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目光朝着梓儿身上看了一眼,倒也未多话。只是这从中夺取的手段不是很高明罢,也带了一丝青楼勾栏里的召客手段,让她有些不屑一顾。
此刻也真有些累了,且朝着惜春看了一眼,吩咐道,“你且替我将溪儿抱下去,我有些困了,且小歇一会儿。”
不过侧身下去,半梦半醒间,依稀记得刚刚楚霖那句戏言,就算是…朕老了,也定不负你。她轻轻翻了个身,这句话终是戏言。
第二日秦如眉坐在梳妆镜前,正换上一件粉嫩的xie衣,只听惜春从外面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托盘。却不像平日里那般欢喜,反而是一脸怒意。让秦如眉有些惊讶,只得笑的安抚道,“这是怎么了?何人给惜春丫头受了委屈了。”
顺着招了招手,让惜春坐在自己身旁来。惜春将手里的托盘朝着秦如眉面前一放,嘟着嘴道,“今日那位白才人,可是扬眉吐气。皇上从她宫里出去,只听以前是和颜才人住同一所宫殿,今日一早,倒是和颜才人耳边唠叨地方不够住,非要颜才人和她调换。把主殿换给她,还给小主送来了这个,说是姐妹情深。”
秦如眉纤长的手指掀开托盘上的红绸,只见下面是一对普通的白玉簪子。普通到没有任何花纹,做工只能谓一般。
怪不得惜春这般生气,想起惜春这般维护自己让秦如眉心头一暖,不免笑出了声。惜春听见秦如眉的笑声,不忍侧过脸看了秦如眉一眼,眸子里带了不解。
转头看到了桌上的东西,依旧是口气不善道,“小主,奴婢且将这东西丢出去好了,看的奴婢刹是,难堪。”
却被秦如眉抬手一把按住,有些打趣的意思,“傻丫头,那丫头片子将我的珠钗且拿走一半,我可是却簪子用呢。且替我把发盘起来,用上这对簪子罢。”
惜春更是不解,“小主话虽如此,可就算是簪子不多,也不必用……”
她话音未落,便被秦如眉抢了先,“且听我的,我便是要天天戴着。”最后惜春別不过秦如眉,只要兴致缺缺的将簪子插上秦如眉那头浓密的青丝之中。
而皇宫的另一头,只见那梨花深处,得了一所落英缤纷的院子。一座流水小桥屹立在那秀雅的宫门前,殿门上的牌匾上写着落英阁。
正是白姝的院子,此刻只听见从里面隐约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烦死了,那个颜才人哭到何时才消停!我不就是觉得她殿内大,与她换了一厢宫殿罢了。”白姝头痛的捂住耳朵,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正在书案一旁的桑儿,此刻也接话,口气中带了嘲讽到,“毕竟是小家门派,这入宫不久,也拿不出和架子。这哭哭啼啼的,真是丢了家里的脸。”
桑儿自然是合着白姝说话,自然只觉白姝是对的。
“白小主可在?”只听院子在,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皇后身边的图兰。
白姝有些惊讶,但还是迎了出来,只见图兰身后那几个大大的托盘,有些期待,又多了一分疑心。小心翼翼的赔笑道,“图兰姑姑好,这般过来,可有什么重要之事?”
只见图兰谦卑有礼,“奴婢也是奉了我家娘娘之命,替小主送来些日用的胭脂水粉,插花玉钗,绫罗绸缎罢了。”
只见图兰身后的宫女,将手中的托盘一一送进了殿中,让白姝有些惊讶。当上面的红绸掀开,白姝脸上的情绪又换了换。笑的眯上了眼,“那请图兰姑姑替妾身谢过皇后娘娘了。”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个钱袋,终于是塞到了图兰手里。图兰淡笑不语,也安心收着,既然东西送到,她也不会久留,朝着白姝辞行道,“老奴在此先恭喜白小主课,且奴婢也得回去复命了。”
说着朝着白姝欠了欠身子,朝着殿外走去。白姝这才闲下来打量着皇后送来的东西,虽说是区区心意,却是极品,东西的数量也是秦如眉送来的三个倍之多,这让白姝不禁冷笑,“这宫中最站得住脚跟的依旧是皇后,只是一些人自不量力罢了。”
这第二日,白姝便带了回礼,朝着皇后宫中而去。
“娘娘,白小主来了。”图兰凑近皇后的耳旁,朝着皇后轻声说道。刚刚闭目养神的皇后此刻突然睁开了眼,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这些鱼儿,终于是上钩了,朝着一旁的婢女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白姝初来乍到,朝着皇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国礼。
皇后早已乐的在一旁用袖子遮住了口,轻声到,“妹妹快些起来罢,来本宫身旁坐,让本宫好好瞧瞧。”
白姝听了此话,倒也乖巧的坐在皇后的身旁。皇后反拉住白姝的手,细细打量着白姝,一双干净的眼睛,带了天真。只见一丫鬟急急忙忙叠入殿中,打扰了二人。
“娘娘!娘娘……不好了…这后宫的花死了一盆。”皇后清咳一声,皱了皱眉头,面色自然也低沉了下来。
“死了便换一盆,何必这般慌张!丢脸的家伙,还不赶快下去。”皇后狠声道。白姝见皇后这般生气,细细打量是准备讨好皇后的。
此刻也出来帮腔道,“还不赶快下去!皇后娘娘且勿为了这般小事儿生气。”说着,朝着皇后投来了一记温柔体贴的眼神。
皇后表面无话,内心却是将白姝猜了个七七八八,刚刚之事自然是事先排好的。只想验一验这个丫头,此番看来也是个没心机的主,皇后笑的更加温和了。
“就凭白妹妹这般人才和品德,就算是得了个贵人,婕妤又如何?且还有自己的宫殿倒也畅快。只是,只是……哎,罢罢罢,本宫野不便多说。挑拨你姐妹之间的关系。”
皇后说话只说一半,白姝前面听见皇后夸奖自己人才,正乐的美滋滋。只听后面来了个转折,刹时有些哽住,不免脱口而出询问道,“只是如何了?还请皇后娘娘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