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支支吾吾得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海叔慈爱得看着这个小女孩,也不忍心拒绝的。
“这不是已经解决了,海叔我们早点回去吧!”
李斯催促着海叔回去,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李斯也是惦记他的爷爷。
“现在还不好说,今晚再观察一晚吧!小姑娘,今天就安心住在这里,把你身上中的邪去除了,你也好安心生活不是吗?”
海叔充满慈爱的声音,很耐心得跟小女孩说。女孩子大大的眼睛又开始掉眼泪了,求助得看着周围的人。
李然拿了几个桔子放在小女孩的手中,想用水果安抚她,女孩子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温兰。”
人如其名,清新淡雅,和她真是相配。琳儿也对这个女孩子有点着迷了,长得标致,还带着一股子神秘感。
“能说说你中邪的事情吗?”
“我没有中邪!”
“可是刚才大家这么多人都看见你咬伤了道长呀?”
“我不知道,我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别人呢?”
看来她的身上真的是有不寻常的事,如果她只是普通得中邪,为什么会反反复复呢?
“你能跟我们说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早从去年开始,我平时是很害怕我爸爸的,他很凶,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打我和妈妈。那天爸爸鼻青脸肿的,身上受伤了,还流了很多血。见到我就像是见到了鬼,我妈妈说我突然发疯把我爸爸打成那样的。但是给别人说,别人都不信,我就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把一个成年人打成那样呢!”
“当时就只有你妈妈看见了吗?”
“是的,那次就我爸妈看到的。老一辈的人说我可能是中邪了,但是后来又没事了。结果没过多久,我爸爸又被我伤到了,这次就连邻居都看见了。当时很多人想拦住我,但是根本拦不住。我中邪的时候,力气很大,把人往死里打,他们说如果不是那么多人拦住我,我可能就杀了我爸爸了。”
“除了打你爸爸,你还会打别人吗?”
琳儿很机智得问她,看她还会不会伤害别人,万一她杀伤力很强的话,这就这么几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好像没有,就只有他。父母请来了道士驱邪,过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效果了。我爸爸的身上新伤加旧伤,见到我都会怕,甚至都不敢回家。晚上睡觉锁着门,我能把锁弄坏,门踢烂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女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李然和海叔皱着眉头思索着。琳儿看到温兰擦眼泪时,袖子会往上移,胳膊上露出一块青紫的痕迹。琳儿要拉开温兰的袖子,温兰就像是触电一样躲开了。
“不要!”
没有想到温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大家都很诧异。
“你怎么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而已。”
温兰用双手紧紧得抱住自己,不肯让琳儿看。
“是不是有人对你做过什么?”
温兰的脸红了,又开始小声得哭着。琳儿示意大家出去,都是女孩子,一些话也好说。李然、海叔和李斯离开了厢房,留下琳儿和温兰两个人。
“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这里没有别人了。”
温兰看了看琳儿,却欲言又止的。
“我想回家,不想在这里。”
“我知道,只要你身上的邪去掉了,你就可以回家了呀!你在怕什么呢?”
温兰又委屈得哭了起来。
“我不想驱邪了,我就是想回家,我不想来这里。”
“那你为什么不想驱邪?你不怕你再伤害你爸爸吗?”
“自从我中邪以后,我爸爸再也不敢打我和妈妈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而且我一点也不想来这里。”
“你为什么讨厌这里呢?”
难道她的身上真的是有什么邪性,和这道观相克吗?才会让她如此厌恶道观。
“我讨厌道长,他不是好人。”
“这跟你身上的伤有关是不是?你身上的伤就是他打的对不对。”
“不是!我身上的伤,其实是我自己弄的。”
“你为什么要自残呢?”
温兰咬着嘴唇,轻轻得揉着因为捆绑太紧而乌青的手腕。沉默了很久,温兰看着琳儿。
“这个道长就是禽兽,说个给人驱邪,其实就是........”
温兰是在说不出口,但是琳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妹妹,不管别人这么对待你,以后你不能再伤害自己了。你放心!李然和海叔肯定会想到办法帮你的,他们是好人。等你身上的邪去了,以后你就不用再遇到那个禽兽了。”
温兰终于有了点笑容了,跟琳儿也不再那么排斥了。两个人的年纪差不了多少,有很多共同语言。
“你爸爸为什么总是打你和妈妈呢?”
“他心情不好会打,反正只要他想打,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呀!”
“我要是你妈妈就带着你独自生活,也好过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我妈妈就是太软弱了,而且我妈妈没有工作,就是家庭主妇,离开了我爸爸她都没有办法生活的。”
“怎么没有办法生活,就是卖卖刺绣,去当当下人也能生活下去的。”
卖刺绣,当下人,这都是什么年代的职业,温兰的脸上有一丝不解了。
“我的意思是说,出去找个能干的事,还是可以生活的下去的。”
“其实我也想这样的,可是妈妈这样过了十几年了,就像是温水煮青蛙,她已经习惯了。我就希望我考上大学,考得远远的,等以后我工作了,就把妈妈接走。”
一起生活这么久的亲人,内心原来这么多的怨恨,真是可悲的事情。琳儿陪着温兰一起住,李然和海叔守着外面,一夜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李然和海叔守了一夜,略显得有点疲惫。
“我想回家看看我妈妈,我不在家,很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