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是现在这时刻皇后娘娘应当还在用早膳,我便先回一趟降雪阁,稍后再去。”
“那妹妹与姐姐你一同,姐姐不介意我去降雪阁做客吧!”
秦如眉笑道:“怎么会,当然是欢迎你来的了。”
到了降雪阁,汀兰帮她拂去身上的雪花,秦如眉瞧见自己的鞋袜有些湿了,便让项娇先在前厅坐着,她去换身衣服。
她在房间里慢悠悠地换了件衣服,因为手凉,在温暖的房间内一时半会也回不过神来,汀兰便烧了壶热水,给她泡茶。
不一会儿,岸芷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小主,前厅没有旁人,只有项采女和她的婢女,奴婢方才在一侧瞧见项采女可是把咱们降雪阁的前厅都打量了个遍呢!”
汀兰倒茶,忽然将滚烫的开水倒在了手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如眉闻声扭头看去,蹙眉道:“怎么这样不小心?”
她拿了帕子给汀兰擦手,汀兰的手背上红了好大一片,麻麻的,还有些疼。
“你做事一向都仔细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汀兰不悦地说道:“这项采女未免太不懂规矩了,就算皇上宠爱她,她也不能如此!”
秦如眉横了她一眼,“她是皇上的妃嫔,就算她有什么不懂规矩的地方,皇上若是不曾厌弃,你烦她又有什么用?”
怀袖给秦如眉换上了新的鞋袜,语气老成,道:“这项采女虽然似乎是有意想要靠近小主,可是却从不来降雪阁,平时也就是装作在路上与小主巧遇罢了。”
秦如眉抬了抬下巴,道:“你不是说她常去临芳阁吗?”
怀袖瞥了秦如眉一眼,“不仅仅是临芳阁,她还常去长秋宫。”
想起当日项娇刚承宠时,白兰还说她会依附于秦如眉而不是耿长君,看来不然。
秦如眉捏起茶盖,在茶盏边缘轻轻磕了磕,发出清脆的声响,道:“项采女很有手段,自然是知道要怎么依附,如何依附,三方都不得罪,也不过于亲近,才是在后宫的生存法则。”
怀袖在这宫里呆久了,时间一长,便也看出了些道理,“恐怕不是,现下她还只是在观望阶段,毕竟这可不是小事,若是站错了阵营,便是千古之恨了。”
秦如眉出了内殿,与项娇一同前往长秋宫向皇后请安。
谁知路上偏偏碰到了耿长君。
耿长君披了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衣领处的软毛绵密,在她下巴处微微拂着,她那肌肤竟与这羽毛一般白*皙,叫人看了不得不羡慕。
秦如眉与耿长君地位一样,原本见了她就该行礼的,可是耿长君不行礼,她便也无动于衷。
只有项娇,老老实实地向耿长君行了礼。
耿长君笑了一声,她长相艳丽,穿着华贵,这一笑自然是令后宫粉黛无颜色的,“好巧啊,项采女如今竟与秦美人走得这么近了。”
项娇一怔,尴尬不已。
耿长君看了一眼项娇,道:“我还盼着,哪一天有机会,看看项妹妹穿着皇上御赐的金缕衣跳一支舞呢!”
她拧了拧眉,听出了耿长君话语里的鄙夷之色。
这莫不是在拿她当一般舞姬取笑了,就算她再怎么不堪,也都是身家清白,楚霖宠爱的人,怎能容耿长君如此轻贱?
秦如眉笑了笑,道:“项妹妹当日一舞,着实令人惊叹,可是那日让臣妾记忆更深刻的,便是在项妹妹舞过后,耿姐姐的舞了。”
耿长君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有些挂不住了。
谁不知道那一天项娇的舞蹈实在是太过经验,让耿长君的舞蹈变得平淡无奇,再无人观赏赞扬。
耿长君自负美貌,自然也就有些自命不凡,哪里容得了一个项娇妄图打压自己。
耿长君道:“哼,我舞的怎么样不重要,只要皇上高兴就好了。”
秦美人点点头,“耿姐姐觉悟如此之高,妹妹必定要向姐姐学习。”
耿长君闻言,气得差点要破口大骂秦如眉。
而秦如眉面色不改,依然含笑看着她。
耿长君知道秦如眉一向都是伶牙俐齿,说气话来不是拐着玩儿的骂人,就是能把人气死,偏也寻不了她半天错处。
如此一来,她便只好将目光看向项娇。
虽然她不屑与项娇为伍,但是黄衣薇如今已死,而妍丽也入了冷宫,这宫里总要有一个自己能使唤得动的人才好。
这样一来,有什么事也不用她自己动手,便有人巴巴儿地送上来,凡事也就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