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捉凶

南和将之前跟秦如眉说的那些话都跟楚霖说了一遍，一字不落，清清楚楚，还叫怀袖把那冰肤雪蛤膏和药给拿了进来，查验了一番，将情况说的更为严重。

只有这般，才能让楚霖心疼，才能让他明白，这件事如果不严惩下毒之人，那么他最疼爱的秦如眉便会被毁容。

对于后宫女人而言，若是毁了容，那会比死还要痛苦。

楚霖紧握着秦如眉的手，一言不发。

一旁的怀袖也差点红了眼睛，她擦拭了一把眼睛，说道：“皇上，小主受此委屈，差点就要被毁容，往后就算是能活着，可是今后再见到皇上，却也是容颜不再……”

秦如眉哭出声来，扑在楚霖的怀里，“皇上，臣妾进宫以来，不奢望能得到什么赏赐和位分，臣妾只要能够陪伴在皇上身边……不，就是能够在这宫里，远远地看着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楚霖心疼地在她背上拍了拍，秦如眉吸了吸鼻子，“可是如果不是今天皇上来了降雪阁，可能我早就已经死……”

她刚发出一点音，楚霖就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说这种话。”

秦如眉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低着头没说话。

楚霖道：“煎药的是何人？给朕找出来！”

怀袖道：“皇上，煎药的是兰心，兰心从前是伺候黄才人的婢女，是一个月前刚来的降雪阁。”

楚霖皱眉，想了一下当初的事情。

那时候黄衣薇和秦如眉关系确实是不好，后来黄衣薇和耿长君闹了矛盾，又使用禁药来争宠，后来被赐死。

楚霖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把那个丫头叫来！”

怀袖遵命，转身便出了房间，很快就把兰心叫了进来。

兰心手里端着药碗进来，看见楚霖，秦如眉，南和都在，一时之间有些害怕，端着托盘的手抖*了抖，药汁洒出来了一些。

怀袖笑了笑，和颜悦色地对兰心说道：“愣着干什么？皇上说你办事办得好，要赏你呢！”

兰心尴尬地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紧张地迈着步伐朝着楚霖走过去，她手里握着托盘，跪在地上，呼吸急促地说道：“奴婢……奴婢参见皇上。”

楚霖看着她，一言不发。

兰心也不知道他怎么不说话，方才在厨房的时候，怀袖还告诉她，皇上说她事情办的好，要奖赏她。

可是从她进来开始，便发觉屋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兰心看了一眼楚霖，见楚霖神色冷漠，连忙又低下了头，只是这么长时间地端着托盘，的确是有些累。

秦如眉看了南和一眼，南和从兰心手中将托盘给端走。

托盘刚一被端走，楚霖的巴掌就下来了。

秦如眉吓了一跳，那么清脆的一声打在兰心的脸上，比当时沁柔打自己还要重。

兰心被打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她捂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楚霖，“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楚霖没说话，秦如眉看着他那暴怒的模样，倍感意外。

他是皇上，他可以动手打妃嫔，却不会亲自动手打下人，这种事情，一边都是交给身边的婢女或者是太监去做。

可是楚霖为了她，居然会自己动手打下人。

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跳一下子便加速了。

这时候，南和已经迅速地用银针放进了碗里，果然不过多久便看见银针慢慢地变黑了，瞬间脸色大变，“皇上，果然是这药里有毒！”

兰心大骇，立马说道：“不关奴婢的事，奴婢只是负责按南太医的药方来煎药，药材也都是南太医派人送过来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南和见她反应这么快，明显是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便提前想好了主意，忙说道：“皇上，微臣给小主开的药并无毒，每日送来的药御药房也有存本，里面绝不会有问题，可是现在这药汁却有毒，是有人把微臣每日送过来的药中的一味药材给换了，只是这种毒药是慢性毒药，要日积月累才会好，而秦贵人喝了一个多月的药，身子也不见好，便是此缘故，再服上两个月的时间，秦贵人的脸，便会彻底毁掉！”

秦如眉愣愣地捂住自己的脸，闻言失声大哭，一把抱住楚霖，“皇上，臣妾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会有人这般对待臣妾，臣妾真的好害怕，害怕有一天迟早会被这宫里的人给害死，皇上，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

楚霖听她说想离开他，立刻变了脸色，捧住秦如眉的下巴，忧伤地说道：“别这么说，朕不许你离开朕，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扭头，眼神凌厉地看着兰心，冷漠地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还不快说！”

兰心浑身瑟缩，害怕得要命，就算她早就知道如果碰到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可是当他看到楚霖那一双犀利的眼睛的时候，还是吓得张不开嘴。

如果她此刻撒谎，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她害怕不已，这时候便觉得按照耿长君的说话，死不认账是绝对不可以的，何况秦如眉和楚霖若是一旦察觉到了什么，那她就真正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