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左思右想,此刻必动手无疑。只待一会儿的功夫,安静的大殿里只听开门声嘎吱一声响,从外面像是老鼠般,溜进来了一位宫女。在皇后面前跪下,取下头顶的灰色披风,露出下面的容貌来。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随安朝着皇后行了个大礼,语气平淡,完全没了平日里在降霜阁里的活泼开朗。
皇后纤长的手指轻轻扣着书案,发出轻响。一手撑头慵懒之。莫约半响,那朱红的唇微微开合,只听道,“今日降霜阁里可有动静?”
随安心思灵敏,虽她早已被秦如眉用各种借口使出内殿,但她也不敢和皇后说了实话,思量一番,倒是把从那些丫头嘴里得到的消息整理一下,回禀给了皇后。
“回禀娘娘,今日秦如眉依旧窝在内殿,不曾出来走动。依奴婢之见只怕是要生了,且惜春和梓儿最近也活络的很。梓儿倒是去了白秀女那里一趟,具体谈了什么,奴婢不从而知。”
皇后听此,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此刻绷得更近了些,秦如眉就快临近生产,若是一举得男?后果不言而知,她朝着随安吩咐道,“明晚动手。”
说完转眼朝着内殿走去,只留下一抹金黄……
皇后气在头上,一时无话,图兰见状。倒是想到了妙计,朝着皇后道,“娘娘何不用狸猫换太子呢?”
此话一出,引得皇后刚刚呆迷的神色也清朗了几分,只是这换?又该怎样换?她疑问的眸子看向了图兰,似乎催促这她继续说下去。图兰不慌不忙,早已胸有成竹,“娘娘可买个早夭儿,且买通稳婆来,把秦如眉生下的孩子换走,这可不就成了。”
皇后目光如炬,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图兰,此事便交由你办。”
随安刚从皇后那里回来,四处静悄悄一片,只是月光洒在洁白的地面上,像是落了一层清霜。她小心翼翼的朝着漆黑处掩去,只是未看到黑暗之中,有一双眼也正盯着她。
“小主,随安回来了。”梓儿刚从外面回来,朝着秦如眉小声回禀道。
内殿一片漆黑,虽丝毫没影响秦如眉此刻的注意。
只听那厚重的幔帐后,传来的声音,“随安且去了哪里?”
“只见从西角回来,只怕是皇后宫中。”降霜阁西角对过去的,除了几位老实的宫嫔也只有皇后的慈宁宫也在西角了。
想到此,秦如眉反而轻笑一声。只怕是皇后等不及了,就是皇后蠢成这样也不知是好还是坏。皇上盯准皇后已经盯了许久,莫不是皇后还丝毫感觉也没有?既然这样,也别怪她不客气。
她想起了那耿长君,此刻这把火,需要烧上一烧。倒是耿长君流产之事,她一直也未解释,此刻倒是有了解释了。只见她将梓儿叫到面前,一番吩咐。
今日是册封大典,一些老在的宫嫔也必须到场。秦如眉也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摇一摆的同去了皇后的慈宁宫中。途中也遇上不少熟人,不过这新面孔自然得见,就是那日大殿之上敢站出来的江秀女。
此刻见了秦如眉,倒是乖巧的作辑,“玺姐姐好。”
让旁人有些微微侧目,秦如眉目光在江雪鸢的脸上来回打量,也不多说,“妹妹且与我一同进去罢。”
这……秦如眉这般做,自然是想拉这江雪鸢同一路。江雪鸢也不傻,脸上笑靥如花,有些歉意道,“妾身正在等白姝妹妹,这…姐姐怀了身孕,且先进去罢。”
秦如眉再次打量了江雪鸢一眼,只觉这个女子以后必翻天。此刻也不知是敌是友,只得作罢。依旧保持着拉拢之意,“那日妹妹晋封,我本怀有身孕,且未曾过来。做姐姐的自然是该送些贺礼。”
说完她朝着身后的惜春吩咐道,“且将我那对汉白玉雕花缕手镯,白玉头面,苏州锦缎八匹取出,送往妹妹的金缕宫。”
江雪鸢惊讶的神色表露了出来,随后又压了下去,故作一脸淡定,眼底却是还有些欣喜姿态,嘴角含笑道,“妾身先谢过玺姐姐了。”
秦如眉送的东西,都是上乘之物,能与皇后堪比。江雪鸢就算家中在得势,听到这般赏赐也忍不住欣喜。
一行人再次去到慈宁宫时,大殿里围人满患,皇上来时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今日白姝身着一件桃红的衣裳,发间别着一支鲜艳正开的水灵的花,与她及其搭配。
让秦如眉看了不禁摇头,只怕这个白姝并非“自己人”了。一时也不知白家那边如何交代,只得表面维持,且说的过去就是。她这样想着,册封的名单在公公手里一一被念了出来,只听念道白姝时,“白秀女晋封为白宝林!”
此话一出,白姝脸上那抹笑容了凝固了起来,从人群中抬起了眼,朝着秦如眉的方向恨恨瞪了一眼,又移开了眼,看向地面。委屈的泪液只在眼眶中打旋着,虽早知如此,心里头终归是不舒服。
这一场晋封,除了白姝。其他人倒是颇为高兴,只是这秦如眉与白姝的关系只怕是冷淡了。白姝刚回到住处,只听身边伺候的桑儿来回禀道,“小主,玺嫔派人送来了这些……”
白姝本来是有些厌恶,但细细一看那些东西,却又是精品之中的极品。其中就有两只红色珊瑚做的钗子,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本到口让退回去的话,也哽住在喉。
一双眼睛黏在了那对珠钗上,有些移不开眼。一旁的桑儿见此,倒是不在多话,白姝伸手过去,拾起那对珠钗倒是越看越喜欢。本想拿到头上试试,突然想起秦如眉,又只得逼着自己把珠钗放下。耿着脖子,“把东西都退回去!”
眼角的余光却是停留在那箱东西上,桑儿也是白夫人身边的丫鬟,见状也将白姝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眼睛珠子一转,上前劝慰道,“小主大可不必这般,玺嫔在怎么也是借着白家的得势。且白家名头被她占着,自然送小主的东西也算是补偿罢,这么好的东西,估计她宫里多的是,小主你只管收下,又何必去计较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