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和替秦如眉换药,在次重新包扎伤口也弄好了,从怀里掏出药瓶递给了一旁的秦如眉,交待着,“此药早晚一粒,吃了便休息,不能受寒。”
秦如眉摩挲着手里的瓶子,朝着南和感激的看了过去。被贬以后,也就这二人还来看望自己了。本对这深宫早已失望透了,这二人对自己又多了一分温暖。
“谢谢……你们。”她颤动这干裂的嘴唇,挤出这几个字来。
楚霖此刻也赶到了秦如眉所住的地方,只见这早已残破不堪,墙上早起了青苔。朱红被雨季里的水细细流淌过,把上面的颜色也冲洗的斑驳陆离。宫门未上锁,推门而入。院子里也是荒废了许久,一人高的芦苇在墙角摇晃。
“你们在外面候着,朕一个人进去。”楚霖要一个人过去,身后的耿长君自然是跟着的。让所有人留在了门外。里面还是一样的破旧,门窗也不整齐,多年失修。楚霖又有些心疼起了秦如眉,只见房间里灯影晃动,的确是三个人。杨慕心耳尖,听见外面稀稀疏疏的动静,心里也有些慌了起来,本想去开门查看。门已经从外面打开。
“参……参见皇上!皇上万安。”杨慕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俯首于地,朝着楚霖行礼道。
两人也被惊动,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此刻南和的手刚给秦如眉拉下衣裳,在楚霖眼里自然是另外一番意味。楚霖刚刚心疼的神色消失不见,成了一脸阴暗,又忽明忽暗。
“秦更衣,你给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楚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杨慕心和南和的心紧了紧,后背早已大汗淋漓。秦如眉趴在床上刚换了药。
看着面前这个另自己失望透顶的男人,眼底多了一丝厌恶,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慢慢行礼。秋翦含泪,却未有一滴落下。抬头直视楚霖道,“皇上,你还是不肯相信妾身吗?”
楚霖的心又软了软,一旁的耿长君自然不会让她这般逃了。开口接道,“秦姐姐要请太医之事,可是未回禀臣妾呐皇上!”
说着看着皇上看去,“事关皇家颜面,秦姐姐这般糊涂,半夜私会男的。”
南和和杨慕心自然不敢说话,此事越描越黑。一旁的楚霖目光扫过三人,连说了三声好,终于失去了机智。发怒道,“来人!杨宝林不守妇道,给我拖下去掌嘴,在禁足半年。南太医私通宫嫔,先拖进大牢审问。”
在门外的耿美人也幸灾乐祸,而隔壁院子里的怜采女在自己的院子翘着小腿,等着婢女来伺候。这日这事自然是她举报的,从耿美人手里换来了御女的待遇。也和耿美人谈好了下次给她晋封为御女的话。
听着隔壁那惨烈的叫声,恨不得更叫的凄惨些。
皇上话峰一转,狠历的目光对准了秦如眉,声音幽冷,“秦更衣就送去皇家寺庙带发修行,了却终生罢。”
这平淡的一句话,是肯定了秦如眉的这辈子和皇宫无望了。
楚霖朝着跪坐在地上的秦如眉冷冷看了一眼,眼里在没有任何温情眷恋。他终于挑开了门帘走了出去,如寒夜的风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好自为之。”
半个时辰后,慈宁宫内……
内殿的灯火阑珊,还未歇下,只见一人背坐,矮几上摆放着卷卷佛经,皇后左手翻书,右手手持佛珠,灵巧的手指在佛珠上一粒粒拨动,面色清冷。
“娘娘。”图兰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站在了皇后的身后。
皇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朝着面前的佛像拜了几拜,把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这才朝着图兰看了过来,淡声询问道,“这么晚了,这后宫又出了什么事?”
图兰思索一番,这才缓缓到,“一个时辰前,耿美人收到纸信,便带着皇上去秦更衣那乌月轩里抓奸。”
她顿了顿继续道,“太医南和,和那杨宝林二人都去的,抓奸没算上。倒是杨宝林被毒打一顿禁足半年,太医下狱。至于秦更衣,皇上要将她送去皇家的寺庙里面。”
皇后思索一阵,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禁冷笑道,“皇上可真是好计策。”四月已进月末,且在过几日便是端午,说是把秦如眉送去那里清修,不过是早上几日把人弄上去,等端午祭去寺庙温存,在把人带回来罢?
她冷笑一声,这皇上为了秦如眉,可谓是用心良苦。
“去,拿纸笔来,本宫且给寺庙的慧明大师修书一份。”皇后自然是不允许这事情发生,更是想从中介入这件事,那边是皇上的直接命令,自然更管用些。
第二日早晨,一辆朴素的马车慢慢的上了嵩山,秦如眉作为宫妃,被送往佛门修行。她躺在车里,笑得有些凄凉。谁知上去到一半的路,便见慧明师太带人在路中截下。
“贫尼不知上山的是哪位小主,还请回罢。这是给皇上的书信,麻烦侍卫大人替贫尼带到。”说着带着几位尼姑飘然而去。
秦如眉自然是半路就被遣送回来的,皇上自然也收到了慧明师太的信,只见上面写着,“佛法自然,那位娘娘与佛门还佛缘不足。若是足贫尼自会来接应。”楚霖眉头有些微微皱紧,皇家寺庙里还有老一任的宫妃,他自然也不会太驳了师太的面子,此事也就此作罢。
秦如眉被遣送回来,又在次成了后宫的笑柄。还没有哪一任宫嫔送去祈福又被遣回来的,这可是头一遭,也有人传闻秦如眉罪孽深重,连佛祖也不愿接纳她。在次回来,秦如眉的地位自然是又降了一降,成为宫里普通的宫女。
“秦如眉,你以后改名叫溪如吧,和怀袖一起分配浣衣局洗衣房。”前面的嬷嬷面无表情的递过来一套宫女装,还有一块小巧的令牌塞进了秦如眉手上。怀袖在一旁替她接过,搀扶着她,朝着浣衣局走去。
二百二十三章:贬为宫女
两人初来乍到,却也算得上是熟人了。宫人雪中送炭者居少,踩低捧高,锦上添花多见,怀袖这才搀扶着秦如眉坐下,先让她休息一会儿。谁知一个鞭子便朝着怀袖抽了过来,只见一位粗壮的嬷嬷,手里拿着皮鞭,一脸刻薄。
“喂!你两个新来的,赶快做活计。在哪里磨蹭些什么?”说着朝着身后指了指那有小山堆积般高的脏衣服,朝着二人吩咐到,“今日你们要把那两盆衣服给洗了,洗不完不给吃饭!”
说着朝着二人扬了扬手里的鞭子,扬长而去。傍晚时分,那位宫女在次回来,只见还没有洗完的衣裳,手里的皮鞭落下,狠狠的抽在了秦如眉身上。
“啊……!”秦如眉吃痛的叫了一声。被打的蒙了,一旁的怀疑连忙赶了过来护住了秦如眉,大多数鞭子又是落在怀袖身上。
“求求你,别打小主,打我就好……”怀袖挡在秦如眉面前含泪恳求着,两旁来了两个粗壮的宫女,伸手把怀袖拉开。鞭子落在了秦如眉身上。
那鞭子落了下来,秦如眉想闪躲,早已被固定的死死的。她又吃痛的叫了一声,“啊……你们放开我……”
她被打的全身都痛,只觉得想求生存活下来的她,有了一丝挣扎。一旁的怀袖也被开打,此刻也早已哭的泪眼娑婆。想起那可怜的哥哥,双亲。还有白兰撑着过来给她作证,还有那南和被下了大牢。
她的活着替他们把这一切冤屈给还回来!还有还未出世的小侄子,为了她那个胎死腹中的儿子。不知何时,她开始隐忍了起来,目光僵硬如铁。
“小主…小主……”鞭刑总是过去,怀袖不顾身上的疼痛。朝着秦如眉这边扑来,两人搀扶着站了起来,走到了他们新的房间。
是浣衣局的柴火房,里面不过就地铺了两床被褥。大部分的鞭刑是在背上的,还好上次南和送来的金疮药还剩一些。两人相互上了药,下午的午饭自然是不会在送过来了。
怀袖不在做声,忍着腹里饥饿,两人静静的躺在了被褥里。一旁的秦如眉动了起来,抬手掀开怀袖的被子,把她的手伸了过来。怀袖今日洗了一日的被子,手上早已被磨损的个个红肿如萝卜,还有一些带上了鲜血,惨不忍睹。
“怀袖,你跟着我受苦了。”秦如眉缓缓的说着,声音也带了悲伤。经历这般痛苦,人也变的透彻了许多,以前那些和单纯也被磨砺的慢慢不见了。眼底的那些抑郁一扫而空,怀袖在看了过来,只见是平淡如水的眸子,依旧温婉动人。
“小主,小主这是想开了?!”怀袖惊喜到,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疼的嘶了一声。秦如眉扶住了怀袖,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睡吧。”秦如眉若如清风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唯一那微弱的灯火熄灭了下去。第二日,两人依旧被在浣衣局里,被大宫女指使着。不过是一会儿,又送来了两大盆衣服,秦如眉平淡的接过,准备清洗起来。
被一旁的怀袖拉住了她,“小主金贵,这等粗活还是奴婢来干吧。”说着要从她手里接过那木盆。秦如眉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怀袖伸开得手。
抱着衣服走在了前面,“一起罢。”此刻她早已不是养在囚笼中的金丝雀了。连续洗了一个半月的衣裳,也总算是适应了这宫女的活计,秦如眉自然是思考着该如何在把身翻上去的。
负责送衣服过来的是宫女勤娘和弯月,勤娘对秦如眉的态度还温和一些。送来衣服时,也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今日这宫里的衣服有些多了,你两洗快些罢。这几日夏天天气越来越炎热,要洗的东西越来越多。”秦如眉好脾气的接过。
只听一旁的弯月催促着勤娘道,“你快些,我们还要去各宫殿送衣服呢。”
秦如眉暗自记在心上,只见一旁勤娘还送来解渴的茶水。她快步拿起茶壶背身过去,倒了一盏茶水送到了勤娘手里,温和道,“这天也炎热的紧,秦娘喝口水再去罢。”
勤娘眼见她端过来的茶盏,道了声谢。轻饮了下去,再把被子还了回来,按照勤娘的工作。还得一会儿的时间,给她们把衣服分门别类。细细和怀袖在说上一会儿,弯月再一旁第二次催促,勤娘也准备是要走了。
谁知秦娘却是一阵小腹胀痛,脸色一白。蹲了下去道,“遭了,弯月今日我可是去不了了。”
今日是秦娘的小日子,刚刚也一时没注意,就喝了那一杯凉水,此刻自然是有些疼痛了起来,脸色也不太好。随不便多说,勤娘和弯月自然是配合也许久的,见她这样,弯月此刻也急了,“此刻再不去,我们今日的衣服可就送不完了!万一哪些个小主……”
一旁的秦如眉看准时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自告奋勇的上前道,“弯月姑娘,我和你同去吧?宫里的殿阁我也分辨的清楚。”
此刻别无他法,弯月只得点点头,同意带着秦如眉前去。秦如眉刚刚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刚刚勤娘经过,她自然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这才出此下策。想离开这里,自然是还得出去求救。
“你随我来罢。”弯月带着秦如眉去到了浣衣局取衣服的地方,领了勤娘的差事。两人把衣服折叠的整整齐齐,分配道身后的背箩里面,要去各宫送衣服。
“你且记,这两件描花的是月宝林的,在清霜阁……”弯月害怕她弄错又细细的交待一番。秦如眉自然是极为聪慧的,只不过听了一遍,便把所有宫殿的衣服,记得清清楚楚。其中也便有耿长君的衣服,秦如眉心思飞快乱转。心计又上了头。
收拾了东西,便朝着那月宝林的清霜阁去。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和月宝林隔了一堵墙的另一边就是耿长君的寝宫了,算了算时辰,此刻皇上刚下朝不就。必定会来各宫用饭。
二百二十四章:在次升为御女
她朝着月宝林的寝宫走去,把衣服送到了清霜阁的宫女手里,刚要打算回去。只听隔壁耿长君的院子里,直呼万岁。皇上的确来了,秦如眉眉头一挑,默不作声。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先把附近的衣服送了,再过半个时辰,皇上就出来了。
半个时辰后,弯月和秦如眉在耿美人宫外遇到,“喂,你跑去哪里了!”
弯月有些气愤了起来,这个秦如眉是不能带出来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弯月的远方表姐,是一个昭仪身边的人。如果她能把浣衣局里把秦如眉弄死,那就把她调上去做掌灯大宫女。
秦如眉解释道,“弯月姑娘,我只不过是送衣服去了。如果两个人一起送的太慢了些……”
弯月自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兜头就骂到,“你这个贱骨头,乱跑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抢功啊!”秦如眉有些含泪,一副要哭的样子。
弯月看着就更加心烦了,“不就是宫嫔贬成宫女吗,我可和你这骚蹄子说。别想着在去勾搭皇上,就你这样的货色,哼,乖乖的睡你的柴房罢!”
楚霖刚要从耿美人的院子出来,这些话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一旁送着皇上出来的耿长君却是脸色变幻了起来,变成了铁青。秦如眉被下人的人做主成了宫女,自然是她授意的,想把秦如眉匡在浣衣局。
没想到秦如眉这手段通天,还能逃出来。楚霖并未说话,而是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只见秦如眉在地上苦苦挣扎,被一个粗壮的女子拖着头发的发尾。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个骚蹄子!这次回去浣衣局,我一定要回禀了嬷嬷,在赏你一顿鞭子!”
楚霖再也看不下去了,“住手!”他连忙跟了过去,抱起地上的秦如眉。一旁的弯月呆若木鸡,立刻被小公公压制住。
秦如眉自然是知道来的人是谁,抱起便不在撒手。只窝在楚霖怀里轻声哭泣,楚霖这秦如眉手上漏出来的伤口,更是一阵心惊。怒气横生,此刻朝着弯月发作道,“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尽敢毒打宫妃!”
弯月一阵紧张,听皇上的盘问,立刻如实交待道,“这……这不是送来浣衣局说被贬为宫女了吗?”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弯月的噪舌,更加引起楚霖的不满。看着弯月就更加生气,有些恼怒道,“拖下去!”
更气的是,自己根本没有降过秦如眉的级。到底是谁假传的圣旨,在他怀里的秦如眉终于有了动作,依旧是如小鹿般的眸子朝着他看了过来。弱弱的一声道,“皇上…,您终于来救妾身了。”
那声音婉转,有些哀怨,更多的是惊喜和不舍。楚霖听的心里内疚了起来,向着一旁的耿美人看去,目光有些审视和责怪。耿长君心悸起来,朝着皇上微微欠了欠身子。声闻泪下,诚恳道,“妾身也不知道这事,以为秦姐姐还在她的院子呢。”
楚霖思索片刻,沉稳道,“秦如眉升为秦御女,依旧住降霜阁。另派两位婢女伺候着。”他在低头,只见怀里的秦如眉不知何时厥晕了过去,他目光有些幽远,又是一番叹息。
最后自然是由楚霖在次将秦如眉抱回降霜阁里的,看着怀里的人,仿佛好久好久未见,以前圆润的下巴此刻也变的尖细。他伸手替秦如眉拉好被子,叹息了一声,终于是走了出去。
秦如眉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房间里空无一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这一夜睡得极是甘甜。
第二日一早,只听见轻轻的叩门声,“小主?小主该醒了。”
秦如眉听见是怀袖的声音缓缓睁眼,入眼的不再是那浣衣局柴房里有着蜘蛛盘丝的上梁,而是银丝盘绕,绣出并蹄莲的烟罗色幔帐,有几分涣如隔世不觉的又呆了。
怀袖走了进来,替她掀开幔帐朝着她微微一笑。“小主,该起身了,不然请安又迟了。”
秦如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艰难的回来了。她回头看向了怀袖,只见怀袖身上的衣裳,也换回了以前的翠绿提花袄和白色下裙的宫装。她失笑道,“怀袖,你扶我起来罢。”
降霜阁随上次被封了院,但里面的陈设却是没有改动的。秦如眉这次重新回到这里,依旧是原来的格局,虽有很多东西有些出格,自然也没人敢来询问。怀袖在一旁替她取出几件以前的衣裳给她换上,妆奁上的簪子自然还在。也拿起来替秦如眉插上,今日她一身琥珀绿的翠裳在身,到也和她极配。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怀袖我们走罢。”
这秦如眉复宠的消息,不过一夜,又传的后宫人尽皆知。一时之间又震惊了后宫,图兰把这个消息传进皇后耳朵里时,皇后也吃了一惊。不过是三个月不到,这秦如眉又回归了这后宫嫔妃的职位里,那些个手腕自然是不可小嘘。
“且不管这秦如眉是否又得了三头六臂,本宫依旧是压她一头的。”皇后轻蔑一笑。晨时的光,暖洋洋的打在秦如眉身上,她已经又好久没看到这么美的阳光了。每日早早起身的埋头苦干,天黑而歇,经常遭到的毒打和饥饿。
让以前那个天真又一身傲气的秦如眉死在在深宫里面。
秦如眉请安依旧来的不早也不晚,杨慕心因为被罚禁足,暂时还未得出来。
“参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她平淡的声音响起,皇后依旧咽不下心里的气,眼色朝着许才人使去,许才人见秦如眉能平安归来,早已没了那时的勇气。接到皇后的目光,也全当视而不见,往别的地方看去。
让皇后的独角戏也唱不下去,最后只得作罢,一张笑脸相迎,“秦御女起身吧。”
耿美人在一旁看着一脸吃璞的皇后,心里也暗自乐呵着。秦如眉不在的这段日子,她和皇后也少不了的明争暗斗,这一来二去,此刻看秦如眉越发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