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抚摸着楚霖的头发,心疼不已,对他所说的话,全部点头认可,“好,臣妾会为皇上生下孩子,皇上不用太过伤心了,皇上尚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臣妾只希望皇上不要伤心坏了身子。”
她从来没见过楚霖这般无助过,对耿长君愈发憎恨。
临芳阁内,皇后坐在榻上,太医们跪了一地,紧张地说道:“娘娘,耿美人这一胎是保不住了,微臣已经尽力了。”
皇后早就知道了,因此也没有太多意外,只是脸上神色不太好看,叹了口气,道:“知道了,请太医好好照料耿美人的身体,让她尽快好起来。”
太医连忙道:“微臣遵旨。”
皇后让太医先退下,太医出去以后,皇后对图兰说道:“你去将耿美人的婢女沁柔叫出来。”
图兰点点头,从房间里把沁柔叫了出来。
沁柔从房间内走出来,脸上泪水横流,朝着皇后下跪。
皇后叹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沁柔,淡淡道:“你好好说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耿美人的胎会突然没了?”
沁柔哭哭啼啼的,语无伦次道:“是因为白美人叫耿美人去河边说话,耿美人前去后,不小心在河边失足滑落……”
皇后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白美人!怎么会是白美人?那本宫问你,白美人自己有没有去赴约?”
沁柔摇摇头,道:“没有,白美人只要耿美人前去,自己却没有去。”
皇后气急,眼神充满了愤怒,转头看着图兰,说道:“把白美人传到长秋宫去,本宫有话要问她。”
图兰道:“是。”转身就去了流云斋。
秦如眉陪伴在楚霖身边,看着他在床上入睡,可是眼角仍有泪痕,秦如眉轻轻地用手指刮过他的眼角,帮他将泪痕抹去。
房间里很安静,床帐之外,龙涎香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秦如眉嗅着这味道,觉得心里安宁了许多,她看着床帐上的流苏晃着,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关于耿长君的胎。
耿长君的胎到底是怎么没的,她一直很好奇。
方才进临芳阁的时候,她便发现了,里面的地板上全是水渍,那时楚霖等人很着急,因此并没有发现地板上的水渍,但是此时此刻安静下来,秦如眉才回忆起当初的画面,那时候他们都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这时,床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和衣服的窸窣声,秦如眉扭头,知道有人来了,于是轻轻掀开床帐,看到刘堪正跪在床边。
秦如眉看着他,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刘堪点点头,但是眉眼之间神色很急,似乎在告诉秦如眉,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秦如眉看了一眼身边的楚霖,想起楚霖刚刚才睡着,希望他能够好好的睡一觉,不让他再清醒过来伤心。
于是秦如眉轻轻地翻身起床,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吵醒了楚霖,这一下,她起个床都起了有将近一刻钟。
刘堪知道她会起床,于是到外面去了,怀袖从外面进来,等她好不容易起床,将床帐拉上,怀袖便上前帮她穿上衣衫,俩人一同到了外殿,
刘堪候在外殿,见秦如眉出来了,忙说道:“小主,方才皇后娘娘将白美人宣去了长秋宫,据说是和耿美人的胎有关。”
秦如眉一怔,错愕地看着刘堪,“什么?白姐姐与耿美人的胎有关系?”
刘堪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看这情况,与白美人的确有关系。”
秦如眉左手握拳,在右手掌中捶着,在殿内来回徘徊,说道:“这可怎么办?刘公公,你还知道些什么?”
刘堪道:“皇后不让人透漏,所以奴才也只知道这一点点。”
秦如眉点点头,道:“怀袖,准备一下,我要去长秋宫。”
怀袖闻言皱眉,犹豫道:“可是皇上……”
秦如眉本来是要在长心殿内陪着楚霖的,毕竟楚霖现在正伤怀,可是白兰那边,她又实在放心不下。
秦如眉对怀袖说道:“眼下咱们还不能去长秋宫,等稍后看看皇后娘娘要怎么处置白姐姐,再做决定。”
现在她在长心殿里呆着,如果一旦知道长秋宫有什么事,她还可以迅速地将此事告诉楚霖,请楚霖出面来解决。
怀袖点点头,秦如眉道:“你现在就去长秋宫,时刻观察那边的情况,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刻派人来告诉我。”
“是,奴婢这就去。”
怀袖说完,转身迅速出了长心殿,前往长秋宫。
秦如眉在殿内徘徊了一会儿,叫刘堪时刻观察着寝殿内的情况。
不过一会儿,怀袖便让岸芷过来传话,秦如眉紧张地看着岸芷,“什么情况?”
岸芷道:“皇后娘娘叫白美人去了长秋宫,白美人说这跟她没有关系,说是耿美人约白美人去了河边说话,可是白美人却没有去,耿美人便在河边落了水。”
秦如眉皱眉,问道:“即便是这样,也跟白美人没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把这事怪到白姐姐身上?”
岸芷道:“因为耿美人身边的婢女沁柔说,是白美人特意在河边的阶梯上放了青苔,所以才会导致耿美人失足落水。”
秦如眉皱眉,莫名地看着岸芷,“无凭无据,怎么能这么说?”
岸芷说道:“皇后娘娘叫人去河边看了一下,果然河边有青苔,耿美人说,早上她们去河边的时候,还没有看到地上有青苔,而且现在是夏季,那阶梯又在阳光暴晒之下,按道理来说,是应该不会有青苔出现的,所以定然是人为的。”
秦如眉问道:“那有没有人看到白美人在阶梯边上放青苔?”
岸芷摇了摇头,“耿美人身边的婢女沁柔并没有说有人看到,想必是他们自己猜测的。”
秦如眉冷哼一声,看来耿长君也不算太傻,如果她真的要安排一个人说看到了白兰在阶梯边上看见白兰的人放青苔,那就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