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果然不出秦如眉所料,梓儿空手而归。秦如眉坐在内殿里等了许久,一阵心急,朝着殿外望了又望,一旁平日里活跃的惜春,今夜也沉默也下来。
梓儿终于出现在殿外,只见两手空空,秦如眉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梓儿看了一眼,立刻晕厥过去,身子也栽到了地上,惜春连忙扑倒在地上,有些绝望的想把秦如眉唤醒,“小主?!……!”
梓儿也急急上前,只觉得对秦如眉越发愧疚。秦如眉对白家的好,替夫人求来一品诰命的封号,在到替小小姐准备的嫁妆都依依赏赐给了小小姐。在对太后的敬重,也真诚的很。只是,此刻白家似乎是不在庇护她了。
惜春跑到了太医院,本是去请太医,今夜却是南和当班。听说秦如眉今日出月子,只怕是又是一番欢喜。只见惜春从外面跑进来时,南和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出何事了?”南和逮到惜春,急忙询问道。
惜春本来就是来请太医的,见到南和颇为惊喜,拉上南和就打算往回跑,边跑边将秦如眉的情况给南和解释了一番,“我家小主刚刚晕倒了,此刻还未醒来。”
南和也惊了一跳,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秦如怒极攻心,这才晕过去的。南和赶到一番细查,也发现了这一条。原本该在秦如眉身边的那个孩子也未在身旁,只觉心底一凉,朝着身后的惜春问到,“孩子呢?!”
提及此事,惜春还未开口,眼里溢满了泪珠。似乎是万分倔强不让它掉下来,哽咽着吞吐到,“小主子……被太后娘娘夺走了。主子也是因为此事,这才……这才,这般。”
此话一出,一旁的梓儿也显些落泪。南和也只觉心凉一片,再次看向秦如眉的目光却是多了更多的复杂和疼惜。半响,南和终于拿出了一张药方递给了惜春,“你且替她拿药回来,细细煎好叮嘱她服用。我,我且走了。”
南和背上那个医药箱,乘着夜色,那抹苍凉的背影终是消失在黑暗之中。楚霖第二日酒醒,却是在千秋阁中醒来,一旁后宫的宫嫔,散落一地的衣服和痕迹。
他还有些头晕眼花,王公公早已从外面替他递进来了崭新的衣裳。在更衣时,王公公也多了一句嘴到,“皇上,今日可要去探望玺妃娘娘?”
楚霖有些惊奇,听说是探望,只觉得有些怪异。觉得王公公今日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口气也厌烦了些,“她且好好的在降霜阁,朕去探望作堪?”
王公公听此,也止住了在嗓子眼刚要说下去的话。而是低着头,替楚霖整理衣着不在说话。
近日天下倒也算是太平,除了礼部,兵部依旧是一些平日需要复核的事项,也算是没什么大事了,今日是十五,今夜自然是要到皇后宫中休息。想起此事,自然是前朝景家的势力,可谓是眼中钉肉中刺。
一时目光又朝着景丞相看了过去,有些微微侧过脸去,神色晦暗不明的朝着景丞相道,“景丞相可有回禀之事?”
今日突如其来被点名的景相一时无话,不知皇上意义如何,只得老老实实回道,“回禀皇上,臣无事可奏。”
此话可是惹了楚霖不快,只觉景相只怕是拿钱不办事。此刻楚霖倒是有些以鼻弃之,下一刻便正了正身子,神色也跟随一正,大义凛然道,“这千里江山,繁华尽坐。倒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自朕的祖辈打下这江山,朕也应尽职尽责,守住这千里江山。各位朝臣都是朕的顶梁大柱………且今日便与大家说这些罢。”
说完,楚霖清咳一声。今日自然是训话,说的自然是从景相起头。这一顿话下来,总算是大臣们哑口无言,楚霖见此有些笑意阑珊。只见个个大臣似蒙头葫芦,此刻也失了兴致,倒是朝着大臣继续问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罢。”
便是这样轻轻松松的下了早朝,这才到了养心殿,本以为松了口气,是打算用膳的,却是被一个从外面冲进来的小宫女打乱了这份好心情。“启禀皇上,玺妃娘娘已昏迷了一天一夜,还请皇上移驾降霜阁。”
楚霖一口茶刚下喉咙,差点再次喷了出来。此刻再也顾不及衣裳上的水渍,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睁得圆圆,脱口而出,“此刻才来回禀,你们这群奴才做什么去了?!”
说完顾不得其他,连忙朝着降霜阁而去。刚到降霜阁,秦如眉自然还没醒过来,倒是一群丫头和太医围着,楚霖进去内殿时,只听太医在一旁讨论道,“这玺妃娘娘如果超过五日不醒的话,是可考虑料理后事了……”
此话被楚霖听去,也气的有些怒火攻心,从帘后跳了出来,朝着太医责备道,“什么料理后事?!你们这群庸医,要是医治不好玺妃,朕拿你们给玺妃陪葬!”
这让一群太医又是一阵惶恐,齐齐跪了下来,大声求饶。似是这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深睡的秦如眉,只见她眸子微微睁开而来,惜春离她最近,此刻见她醒来有些喜极而泣,“小主!小主醒了……”
楚霖连忙凑到床旁,只见秦如眉目光有些呆滞,但总算是醒过来了。不仅松了口气,轻声呼唤道,“眉儿,眉儿朕在这。”
谁知秦如眉下一刻却泪如雨下,哭的梨花带雨,手紧紧抓住楚霖的袖子哽咽不成声,“皇上……皇上,妾身求求您。且让溪儿回来罢!溪儿可是妾身的命根子啊……”
秦如眉此话一出让楚霖立刻愧疚起来,此事自然是太后的不是,他也有些对不住这秦如眉,此刻听奴婢道,昨夜孩子便被太后抱走,秦如眉一时便昏了过去。
但……只怕太后又不听劝告,这可如何是好?
秦如眉不过醒了刚刚那么一糟,楚霖只觉得拽着袖子的手一松。秦如眉再次哭的厥昏了过去,让楚霖再次把心悬在了嗓子眼上。经过一番纠结后,这是必须去太后宫中走上一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