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值中午,楚霖也且还未用膳,打算着一并去太后宫中,先试探一番。他看了一眼晕厥的秦如眉,眉间也也多了一分沧桑,“你们且好生照顾着她,朕去去就回。”
一行人刚来不久,便又转身朝着太后的青乾宫而去。楚霖刚到时,太后宫中才开了宴,时辰倒是掐的准时。楚霖朝着大殿里一扫只见太后和白姝的身影,估计孩子是被抱下去了,由此可见,太后也并不算十分喜欢。
楚霖心思细腻,倒是先和太后行礼,“孩儿许久未来探望母后,是朕失礼了。”
太后见皇上前来自然是万分欢喜,忽略楚霖前不久忙于朝堂之上未曾前来之事,此刻只笑着道,“皇上匆匆从朝堂赶来,想必还未用膳,便和哀家一并了罢。”
楚霖还未换下朝服,刚刚听见秦如眉如此,早已一枚心思都在秦如眉身上,此刻又穿着到此,只怕太后生疑,楚霖开口解释道,“今日孩儿在朝中,倒是得了一个东西。想着母后或许喜欢,便运了过来。”
太后面露惊讶,直以为楚霖到此只怕是为了秦如眉之事。原来是送东西过来,倒是自己多心了。太后收起了刚刚那刁难的性子,此刻也终于是露出仁慈。
楚霖朝着外面拍了拍手,只见身边伺候的王公公手中捧着一个物件,上面用红绸包裹,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太后见此,倒是亲自走上前去,从深色的大袍中伸出手指扶在红绸之上。
红绸坠落在那绒毛的地毯之上,露出下面光滑绚丽的物件。是一尊观音像。只见是汉白玉雕刻而成,且玉质却是纯白的没有任何杂色。让太后一阵欣喜,“这……这真是巧夺天工,哀家倒是喜欢的很。”
太后将佛像用手细细抚摸,证明是此话不假。楚霖见此,这才又慢慢将太后的思绪拉回正轨,“母后倒是喜欢这尊佛像,这佛祖一颗仁慈之心,倒也谁不喜欢呢。”
这话一出,引得太后想继续抚摸佛像的手也一时停住,只觉楚霖今日是话里有话,太后横眉一紧,有些想琢磨琢磨。只听楚霖继续道,“今日匆匆过来,朕倒是有些饿了,先用膳罢。”
话题到此被楚霖打住,太后一时没了他的法子。也默不作声的陪同用膳,依旧是金盘装上的食物,做的美轮美奂,精巧玲珑。可楚霖倒是真没半点用膳的心思。
太后在一旁也草草用饮两口汤,心里打定主意,皇上今日到访是真的有事了。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这母子二人像是心连心般,一同停了手。在由宫女们鱼贯而入的进来,且把满桌的宴食且撤了下去。
太后不想正面对上秦如眉这件事,只想避开皇上。此刻这才刚用完膳,便右手杵着头斜靠在榻上,大有几分生病的意思,朝着楚霖挥了挥手道,“哀家今日有些劳累,且先行小睡半个时辰,哀家且失陪了。”
楚霖见太后要走,终于是将在嘴边的话倾吐出来,“母后且与朕坐会儿,朕一会儿便走。”说着朝着一旁没眼力的嬷嬷道,“还不快去将朕的长溪抱过来,给朕看看。”嬷嬷被吩咐下去,此刻太后想起了还有孩子。尴尬的又重新做了下来,嬷嬷将孩子从偏殿里抱了出来,递到了楚霖怀中。
楚霖逗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道,“这孩子还是交由玺妃抚养在身旁罢,毕竟是她的孩子,在这里,倒是叨扰母后清修了。”
太后脸上平静仁慈的面容一闪而过,微微一顿再次看过来时,目光若有若无的带了悲悯,却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柔弱,“哀家……且也是一番好心。后宫之中明争暗斗,哀家自然也是为了这个孩子好,这才……”
“且不说哀家一人独处这深宫之中,若多个孩子陪着哀家,哀家这日子也能有些盼头。”
她说话的语句带了几分孤寂和空旷,让楚霖听了也不免有些感同身受。此刻作为中间人的立场,可谓是左右不是人,倒是有些偏怨起秦如眉来。只能笑着,来打破这份尴尬。
只听一声轻笑,“母后这可是闲这后宫太过寂寥,一时没了小重孙与您作陪?”楚霖迅速将话扯开,扯到了后宫子嗣的问题之上。下一刻又多了声轻叹,“母后所说之事,是朕且考虑不周,是儿臣之错。”
“只是,这朝堂此刻也此是动荡不安,朕不敢怠慢,只怕这一步错,后面又牵扯出些事来。”
太后听的心思也一沉,这朝堂之上虽后宫不得干涉。可耳目渲染,也知其一,景家便是个不安分的主。在下面早已闹腾的厉害,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皇后一时无所出,这才翻不起浪来。
想到此,太后不免有些担心。轻声寒暄道,“那件事,皇后想必还不知罢?”
楚霖心思一凛,细想皇后到处求药,吃那中药。应是没发现了,这才有些微不可测的点了点头。太后脸上划过一丝算计,倒也面色安稳。一时间二人且又无话起来,今日太后是不会放人了,楚霖也不想逆了太后,先行道,“朕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需朕处理,儿臣今日先行告退,母后也请保重身子。”
太后朝着楚霖点了点头,楚霖就此走出这青乾宫的大门。
此刻降霜阁的秦如眉总算是幽幽转醒,只听惜春传话,说皇上朝着太后宫中而去之事,原本且有了一丝希望。终于是下了床,坐在高位上等候,等了许久也未见楚霖到来。
“梓儿你且去太后宫中看看,将溪儿的衣裳送去几件。”秦如眉一时冷静不下来,倒是将梓儿差使出去。梓儿领命,见秦如眉等了不过一会儿,早已满头大汗。只怕是内心苦受煎熬,一时也有些不忍,草草收拾了几件,一并送了过去。
梓儿从侧门出去,手里多了个包裹。朝着太后宫中而去,此刻傍晚已过,皇上还未过来,只怕是小主子讨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