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是不像是小女孩,小孩子的眼神没有那么复杂,很清澈。但是她的眼神,像是大人的,饱经沧桑的。
“你不是糖果果?”
李然发现了不对劲了,但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就不明白了。糖果果并没有被鬼附身,李然感受不到一丝鬼的痕迹。
“我不是!”就连声音也不是糖果果的,不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那你是谁?为什么在糖果果的身体里。”
“我叫糖蜜,我跟糖果果是一起出生的。”
“什么?没有听说糖果果有姐妹呀?”
小女孩拉起了自己的衣服,虽然糖果果还小,毕竟男女有别,李然不好意思看,回避了。
“你看我和糖果果本来是连在一起的。”
李然捂住眼睛,从手指缝中看。很长很宽的一条疤痕,在糖果果的腰部。
“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糖果果妈妈当时怀的是一对双胞胎,这是多少人都羡慕的。但是糖果果的奶奶在医院找人看了,发现糖果果的妈妈肚子是一对双胞胎女儿。这让糖果果的奶奶很不满,糖果果的奶奶和爸爸都重男轻女的思想。
为了能生儿子,听信了别人给糖果果的妈妈吃了转胎药,能确保生下的是儿子。糖果果的妈妈一开始很犹豫,但在糖果果奶奶和爸爸的劝说下心动了,吃下了转胎药。
结果可想而知转胎药不但不能转胎,还会令胎儿致畸。糖果果的妈妈还是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而且孩子居然是连体的。这对这个家庭无疑是晴天霹雳,但是孩子已经出生了。连体的两个孩子很多器官都是公用的,如果要分离开,风险是很大的。
但是养着两个畸形的孩子,会遭到别人的指指点点。虽然风险很大,糖果果的父母还是选择做分离手术。由于多个器官共用,无法分离,只能舍弃一个婴儿。糖果果的父母选择舍弃其中一个看着稍微弱小一些的孩子。
这才出生没有多久的孩子,就夭折在了手术台上。这件事情谁都不愿意提起,所以没有人知道,都以为当时出生的只有糖果果。
两个孩子从一开始身体就是连在一起的,所以魂魄也是连在一起的。糖蜜不愿意分离,就一直寄居在糖果果的身体里。
看到糖果果生活得越幸福,她就越痛苦。她就是重男轻女的牺牲品,但是没有想到糖果果的奶奶和父亲随着糖果果的长大,重男轻女的想法淡化了,越来越疼爱糖果果。糖蜜的心里不平衡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同样都是女孩,为什么糖果果幸福得生活,而自己却只能寄居在她的身体里。多年的怨恨,要爆发了。所以糖蜜咬死了奶奶、妈妈、爸爸。
这个谜题终于揭开了,不是鬼怪所为。这些事不是糖果果所为,但是却和她脱不开关系。李然想不出来,她是可怜的受害者还是杀人凶手。
李然很惆怅,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把我送到监狱去吧!”是糖果果,那么懂事,乖巧,让人心疼。
“你还小,去不了监狱。”
“我不想再害人了,把我关起来就安全了。”
这要是鬼的事情还好说,但是这让李然困惑了,不知道怎么解决了。
“那后来你怎么办了呢?”
李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很好奇。连体的魂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我只是个小小的道士,没有能力去抚养她,而她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又都是死得这么离奇的。警察领走了她,我一直都不敢去问她到底怎么样了。”
李然的样子很痛苦,我知道那是无能为力的无奈。有点后悔刨根问底了,这样的结果肯定是揭了他的伤疤。
李然默不作声得离开了,我只是看着他离开。他还真是内心柔软的人,居然比自己还要感性。
不一会李然回来了,手里抱着很多树枝,铺在了地上。
“只能这样凑合了。”李然有点不好意思得对我说。
“没事呀!这样挺好的!还能看着星星睡觉。”
倒不是安慰李然,我真的觉得这样挺有趣的,还没有在野外住过,这就相当于度假了。
我躺在火堆的这边,李然离我很远在火堆的那边。一躺下都看不到他人,这让我觉得不安。黑暗让人的幻想力很丰富,我开始胡思乱想。
会不会有野人,把我抓走了,我这么年轻貌美的,知道我的存在肯定把我抓走。我的阴气这么足,会不会又小鬼被我吸引过来呢?李然会不会睡得很死,万一我出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呢?
“哎呦!”我想试试李然出现突发情况的时候,会不会很快就救我。
李然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完了,完了,这要真是出事了,他肯定不会管我的。
“李然,你都不管我。”
“你又没事!”
“哼!你怎么知道我没事?我要有事你能来得及吗?”
“真是遇到事情了,能像你那样叫吗?你是没有见过真的遇到事情人的叫声。”
那是我演得太假了,这也不奇怪嘛,我又不是专业的演员了。
“李然,我害怕!”
我只好实话实说了,我确实害怕。我担心很多,我担心司徒风会找到我,把我抓回去。我害怕被鬼缠着,我害怕太多了。
“你放心,刚才铺树枝的时候,我特意放了几张护身符在下面,没有鬼会来骚扰你的,你就放心睡吧!而且有我在,你就不要担心了。”
没有想到原来李然这么体贴,心一下就放下了一大半。心情一放松,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在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烤馒头的香味叫醒了我,我揉揉眼睛,李然正在烤馒头。我的口水都要泛滥了,就这点追求了。
“好香啊!”
“刚刚好,快吃吧!”
吃着香脆的馒头,满满都是幸福感。
“一觉睡到天明,还有这么好吃的馒头,真好!”
“你是好了!我就遭罪了!”李然无精打采得说。
“怎么了?”
“你叫了一晚上的风哥,吵得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