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一阵惊异,满腹疑问。和白夫人对视一眼两人微微点了点头,“皇上请。”
“今年听后宫说,白家一时没了女子选秀。此事朕也刚刚知晓,便不怪罪罢。只是朕这里有个人,想送去选秀,可……”楚霖并未把话说完,白老爷耳通目视,不过至如此,立刻便知道皇上说的是谁了。一旁的白夫人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
白老爷子也微微有些犹豫,皇上此刻的意思自然是让那个秦小主过到自家名上,成了自家女儿送进宫中。可若是宫中出了什么事,也害怕被坐连,此刻一时也有些不敢同意。
“不知爱卿意下如何?”楚霖一双慵懒含笑的目光看来。
到让白老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皇上是铁了心的要让那个秦小主入宫了。白老爷面色犹豫着,微微在试探道,“回禀皇上,臣和夫人倒也乐意多这样一个女儿承欢膝下,可若是被人知道此事,这可怎么办啊。”
白严孝此刻也终于说出了疑问,楚霖细细思量,此事果然还是有些问题。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下巴下,沉吟片刻不语。一时间,白老爷和白夫人又拿不透楚霖的意思。
楚霖自然不愿就这般放弃,且话已经说出。他继续道,“这样罢,且借着身体薄弱的缘故在白家多住些时日,等风头过了在入宫。若是出了事儿,且朕当着罢。”
他自然是意已决,在劝阻自然是无效的。白老爷也是眼明的主,此刻朝着楚霖拱了拱手道,“是。”
楚霖见此事已经定下,天将暮色晚,万家灯火展。此刻夜色朦胧,是该告辞了。他站起了身道,“此刻天色已晚,朕也回去了。”
白老爷跟在楚霖身后的将他送出了白府,看着那辆灰蒲蒲的马车驶向了远方,这才敢转身回头。此刻接了这样一件事,果然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呀!一旁的白夫人也宽慰着白老爷,此刻也认命道,“这就当是缘分罢,明儿个就把人接回来。”
秦如眉倒是在嵩山上一夜好眠,傍晚时分,寺庙的尼姑就把粮食送了上来。几人开了锅,霜降刚过,这山头上自然是冷的很,夜里风大只听狂风拍打在了木窗上,啪啪作响。倒是惜春几次起夜重新在掩上了窗子,第二早一看,花窗上的格子又开的几个,需要弄些米糊在把白纸糊上。
“我出去走走,你们且忙着罢。”秦如眉笑了笑,又朝着外面出去。前不久还有一山的枫叶,此刻也落得稀疏起来,四周烟雾弥漫,方圆几里都落了茫茫大雾,偶尔的一两声寒鸦的鸣叫,更突显着凄清。
她绕过别苑的围墙,在向前走上一段路,路过一座小桥便能见到怀袖和绯月的坟墓。用木头草草插上,那几个字还是她病好后亲手写上去的。手上摸索着那木碑,微微颤颤说道,“怀袖,我过些日子便走了。最后一次来看你,你且好好看着,我把那些害你们的人,也送下来陪着你们。”
说到此,她目光凶狠起来,一想起皇后,表示咬牙切齿。自认为从来没得罪过她,却苦苦针对苦苦相逼。若是翻身成功,她一定将皇后拖下后位。在怀袖坟头坐了一会儿,细细喃喃自语一番,最后这才慢慢站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刚到门口,只见以往清冷的别苑外停了一辆朴素的马车。而惜春和如梦早已收拾好东西,此刻在门外静静等候着。见她过来高兴的迎了过来,而马车上传来一个苍沉的女声,“来人是秦小主罢?”
马车的帘子微微掀开,露出马车上的人。紫色锦缎华罗裙上有着暗云纹滚滚,上身是件霜白色立领袄子,一件黑色绣玉兰花的大氅。贵气非凡,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头上配着景泰蓝的富贵花开发冠,两旁自然的垂着用微小的明珠穿织的两条长长流苏。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七分凌厉的目光直视而来。
秦如眉思索一番,想必此人就是白夫人了,和白兰有着六分相似的容貌。却多了老成持重的感觉,不愧是一家之母。她微微一笑,浅浅唤了一声,“白夫人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番白夫人的脸色,想必也与楚霖的逼迫有关,让不情愿的白家收下了自己。白夫人此刻也细细端详这秦如眉,容貌果然不凡,一双明媚的杏眼炯炯有神,带着通透和灵动。小巧的瓜子脸,皮肤白若净瓷。樱花般的唇*瓣轻启,虽说是妇人却宛若少女。端端正正的在那里站着,作风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势。
在不好的心思,到了此刻也消散了许多。语气平淡道,“秦昭仪,妇人奉命接你回去,请上车罢。”
秦如眉转念一想,这白夫人或许并不是很讨厌自己。此刻还有一件事没办,迎笑过去,“请夫人稍等片刻。”
自己自然是走了,若是被寺庙的发现了去,回禀了宫中。自然还得遭罪,此刻不如一把火烧个干净。一番深思后,此刻秦如眉也未在多说,朝着如梦吩咐道,“如梦,你且把门锁上,放把火把别苑烧了罢。”
几人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听着远处传来这让灭火的声音。终于安心的上了马车,趁着夜色快速离开。白夫人看一旁冷静指挥着的秦如眉,心底也不禁有些佩服。果然是在深宫中呆过的女子,自然是做事稳重。
一辆朴素的马车从山间的一条小路上离开,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夜深人静时分,白府门外的灯笼还高高挂着,大门已上了锁,从大院右手边的巷道小街里过去,还有一道侧门,此刻还开着,门外点着两盏大红灯笼,此刻白老爷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终于在门口停了下来。掀开帘子,来人迅速的进了侧门,夜深雾重,没人知晓这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