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十五,依行后宫定例,楚霖今夜是要去皇后宫中,这段时间皇后安分了许多到让楚霖一时无话,刚批完了奏折,便转身往皇后宫中走去。
只是路过那御花园时,听见花丛中倒像是有人在争吵,仔细一听,其中一人声音另他微有些耳熟,只听道,“且不说这后宫是皇家眼皮子底下,且容得你这刁奴横行霸道。”
楚霖脚下的步子微微停住,从花丛间穿插看去。只见一位极为年轻的女子,一身绛色衣裳站在花丛间,训着一个宫里的婆子。看那女子的发髻是……宝林?
他微微有些惊讶,倒是往那女子脸上看去,只见上好如白玉般的肤色,配上那殷红的唇,一双纤长的眸子,放出异样光彩。此刻正面茬厉色,训得嬷嬷哑口无言。
“这是怎么了,且不如说出来众人评评理?”楚霖再也按耐不住,脚下的步子早已上前。从花丛间露出半个身子来,让刚刚的二人惊了一跳。
“妾身/老奴参见皇上,万福金安。”楚霖将手抬于那宝林前面,示意她起身。那人先是一番羞涩,后终于大起胆子来,将手伸到了楚霖手中。
楚霖含笑,一把将人带起搂入怀中。只听美人吓得啊的一声短促的出声,接着便是被羞红的大半个脸颊。让楚霖忍不住出言调戏道,“刚刚且不是挺能说的,现在见了朕,倒成哑巴啦?”
怀里香柔的身子终于有了一丝动静,开始有些挣脱开来。有些干巴巴的回复道,“回禀皇上,妾身且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嬷嬷,今日妾身且一时贪嘴,想让御膳房做一份鲈鱼鲜,且这婆子居然找妾身索要这什么跑腿费。”
说着,小美人儿倔着嘴继续道,“妾身不服气就与这嬷嬷吵了起来。”
她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试探。让楚霖不禁莞尔,这倒是这婆子的不是,楚霖想勾搭,自然是顺着话说。
只听那淙泠声音拂过头顶道,“这个婆子倒是做的过了,且拖下去按宫规处置。”
说完,楚霖此刻也总算是想起来面前这人是谁。此刻弯了弯嘴角,有些试问道,“江秀女?”
江雪鸢听见楚霖这般称呼她,倒是笑的眉眼弯弯,这说明皇上还记得她。她丝毫不客气的摆了摆手,有些故作男子气概,“皇上称呼妾身为雪鸢就好,这所谓江秀女不过是个谓称罢了。”
楚霖对这位姑娘的好感又连升了些,此刻天色渐黑,他朝着皇后宫殿所在的位置看了看,突然凑近了江秀女耳廓旁,轻声道,“今晚回去,且等着朕?”
说完楚霖大步向前,并未在回头,只剩下江雪鸢一人独自发愣。
皇后刚用完膳,只听外面传召道,“皇上驾到……”
剩下殿里的一行人慌忙起身迎去,依旧是一身精致的明黄色长袍,楚霖刚进殿内,便能看到那一团显眼的明黄色,一时顿住了脚步。眉目轻皱,这身黄色,实在不讨他喜欢。
“妾身参见皇上,万福金安。”皇后盈盈一跪,依旧是那精致的面容,雍容大度。此刻楚霖并未用膳,眼见宫女将吃食撤下去也一目了然,默不作声。
皇后有些沉不住气,这楚霖才坐下。皇后便拿秦如眉之事说起,“皇上,那降霜阁只怕是有妖气,国师批命为灾星,此刻便有龙来悬,只怕是不祥之兆啊!”
只听清脆的“啪”的一声,桌案上的茶水也跟着震动了几分。皇后被惊了一跳不敢再继续,“住嘴!”
“你这个刁妇,胡言乱语胡搅蛮缠,倒是除了这身明黄衣何处像国母之像!”
皇后吓得禁了声,直立在一旁,面色难堪之极。只是没想到皇上竟为这秦如眉说话,而责骂自己。她从袖中抽出了手绢,有些西施捧心般娇态,揉着发红的眼圈,“是……国师这般说辞,妾身也是也可社稷江山……”
“行了行了,且朕还未用膳,且就去江宝林那里用膳罢了。”说完,楚霖朝着殿外走去,剩下皇后有些孤苦的可怜。殿门被打开,外面早已乌云密布,像是快要下雨,皇后的嘴张了张,似是要说挽留的话。只是楚霖走的太急,皇后话还未说出口,那抹身影已经离开了视线。
殿内的灯火被风吹的摇曳不堪,一时熄灭了几盏,光线也暗了许多,衬在皇后脸上忽明忽暗,看不清不她脸上此刻的神色。
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江雪鸢是第一次侍寝,被贴身的嬷嬷教的有些面红耳赤,但也算是懂了男女之事。
楚霖来时,早已心烦不已。倒是江雪鸢夜里习惯吃些夜宵,楚霖刚好赶上,二人吃完正准备睡下。只是那江雪鸢脸颊早已两抹酡红,手上的动作也变得青涩,惹得楚霖来了兴致,一番之欢。
第二日皇上身旁的王公公则喜气洋洋的捧着一册圣旨,悄无声息的落到了这处小院,“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有江秀女为人清爽,品德优雅大方,特晋封江贵人,赐金缕宫居住,钦此……”
这一眨眼,江雪鸢倒是成了些批秀女中最先有了宫殿和品阶的人。接着楚霖倒也大度,一口气也把那晋封大典提了些日子,订在这个月二十,也是后日。
此刻慈宁宫中,皇后也得了这个消息。刚刚脸上的慈祥和蔼。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这个江雪鸢占着家族显贵就不怕本宫给她穿小鞋?”皇后冷笑一声,脸上闪过毒辣。
江家为太傅,地位自然与景家,白家一同抗衡。这江雪鸢又是嫡出的小姐,自然高贵万分,也不惧怕这后宫。另皇后有些刺眼起来。此刻这江雪鸢正是风华好年头,且不说那样的背景,容貌也是上乘姿色。
只怕……皇后目光一转,朝着这殿里唯一的金凤看去,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只怕皇上是想废了自己,另立她人为后?想到此,皇后也慌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