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寸步不离

太后闻言，嗔道：“皇帝不要说这样的话，若真是追究起来，哀家不也少了两个孙儿吗？难道这是上天也在惩罚哀家？”

楚霖低头不语，皇后在身边劝道：“是啊，皇上，后宫有这样多的妃嫔，总有一个能够怀上龙胎的，皇上别忧心了，这一次的事情，也许不是上天安排的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楚霖皱眉，扭头看着皇后，询问道：“皇后何出此言？”

太后叹气，道：“这事儿尚未查证，哀家已经命人去查了，有了真相，会第一时间通知皇帝的。”

这样一来，皇后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还是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楚霖听。

楚霖听完沉默不语，太后说道：“白兰那孩子，从小就在哀家身边长大，性子虽然刚烈了一些，但是也不是这等心肠歹毒之人，哀家想定然不会是她，是有人想借这次的机会，来陷害白兰。”

秦如眉就知道，太后一定会护着白兰的。

皇后闻言，连连点头，“是，臣妾也十分喜欢白美人，现下只等真相查出了。”

太后又长长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有些惆怅地说道：“当然，若是所有证据都指向白兰，哀家也是不好护着她了，只是哀家相信她。”

就算再怎么喜欢白兰，太后终归是后宫之主，要秉公处理所有的事情。

太后看向秦如眉，道：“秦贵人，你素来跟白美人走得近，这事儿恐怕会让白美人担心害怕，你要多劝慰她一番，真相没出来之前，谁也不能把错怪到她的身上。”

这时太后头一次这么对秦如眉说话，以往她只会警告秦如眉，对秦如眉也总是冷言冷语的。

秦如眉闻言，忙点头道：“臣妾谨遵太后懿旨，一定会劝慰白姐姐的。”

太后看着楚霖，楚霖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显然还在伤心之中，于是又对皇后和秦如眉说道：“皇帝现在难过，你们做妃子的要好好劝解，皇帝是一国之君，万万不能沉陷于此。”

皇后和秦如眉点头称是，太后才带着皇后一同离开。

见太后和皇后离开，秦如眉转身，朝着楚霖说道：“臣妾也该告辞了，皇上好好休息吧！”

楚霖听她说要走，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走。”

他的喉咙沙哑，声线低沉，让秦如眉闻之心碎，说道：“可是皇上今天累了一整天了，晚上还要批阅奏章的。”

“你陪朕去御书房，在朕身侧，陪着朕批阅奏章。”楚霖开口道。

秦如眉关心白兰，但是如今楚霖这般依赖她，他又在伤心的时间，秦如眉也不好再推脱，只好留下。

一夜过去，秦如眉在长心殿内悠悠转醒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楚霖已经去上早朝了。

她浑身酸软地起床，外头的怀袖察觉到动静，连忙上前来服侍她更衣。

秦如眉道：“昨天白姐姐那里没什么事吧！”

怀袖道：“小主放心，皇后现在还没有查到什么证据，无法查证到底是谁害了耿美人，就算耿美人怎么说，皇后和太后也都还是会凭证据说话的。”

秦如眉点点头，道：“准备一下，我要去流云斋。”

怀袖问道：“小主不先用了早膳再去吗？”

秦如眉摇头，“不了，直接去白姐姐那里用早膳吧！”

怀袖伺候了秦如眉梳妆和换装，完毕后与秦如眉一同走出了长心殿。

谁知刚到长心殿门口，刘堪就匆匆忙忙走了进来，看见秦如眉穿戴整齐，像是要离开长心殿，于是说道：“小主这是要回降雪阁吗？”

秦如眉点点头，“怎么公公不在勤政殿等候皇上下朝？”

刘堪忙道：“是皇上让奴才来长心殿的，皇上让奴才转告小主，等一下下了早朝，请小主留下与皇上一同用早膳。”

秦如眉一怔，表情有些僵硬。

看来楚霖目前是一点也不想让秦如眉离开，时时刻刻都离不开她。

虽然担心白兰，但是也无奈，秦如眉只好点头，朝着怀袖使了个眼色，怀袖明白她是想让自己去流云斋了解情况，于是转身便离开了。

秦如眉与刘堪一同往长心殿内走去，刘堪跟在秦如眉的身后，说道：“皇上这两天性情大变，还好有小主在身边，不然奴才们都不知道给怎么伺候了。”

秦如眉淡淡一笑，“刘公公自幼就服侍在皇上身边，没人比你更清楚该怎么伺候皇上了，况且刘公公一定提醒了下面的奴才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生伺候，我想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刘堪道：“奴才眼看着这几日皇上是需要小主在身侧陪着，就请小主暂时先别离开，这几日留在长心殿吧！”

秦如眉有些犹豫，她当然是舍不得离开楚霖的，也不忍见楚霖伤心，可是白兰那边，她一样很担心。

在长心殿内坐了半个时辰，吩咐御书房将早膳准备好，没过一会儿楚霖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秦如眉忙起身，朝着楚霖跪下，“臣妾恭迎皇上。”

楚霖一把扶起她，“不用多礼了。”

楚霖走到圆桌边，在椅子上坐下，脸色仍然不太好看，秦如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道：“皇上，你还难过吗？”

楚霖看了她一眼，随口用了一些开胃的凉菜，道：“自然是难过的，这几日你就别走了，在这里陪伴朕吧！”

秦如眉就知道楚霖有这个意思，于是说道：“后宫妃嫔长期逗留在长心殿不合规矩……”

楚霖轻哼了一声，道：“规矩是人定的，朕是天子，难道朕有这么一点想法和要求，旁人还会说闲话？”

他的语气很低沉，秦如眉也不好再拒绝，毕竟现在就算是太后在这里，恐怕也不会再开口说劝阻的话，只好说道：“那皇上不如让臣妾先去降雪阁收拾些东西再过来……”

楚霖想也没想地说道：“让下人去收拾就行了，朕要你寸步不离地陪在朕的身边，哪儿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