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的眼睛已经湿润了,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被折磨还不传太医,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是还是很心疼。皇上有些心疼的抱住秦如眉想着安慰她。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看见秦如眉落泪,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去,给朕传南太医来!速去。”南和来了以后就把小公主给抱进房内准备治疗。秦如眉也想进去,被皇上拦住了。
秦如眉独自一人在一旁伤心地抹泪,对着白姝吼道:“你这么狠?知道天花是什么吗?你是知道的吧?那你还这么对待一个婴儿。她可是长公主啊,皇上的亲生女儿啊,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能拿这么小的生命去下手啊。”
秦如眉一边说一边哭,皇上秦如眉这个样子只能心痛的安慰着她。一阵冰冷的目光看向了白姝,楚霖面色铁青,口气不善,“即刻起,剥夺白婕妤抚养长乐之权,贬回才人,且禁足半年,不许踏出寝宫一步!”
南和匆匆来迟,终于在楚霖快要发作之前赶到。楚霖一言不发,朝着床上指了指,南和立刻会意,朝着床旁走去。只见一团粉嫩的小公主此刻一身红疹,昏了过去。南和知晓,再过五天这个症状就会退下去了。
他伸出手来,查看这病情。莫约好一阵子,这才缓缓出声,“启禀皇上,小公主只怕是夜里惊风,染上了天花。”
楚霖惊得面色一凝,只怕这天花传染,会要人命。下一刻只听南和解释道,“臣不才,自久以来且研究疑难杂症,倒是将这天花做了研究。此刻在太医院里便有医治的药方,还请皇上切勿惊慌。”
南和一番解释,还是让楚霖半信半疑。一旁的秦如眉抽泣许久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回禀皇上,妾身愿闭门思过,带着溪儿回降霜阁治病,除非溪儿的病好妾身才肯出殿。”
此话让楚霖一时为难,若是不让秦如眉这般做,自己未免爷太狠了些。可若是这样,便是搭上了秦如眉的一条命。楚霖眉峰高高翘着,秦如眉似乎看出了楚霖的犹豫不决,便是以死相逼道,“若是皇上不允,妾身愿带着孩子一头装死在此!”
她说的铿锵有力,让楚霖也一怔。刚刚的决心有些松动起来,“这……这可别,朕允了。”
听到皇上这句话,秦如眉只觉心底的大石头总算是减轻一半。她站了起来,将床上的孩子抱在怀里,一股慈母之意油然而生。她将长溪往怀里送了送,隔着一丈的距离,朝着楚霖欠了欠身子,“妾身且先退下。”
楚霖挥了挥手,长叹一声。眼见地上呆若木鸡的白姝,只觉一阵厌恶,也朝着外面大步走出了这所宫殿。白姝脸色苍白一片,似乎是还未从刚刚失态中缓过来。
桑儿从一旁爬了起来,摇晃着白姝的身子,“小主?小主……”
白姝这才回身,只觉心中一口怨气咽不下口。今晚皇上为何而来,只怕是秦如眉从中作梗,非要她死在这深宫中不可!
秦如眉回到殿内,便将孩子轻轻放在榻上,目光一片柔和。梓儿面色有些犹豫,从外面取回来了一封书信,此刻并未在多说,交到了秦如眉手中。
将信纸封口在烛火上一过便是散开,纤细的手指从中抽出里面的信纸。秦如眉低头挑灯在幽篁的烛火下,细细阅之。
“眉儿亲启,今日得来家书本是万般欣喜,奈何一遍阅底却是惊得冷汗一身。信中所述之事,白家一概不知。且太后娘娘自有定夺,不必他人由说。且耐住性子,方是后宫长稳之道……”这是白夫人的口吻,信中劝说云云,写了懒懒样样一大篇,秦如眉未曾看完,便就着烛火将信纸焚烧。
她目光有些飘忽,梓儿站在她身后许久,只听她幽幽飘出几句话来,“白家现在与本宫算是想划清界限,且避之不及。梓儿原本就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倒被我霸占许久。此刻白家与我关系全无,你这丫头理当送回去。”
梓儿听此早已愣住,只听秦如眉画风一转,“只是你服侍我一场,苦劳居多。若是不愿回白家,我自当去白家替你拿回赎身契,也放你出宫过日子。”
“不…不!小主…小主!您听奴婢说呀!”梓儿惊慌失措,泪从眼眶夺目而出。她自当是不想回白家的,若是离开秦如眉她也舍不得的!“梓儿自跟随小主后,别于二心。只愿跟随小主一人,往小主开恩不要驱逐我……”
梓儿有些苦苦哀求道,极不愿意离去。秦如眉见此,倒也未曾在多说什么。只听梓儿哽咽着,碎碎念道,“小主待我不薄,且万事皆为我们着想,我又何曾愿意离开小主。曾……曾以前,奴婢且不懂规矩………也多亏了小主不计前嫌……我是,万分不肯的。”
秦如眉看着地上的梓儿,也是一阵心痛。终归是于心不忍,终于将地上的梓儿扶了起来,眼角也湿了一片,“你这丫头,我不过好心问你是否要出宫配人。你这般说了一番,到让我极为不舍。若是真的要留下,便留下罢,待明日我且回禀了上去,将你提成我身边的姑姑罢。”
梓儿一时悲喜交加,更多却是喜极。秦如眉待她的好,自然是一点一分看在心底,她真的不舍。
主仆刚哭过一场,只听在床上的长溪,此刻也哭了起来。秦如眉急忙上前照顾,打破了刚刚那份沉默。南和此刻终于将中药煎好送了进来,“玺妃娘娘,这就是那份药,且趁热喂小公主喝了罢。”
秦如眉接过药碗,只觉心底一阵辛甜,终于是将孩子接回来了。一碗药喂完,只听秦如眉道,“此事,多谢太医了。”
南和心知肚明,更为恭敬的谦虚回复着。这让秦如眉一时有些膈应,随即又想开了,既然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