,可是得了什么重病不成?”
她反问着楚霖,让楚霖一时答不上话来。原本的斥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江雪鸢坐在一旁依旧默不出声,楚霖极为尴尬。一双含笑的眸子此刻不停的朝着江雪鸢看去,楚霖快要将眼睛眨酸的时候,江雪鸢总算是抬起了秋翦,对上了楚霖的眸子。
眉间一抹轻松的笑意,这才替楚霖圆场。“娘娘可别问他了,刚刚白妹妹且来我宫中请皇上时,被我身旁的丫鬟以为是新来的奴婢,吩咐去柴房做些活计,硬生生的耽误了这事情。”
“且皇上刚刚半路道听途说,说是白妹妹只怕是病…病重了。皇上这才匆匆赶来询问娘娘。”
皇后心知肚明,也不点破。朝着江雪鸢点了点头,顺势而下。沉吟片刻道,“既然皇上也担心白才人,不如一起前往探望。”
此刻轮到楚霖眼底透着鄙夷,若不是白家的女儿,只怕这白姝还不够死一万次。皇后这般提议,楚霖也点了点头,便是同意一同前往。三人坐上御辇朝着白姝所住的芳菲苑所去。
或许是刚刚图兰前来通气,三人来到刚踏进宫殿里,只见两个太医正围在塌旁,还有三三两两的丫鬟忙碌着替白姝换着额头上的枕巾。
“哎呦……可疼死我了,哎呦………”一阵有气无力的呻吟,这人便是白姝。只见她一身里衣躺在榻上,唇色苍白无血,似是生了一场大病。
楚霖一时有些猝不及防,莫不是真的生了场重病?他走上前去想仔细察看,看了半响,有些放弃。白姝在床上幽幽转醒,眼见人影在眼前晃动,是……皇上。
“皇上……您终于来看妾身了。”白姝幽幽飘出这样一句话,让楚霖楚霖一时也有些愧疚。只得坐在床旁细细安慰,楚霖抬手抚摸着她散乱在一旁的发丝,目光深情。
让一旁的江雪鸢不禁有些恶心,眉头一皱朝着外面而去。皇后见缝插针,此刻扑倒在一旁,像是真的亲如自家姐妹,“哎……可怜的妹妹啊,你怎么就病成这般……”
楚霖见此,有些默不作声将身子朝着后面移开,挪出位置给皇后。在后便是变成了,皇后位居前面哭诉,楚霖在后面静静的看着。白姝对皇后也极为亲近,楚霖将一切看在眼底,一阵复杂。若是白家和景家联手,只怕这朝堂会翻,本以为有秦如眉坐镇白家,却不想白家竟还将此女送入宫中,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皇上可要移步御书房?今日的奏折且还尚未处理。”一旁的王公公见楚霖站在一旁,只怕这位爷心思早已不再此处。思量一番,他终于出声打破了这局。
“也好,朕且先回。皇后在此也一样,好生照顾着罢。”楚霖说完,目光不在留恋,拍了拍衣袖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