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看向窗外的日光,悠然说道:“准备准备吧,等一下要上门来道贺的人,恐怕是会要将降雪阁的门槛给踏坏了。”
其实秦如眉的身体一向很好,月事也是非常的准,这一次她发现自己月事推迟了半个月,便已经觉得奇怪,可是凡事也总有不准的时候,再者她最近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楚霖身边,跟楚霖一样心情郁闷,想着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才会导致月事推迟。
所以在看见南和的表情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恐怕是自己猜对了,并没有太大的欢喜。
怀袖与岸芷等人都已经下去准备了,谁知道这一天上门来的也没有几个人,到了下午,秦如眉午休过后,刘堪派人上门来传话,说是楚霖马上就到。
秦如眉从床上起来,也没怎么打扮,就一脸素脸朝天地等着楚霖上门。
楚霖面带笑容,从外头大步走了进来,一扫之前的阴郁和郁闷,眉宇间英气逼人,眼角微微上扬,藏不住的笑意隐藏在眼底。
“眉儿!”楚霖喊道。
秦如眉正要朝着楚霖行礼,他双手握住她的手肘,不让她跪下去,道:“以后你就不要行礼了,之前就跟你说过很多次,可是你老是跪着,如今怀了身孕,无论如何也不许再跪了!”
秦如眉笑着点点头,之前她知道自己怀了孕,可是却也没有说出来。
楚霖道:“听南太医说,你已经怀了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吗?你身边的人也没有察觉?”
秦如眉道:“臣妾没有那么娇贵,自己近身的事情也很少让她们打点,她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楚霖嗔怪道:“就你喜欢这样,朕知道你累,又怀着孕,所以已经传令下去了,这几日不许妃嫔们探望,就算要探望,也得在朕在的时候才可以来,以免朕不在,那些女人七嘴八舌的,又不知道说出什么话来让你心烦。”
秦如眉见他如此关爱自己,实在是感动,用力地点点头,“臣妾一定会为皇上生下健康的孩子,皇上想要公主还是皇子?”
“不管眉儿生的是公主还是皇子,朕都喜欢,若是个龙凤胎,便是再好不过了。”
秦如眉诧异,挑眉笑道:“那可难得了,皇上也真是为难臣妾。”
俩人在房间里说了许多话,楚霖陪了她一下午,秦如眉叫他回御书房去批折子,催了三次他才离开。
夜间,秦如眉在榻上看着关于照料胎儿的书,怀袖走了进来,见桌上的烛火马上就要熄了,于是拿起灯罩,将里面的蜡烛换了一根,又罩上灯罩。
“小主别看了,夜里看书伤眼睛。”怀袖在一旁轻声说道。
秦如眉点了点头,把书放下,按了按眉心,看着窗外的月色,想起曾经自己也与楚霖一同在夜幕中说话聊天,徜徉在温暖的月光下,那种快乐的时光,她永生无法忘怀。
“小主,”怀袖忽然喊了一声,“方才皇上去御书房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项御女,转身就去了冰清阁。”
秦如眉一怔,收回目光,落在窗台上,看见窗台上落了一片红色的落花。
她说道:“想来也是,我怀孕的事情,是项御女去告诉皇上的,皇上高兴,顺带也喜欢这来传话的人吧!”
怀袖点了点头,道:“可是奴婢听刘堪说,皇上今日有些惫懒,朝中的事情,已经有几日没怎么管了。”
秦如眉皱眉,扭头看向怀袖。
楚霖一向勤政爱民,从来没有这样过,怎么会突然这副模样了?
难道是最近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才会让他变成这样?
秦如眉虽然身处后宫,前朝的事情她管不了,可是也决不能让楚霖这般荒废了。
于是秦如眉说道:“明天南太医会来请安吧!”
怀袖点头说道:“皇上吩咐了南太医,叫他每日至少来向小主请安两次,明天上午南太医也会来的。”
秦如眉道:“叫他早点来,在我去向皇后请安之前就来。”
“是。”
第二日一早,秦如眉才刚刚醒来,南和就来了。
秦如眉梳洗了一番,用完了早膳,南和进了内殿,给秦如眉把脉请安。
“请小主放心,小主的胎安好。”南和说道。
秦如眉点点头,从昨天开始,秦如眉对饮食一事就非常小心,她决不能容许像闵芙和耿长君那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有劳南太医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只是我有件事想问你,迟不得。”秦如眉道。
南和听到秦如眉的语气这般严肃,于是也认真地说道:“小主尽管问,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如眉道:“昨天你和项御女一同去了长心殿,项御女在皇上面前,都是怎么说的?”
南和回忆了一番,道:“项御女说的跟在降雪阁发生的是一样的,只是项御女的嘴格外伶俐些,把皇上哄的很高兴。”
秦如眉就知道,若是像白兰去跟楚霖说,不一定会像项娇一样说的那么生动,叫楚霖高兴,于是她问道:“项御女是不是跟皇上说,我这一胎肯定是个皇子?”
南和点了点头,“微臣已经跟皇上说过了,未至瓜熟蒂落之前,是看不出是男是女的,项御女现在就说,未免过早了,可是项御女却说皇上洪福齐天,有上苍保佑,小主这一胎一定会是个皇子。”
项娇恁把楚霖逗得那么开心,楚霖愿意多见见她也是正常。
秦如眉了然,道:“后来呢?”
“微臣向皇上禀报完以后,就退下了,但是项御女留了下来,后来的事情,微臣便不知道了。”
秦如眉勾唇冷笑一声,仿佛早有预料,道:“项御女一向很有手段,皇上若是不见她,也许还不太会把她放在心上,可是一旦见到了她,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完全离不开她了,昨天下午,她一定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在讨皇上的欢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