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插花令行了一半,且大家还在兴头。只听坐在靠边上的杨贵人嘟囔道,“哎!我今日出门才戴上的,怎么就没了……”
说着低下了头,在像是再找什么东西般,这里份位最高的便是耿长君,此刻也插了一句话进来,“杨妹妹可是丢了什么?”
杨贵人委屈巴巴,还未说话。先从袖中取出了袖帕,小声嗫泣,“是妾身的一对白玉簪罢了,不过是平常之物罢了。”
耿长君见她难过,一时也起了心思,朝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你们且去帮杨贵人找找。”
几人快步走到杨贵人附近都低头仔细找了起来,连亭外的边缘也未曾落下。一阵细风吹过,耿长君手旁的帕子落到了地上,一时没人伺候,只得自己弯腰去捡,刚抬头只见一个宫女将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那杨贵人的杯中。
她的玲一双眸子警惕了起来,在次弯下了腰,装作没看见。只是这明目张胆的动手,莫不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只听一旁的丫鬟在外面欢呼道,“找到了找到了,这里的确有根玉簪子。”
杨贵人看都不看一眼,只听说是玉簪,像是料定是自己的,欣喜道“快替我簪上!”
耿长君在此慢悠悠的从桌底下回了身子,依旧是温婉贤淑的模样笑到,“哎,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三年前我在殿后埋上两坛梨花酿,不如今日趁着姐妹众多,就先开出一坛来,让姐妹了也尝尝也好。”
话音未落,一群人早已拍案叫绝,只管是幽怨这耿长君有好东西也放到最后才拿出来。她微微一笑继续道,“美酒配玉盏,请大家稍等,流芳且把我的一套九转暖玉盏也给拿过来。”
她朝着流芳示意,让流芳把大家的茶盏先收下去。流芳会意,陪笑着一一收走了茶盏,只是到杨贵人面前,不知被谁脚上使了绑子,本是要去拿走茶盏的,变成了将茶盏打翻外地。
只见茶水在地上“漆”的一声轻响,刹时雪白的青石板也成了黑色。“这……”杨贵人惊吓过度,指着地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耿长君也弹了起来,终于心思明了,此事只怕是针对自己而来。杨贵人此刻已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耿长君!一直以为你慈眉善目,却不曾想你是这样的人,是我这一时瞎了眼,才误信了你!”
“今日人证物证具在,且随我去找皇上,皇后娘娘评评理去!”
说着,杨贵人站了起来,朝着耿长君走了过来,用力拽住耿长君的手臂,势必要将耿长君拖出去。
一旁的人早已懵了,此刻也竟无人上前。流芳最先反应过来,朝着帮着耿长君,想把杨贵人的手松开。
“你先放了我家小主,我家小主根本不知晓这件事!”流芳解释道。而杨贵人身旁的婢女也上前来帮忙,最后看热闹的几个宫嫔也一群凑了上来,闹的厉害。
不知人群中是谁朝着耿长君用力退了一把,身子前倾,摔倒了地上,却是肚子着地。耿长君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烈疼痛,只听周围伏起了啧啧的声音。
只觉得两腿只见有股湿漉漉的东西流了下来,疼的她快厥晕过去,在昏过去的前一刹,只听看流芳的尖叫声响起。
“啊!小主!小主…你怎么了…”方才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止住了手,朝着地上看去。
“不!不…关我的事…是她要害我的!”耿长君的白色百曳褶裙,染上了通红。人群中的杨贵人呆若木鸡,看着这一切,一瞬间质疑刚刚自己是怎么了,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僵硬的字。
“来人啊!……传太医!”流芳朝着亭外大声叫喊,刚刚似花团锦簇的人群此刻也做飞禽走兽般散去,杨贵人本也想逃开,但又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为自己辩护,直挺着身子,站在那里,目光呆滞。
楚霖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当场气愤不已。杨贵人一双梨花带雨的眸子看了过来,扯动了唇角正想开口,却不想兜头来的一个耳光。
打人的不是皇上,而是他身后的皇后。景琴一双眸子似是要喷出火来,这杨贵人自然不多不说也算是皇后的表妹,这般惹祸上身,遭罪的可就是几人了。
“杨贵人,平日里看你温和清爽,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皇后横眉一扬,目光如炬。紧盯着杨贵人的一举一动,是极厌倦了。
不等杨贵人有解释的机会,朝着外面挥了挥手,让侍卫把人拖下去。
杨贵人一时也委屈极了,明明是自己有理,怎么会……
她怒极,更是把此事怪罪于耿长君头上,恨恨道,“停手!妾身有事要回禀皇上!”
楚霖听之,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有些玩味,一双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缓缓开口道,“哦,你且说说看。”
皇后眉间一紧,此刻却是心事重重,只怕杨贵人说出一堆不好的,虽此事的确是自己未曾参与进去。她微微朝着杨贵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谁知杨贵人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今日之事是耿长君先毒害妾身在先!茶会上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妾身杯盏被摔碎,庆幸未饮下。虽无事,她还我之心可是表露出来。”杨贵人信誓旦旦,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此话一出,到惊了看热闹的一干人。在宫中明目张胆的动手,只怕这耿长君是被那宠爱冲昏了头。杨贵人没头没脑的丢出这样一句,让楚霖有些不快,继续道,“你且说说看,耿长君为何要害你?”
杨贵人一时也无话,这个原因自然是没有的。耿长君素来柔和,从不与谁撕破脸,此刻这般做…倒也一时未知。
“把杨贵人拖出去,撤去品阶,贬庶人进冷宫。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后宫之事却管理不当,纵容宫嫔争风吃醋,且也闭门思过半年。”楚霖阴侧侧道。一句话否定了杨贵人,也对此事做出了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