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折辱

方才岸芷与秦如眉一回来，岸芷便将路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怀袖听了。

秦如眉用手撑着下巴，吃着桌上放着的点心，说道：“头一回见他倒还不感兴趣，第二回见，便想着今后在宫中只怕经常会见到，了解一下也是可以的。”

几人之中，怀袖是在宫里待得时间最长的人，对皇子们之间的事情略有些了解，便说道：“那是丽妃娘娘联合母族想要逼先帝立四王爷为太子，这时四王爷虽是不愿的，但是先帝一直觉得四王爷颇有心机，便不再像之前那么宠爱他，至于皇上，待四王爷一直不错，并没有因为丽妃的事情而导致两兄弟产生隔阂。”

秦如眉点点头，“看来皇上对四王爷兄弟感情至深。”

她知道古时候的一些关于皇子夺嫡的故事，那场面有多残酷，书中寥寥几笔带过，她却能从这精简的几句话中仿佛看到那时候的画面。

其实丽妃的母族那样强大，先帝为了给楚霖的皇位铺好路，对丽妃没有留情，对丽妃的母族更没有留情，否则楚霖能否顺利登基都还是个问题。

怀袖点点头，“皇上登基以来，四王爷便是一直做闲散王爷，平日里没事做就是吟诗作对，连早朝也经常缺席，皇上也不怎么管他。”

秦如眉说道：“先帝只有这两个儿子，他们惺惺相惜，也是应该的，否则得多孤独啊！”

岸芷听了却说道：“依我看这事情也不一定，先帝只有皇上和四王爷两个儿子，其他的要不就是早夭，要不就是小产，就没几个能生的下来的，这其中，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呢！”

她话一说完，怀袖连忙捂上了她的嘴。

“我的好姑娘，这话你怎么敢这样说，隔墙有耳啊！”怀袖急切地说道。

岸芷睁着滴流滴流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着，待怀袖将手拿下，她轻轻吐了吐舌头，“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秦如眉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说话之前也不过过大脑！”

岸芷脸上一红，不敢再多说。

怀袖说道：“关于四王爷的事情，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四王爷对皇上是极为尊重的，关系也相当不错。”

秦如眉点点头，看向怀袖说道：“今日我见到四王爷的事情，你们可都不要说出去了。”

怀袖等人了然，“是，奴婢知道了。”

宫里严禁私相授受，说是让人知道她和楚毅私底下见面，还说了那一番话，就算俩人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却也难保不会让其他人多想，到时候又生出什么事端，就麻烦了。

除夕夜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初一。

这一日，阖宫觐见太后。

原本秦如眉是不想去的，可是怀袖在一旁提醒，“小主好不容易才被解除禁足，自然是该收敛一些，可是觐见太后是规矩，决不能废的，否则该叫人说小主不懂礼数了。”

秦如眉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这宫里就是规矩甚多，我都已经要晕了。”

怀袖笑着伺候她梳妆，说道：“小主如今位分还不高，等将来若是成了贵妃，便知还有更多的礼数了。”

秦如眉一怔，往四处看了看，神色凛然，“我如今被降位分，说什么贵妃？贵妃的位子离我多远啊！”

怀袖给她插上一支金镶珠宝蝴蝶钗，望着镜子里的她，眉清目秀，美目盼兮，“只要小主肯，又有什么是您得不到的呢？”

秦如眉一怔，怀袖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去了寿康宫，路上正巧遇上白兰，白兰见她脸上的伤稍微好了些，只是还是有些疤痕，叹了口气，关切地说道：“你这几日本该少出来，外头风大，等一下刮了你的脸，又该疼了。”

秦如眉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她放宽心，“无妨，整日在房间里闷着，人都要憋坏了，还不如出来走走，再说今日觐见太后，我也不能不来啊！”

白兰只好点点头，与她一同往寿康宫走去。

寿康宫外头已经坐了一些妃嫔了，秦如眉如今位分低，见了谁都要行礼。

当她向项娇行礼的时候，项娇一脸惊慌的样子，忙扶起她，“姐姐不必如此多礼，该是我向姐姐行礼才对。”

秦如眉正要说话，耿长君却幽幽开口了，“项御女此言差矣，如今是她秦如眉的位分低，她向你行礼，是规矩，你且坐下，受着她这个礼便是了。”

秦如眉只觉得耿长君说的话是那么的让人烦躁，她听着耿长君开口就觉得烦躁不已。

项娇硬生生地受了她这个礼，行礼完毕后便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耿长君瞧着秦如眉，勾唇轻笑道：“秦更衣脸上的伤好了吗？怎么就出来溜达了？”

秦如眉面无表情，却又让人看不出她有什么不恭顺的地方，“今儿是初一，阖宫上下都要向太后请安，我自然也不例外。”

耿长君闻言，做了一个吃惊的动作，随即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从前皇上为你做了那样多例外的事情，只道如今你该还和从前一样呢，是我记性不好。”

秦如眉抿了抿唇，白兰实在看不过去，道：“皇上对待后宫一视同仁，哪里有什么例外，耿美人话说的过分了吧！”

耿长君对白兰并没有什么顾忌的，即便白兰是太后的侄女，她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是吗？皇上既然对后宫一视同仁，那为何对白美人就不是一视同仁了，据我所知，皇上已经有一阵子没去白美人那里了！”

白兰气得脸色铁青，秦如眉不忍白兰因为自己平白遭受羞辱，正要说话，皇后搀扶着太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说什么呢？说的这么高兴，让哀家也听听！”太后语气淡然地说道。

耿长君忙换上一脸笑容，“是臣妾在和白妹妹和秦妹妹开玩笑呢！秦妹妹身体不好，臣妾总觉得她要少出来走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