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笔直的走了进去,推开了那厚重的殿门,只见一女子早已被打的血迹斑斑,蓬头垢面。他丝毫不介意的将女子头颅硬颁了起来,面对着自己。只听那女子一声尖叫,总算是醒了。
“现在告诉朕,是谁指示你的,且你这样的人,朕的后宫还存在了多少?”楚霖口气邪恶到极致,那股霸道的气氛也浓重了起来。
随安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下到这暗牢里。此刻的疼痛麻痹着神经,目光也一阵恍惚起来,楚霖见她不在做声,有些失去耐心的拍了拍她的脸颊,那纤长的手指上沾染了红色的鲜血。
“我…我不知道……”那颤抖的红唇蠕动终于吐露了这几个字,随安将自己缩成一团,此刻只想一死,只是身上被厚重的铁链牵拉,动一下都是疼痛折磨。
楚霖轻笑,朝着她伤口最重的手指上吹着冷气。刚刚恍惚的思绪立刻疼的被追回,他也不说要她说什么,只是这样一味儿的耗着。随安求饶了起来,“皇…皇上……求您放过我吧……”
“是……是景家……,景家……”随安目光乎远,此刻却是当着楚霖的面,一头装死在一旁依靠的墙上。
一股滚烫的鲜血从额头流出,只是那个人再也没了呼吸。楚霖有些大失所望,领头的将领递来一番帕子,楚霖随手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有些感叹到,“且就顺着这个景家查下去。”
楚霖走后,秦如眉并未睡着。白家的消息又来了一封,上次白姝被降级的事情只字未提,只让多相护帮衬。让秦如眉有些心寒,看白家的意思,只怕是自己帮衬了白姝,那才有活路,不让自己所谓的后台,也一瞬间瓦解般。
这让她又是一阵心焦,太后已有所动静,也听说了今日太后将白姝召见到自己宫中训导,只怕白姝出来后又是一番脱胎换骨。
“小主还醒着吗?”秦如眉刚翻了半个身子,今夜惜春守夜在帐外的惜春连忙询问道。
秦如眉只做淡然,轻轻答了一句嗯后,又一时没了下文。
惜春将幔帐掀开一角,露出一个脸来,“小主且不必焦虑,奴婢都问好了。小主只怕在过小半个月,就要生产,到时候请的是宫里最好的太医过来,小主只管放心。”
此话到让秦如眉会心一笑,这个傻丫头,以为自己在当心生孩子的事儿呢。说起此,到让秦如眉想起了一个人,此刻随口朝着惜春一问,“今日图兰姑姑可好?”
惜春未理解秦如眉的用意,有些疑惑,但也算将问题回答了,“图兰姑姑一向都好,只是这数月得了秘方,倒是会养生了起来,那脸蛋可是让后宫大半宫女羡皱之。”
秦如眉淡笑不语,若是惜春知晓那种东西的副作用,只怕是打死也不会用罢,她侧过了身子,轻声到,“睡罢。”
这一夜多事之秋,几人欢喜几人忧。
景丞相也一夜未归,下半夜将就着在皇后的偏殿里住了下来,只是辰时偷偷溜出皇后宫中,朝着宫门而去。那里早已有人接应,将他再次装成从丞相府里出来一般。
皇后昨日被楚霖派遣去查证此事,今日却是无从下手。也不知是从那里开始,有些头疼的用右手杵着下巴,一幅深思模样。这到底是把谁推出了去呢?
图兰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从殿外缓缓进来,将托盘里的燕窝放在了皇后的手边,乖巧的替皇后研起了墨。
“图兰,你且说说,此事该如何应对?”皇后于是忍不住,将问题抛给了图兰。
图兰虽平日里不愚,此刻也被这问题所难住。主仆二人此刻无话,大殿里又一片沉浸,这思前想后,也只有最后这一种办法。图兰打定主意,终于开了口,“娘娘不如祸水东流,在将她引回去?”
皇后眉间一紧,片刻冷笑道,“本宫到想这样,就怕那随安口上不扎实,若是漏了只言片语,本宫和景家也是杀头之灾。”
若是说自己承认,这后宫只怕是容不下自己。听说白家近日也蒸蒸日上,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只得在做打算罢。不如,此事嫁祸白家?皇后灵光一闪,似乎是有些头绪。
“娘娘,不如就让降霜阁搭戏唱一出贼喊捉贼?此事也未必不可。”图兰在一旁建议到,此刻,此话正中皇后心窝。皇后嘴角也扬起了笑,高深莫测。
皇后倒也丝毫不吝啬夸奖,“图兰倒是懂本宫心意,剩下的事儿。便图兰来主持罢。”
图兰领命,这倒是得细细在思索一番才敢动手,秦小主心思细腻,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图兰这样想到,这宫中之人,若是怂恿人去,自然更为好。想到此,图兰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
“娘娘何不让耿昭仪来接手呢?”图兰朝着皇后问道。只见她神色笑的宛如一只狐狸,“耿小主本与秦小主上次结了怨,若是这次有出手的机会,耿小主自然乐意为之呢。”
皇后此时听图兰提起,这才想起那个在宫里的病秧子,眼底多了一丝鄙夷之色,又轻笑出声,耿长君能在宫中周旋已久,又岂会轻易被利用。耿长君虽待台下已久,想上来,自然还要需要把扶梯。皇后并未答话,让图兰又是一阵思量。
皇后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朝着内殿而去,只听慢悠悠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盘旋在图兰头顶上,“且不如就作实了秦如眉害了耿长君腹中胎儿之事罢。”
图兰应声称是,皇后话到此处,此事该如何做也大致明了。图兰朝着殿外的方向看去,目光幽暗。
不如……她快步朝着外面走去,朝着门外看守的小宫女道,“你且传令下去,将这几位嬷嬷给吩咐过来。”小宫女应声而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