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上……不,我爹是有功之臣,皇上不会这样对我的!”她捂着胸口,嘶哑着嗓音大声喊道。
刘堪一脸得意的笑容,手里的拂尘甩了甩,道:“依奴才所见,小主还是趁着皇上没有怪罪耿大人,听皇上的话吧!否则皇上说不定会怪罪于耿大人。”
耿长君摇着头,泪流满面,痛苦不堪,她双腿一软,跌着跪在了地上,手扶着桌角,“不!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可是皇上不想见你!”刘堪道。
耿长君强迫站了起来,往临芳阁外走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刘堪一把推着耿长君的肩膀,阻断了她的去路,“小主,你若是再这般下去,可就别怪奴才无礼了!”
耿长君被他这么一推,手脚无力地就往后面倒过去。
她看着宫门口,可是那里只有过来看她好戏的太监,并没有楚霖。
她气愤地手指在地上抓着,秦如眉,这一切都是被你所害,我恨你,我恨你!总有一天要将你碎尸万段!
秦如眉在降雪阁里,听着怀袖说的话,脸上神情淡然,“怎么耿长君还是不肯走吗?”
怀袖叹了口气,道:“她当然不肯走,她若是肯这么听话,倒是奇怪了。”
秦如眉勾唇,“是啊,她那么心高气傲,知道皇上这么对她,定然是悲痛万分。”
怀袖道:“已经是春天了,不过春寒料峭,蓬莱洲又没什么人居住,耿美人去了那里,只有沁柔一个人伺候,她一定会很寂寞,会很痛苦。”
秦如眉往窗口看去,只见窗外的桃花已经结了花苞,忽然回忆起自己刚刚进宫的那一段时间。
她说道:“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刚进宫的时候,那时我屡次受到黄衣薇等人的羞辱,是白姐姐和闵姐姐出手救我,只可惜如今闵姐姐……后来黄衣薇被打入冷宫,而妍丽如今也遭了皇上厌弃,皇上已经许久不见妍丽了,如今耿长君又去了蓬莱洲,那一同入宫的就只有我,白姐姐,项娇和蔺含芙了。”
怀袖听了,也一同叹着气,回忆着过去的事情,道:“奴婢当日跟着黄才人,被她殴打,若不是小主相救,也许奴婢早就被她打死了。”
“咱们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却可以说是姐妹,你就是我的姐姐。”
怀袖一怔,她在宫中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敢跟主子称姐道妹的。
秦如眉拉住她的手,说道:“别怀疑,我的确就是这么想的,汀兰和岸芷跟了我这么久,也知道我的心思,我对她们一向都是当姐妹一样,对你也是如此。”
怀袖脸上露出笑容,“多谢小主,奴婢这辈子,真是满足了!”
秦如眉与她对视,说道:“三年一大选,如今皇上已经少了这么多妃嫔,不知道三年以后,他还会不会选秀。”
怀袖道:“这是祖宗规矩,三年一选秀,是为了能够绵延皇嗣,使江山代代相传,如果小主能够怀上孩子,在后宫的地位,就能更加稳固了。”
秦如眉与她对视一眼,明白她的意思。
耿长君不肯轻易就范,最后刘堪也没有惊动楚霖,想办法把她绑了,强迫她去了蓬莱洲。
彼时秦如眉正在降雪阁的厨房里,自己亲自出手做糕点,听了汀兰的话,并没有什么讶异的地方。
她用勺子在糖盒里舀了一勺,洒在糕点之上,淡淡道:“耿长君不愿去蓬莱洲,倒是情有可原,可是这刘堪,为何这般强硬?难道他不怕将来有朝一日,耿长君被接回来,然后在皇上面前告他的状吗?”
岸芷笑着道:“小主有所不知,在咱们未曾出降雪阁的时候,耿美人在皇上面前很是露脸,这人一旦得宠,便会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所以她屡次对刘公公无礼,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秦如眉扭头看了一眼岸芷,皱着眉道:“是吗?”
怀袖道:“做太监的,在宫里为人使唤也就算了,可是却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况且宫里的太监,总是会让人瞧不起,耿美人便是如此,多次出言伤害刘公公,而刘公公自幼伺候在皇上身边,在宫里,连皇后都不会那般羞辱他。”
秦如眉道:“皇后毕竟是金枝玉叶,她自然是不会说出那种不堪入耳的话。”
怀袖点点头,“是啊,可是耿美人也是名门出身,又是才女,可是却如同那些小家子气的女人一样,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还屡次提起,刘公公怎么会不记恨在心?就算耿美人他日回到了皇上身边,刘公公也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秦如眉皱眉,扭头看着怀袖,不解道:“什么生存之道?”
怀袖笑了笑,走到秦如眉身边,帮她净手,道:“小主难道忘了,刘公公多次在皇上面前提起您,说了您那么多好话?许是在他心中,除了皇后,您就是最值得依靠的人了,而且他知道您恨毒了耿美人,他这番做法,您一定会满意的。”
秦如眉一怔,随即笑出了声。
她竟没想到这一层,果然在这宫里能够生存下来的,都不是普通人。
不过刘堪的确很有眼光,知道要投靠的人是她,而不是别的人,刘堪是跟在楚霖近身的人,若是他在楚霖面前说上几句话,很容易会影响到楚霖心中的看法。
耿长君哭哭啼啼的去了蓬莱洲,而秦如眉又到了御书房里。
她在一侧为楚霖研磨,楚霖偶尔抬头,看见她的手指纤细如葱,白*皙如玉,看起来赏心悦目。
楚霖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了她一眼,秦如眉感受到,也与他对视一眼。
俩人会心一笑,不需要多说什么,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这时,刘堪从外头走了进来,朝着楚霖和秦如眉跪下,楚霖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堪道:“禀皇上,耿美人已经上了去蓬莱洲的船了,半个时辰后便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