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一点精神也没有。
小伊起床之后,看见我整个人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也吓了一跳,有点担心地问我:“你没事吧?”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跟小伊说:“你帮我请一下假吧。我今天不太舒服。”
我现在不想再见任何人了,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只要见了人,我就觉得好像自己的那些事情都在她们眼皮子地下发生了一样,觉得整个人都赤裸裸地任人围观。如果我不能一个人静一会儿的话,我一定会疯的。
小伊看我的脸色实在太差,就点了点头,说我平时那么累,大家也都看在眼里,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时候身体重要,班主任不会不准我的假的。
我把头埋在了被子里,等到小伊她们的身影已经在宿舍彻底消失之后,我才又爬起来,机械地走到浴室里,用凉水洗了把脸。才感觉清醒一些。
越想我越觉得危险,捏紧了脖子上温润的玉佩,好像只有玉佩还残留有一点点温度一样……
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爸妈,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听福利院的嬷嬷说,当时福利院捡到我的时候,我才刚出生七天,就被人用一个小花布包着的襁褓丢在了福利院旁边的墙角。
襁褓里是哭个不停的我,还有我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佩。旁边留了个纸条,写着我是农历七月七那天生的。
因为我的生父生母家里很贫穷,我又是个女孩儿,还生在了七月七这么个鬼节,家里实在负担不起,又怕我带来不祥,就把我丢在了福利院门口。
好心的嬷嬷收养了我,我在福利院一直长到十六岁,十六岁那年因为政策问题,福利院被拆除了。小一点的孩子们跟着嬷嬷们到了新建的福利院,而像我这样已经快成年了的孩子,就只能自己生活了。
要不然,我也不会明明在高三这种关键时刻,还要在晚上去超市打工……
虽然申请了贫困补助,但那只是杯水车薪。所以我才必须还要出门打工,这样才能勉强养活自己。
可没有想到,就算是这样,我还是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公道可言了吗……
我捏紧了手机,脸色惨白,终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现在是上课时间,但他应该能接电话,毕竟他已经不是学生了……
我要打电话的这个人,名叫李斯。我们是在福利院认识的,李斯算得上是个富二代,挺有钱的,人也挺温和的。之前他给福利院捐款的时候认识了我。李斯高中也是在我这所高中读的,戏称是我的学长。之后我们也见过几次,李斯知道我的情况,说过有事情可以联系他。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李斯是我目前想到的,唯一有可能能帮到我的人了。
李斯很快就接了电话。
我没有跟他说太多,只是隐晦地说我可能被脏东西缠身了。
李斯听我说我请假了,当下就说,正好他认识几个专门做法事道场的先生,要只是一般的撞见了鬼倒也好说。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他约我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去细谈。
我挂了电话,稍微收拾了一下,镜子里的女孩虽然面容姣好,但一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憔悴。
我呼了一口浊气,把头发扎了起来,也不管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出了学校的大门,就往电话里李斯说的那间咖啡厅走去。
李斯已经快大学毕业了,所以时间比较多。我赶到的时候,李斯已经坐在咖啡厅里向我招手了。
李斯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衬衫,看起来很是清爽的样子。看见我一脸疲惫地走了过来,李斯朝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坐在李斯的对面,连面前的柠檬水也没有什么心思喝。
“说说怎么回事吧。”
李斯看着我,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挑了挑眉。
我苦笑了一声,实在是觉得这些事情太恐怖、太无厘头……
鬼神之类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李斯说,我觉得好像在做梦,但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真的。
从那个实验室崩溃的晚上,一直到后来,褚风和王哥莫名其妙地惨死……我总觉得这一切都跟那个名叫司徒风的鬼脱不开关系。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司徒风夺走了我的清白,杀了褚风和王哥……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碰到这些事情的一天。原本我只想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能够安稳无忧地活下去,但现在,却变得渐渐身不由己……
一边说着,我一边浑身发寒。
李斯沉吟了一下,说:“刚巧,我认识一个专做驱鬼道场的先生。道上的都叫他海叔,你可能没听说过他。但他驱鬼据说还是有一套的。”
我顿时眼睛一亮,说:“他在哪里?”
李斯说:“择日不如撞日,你的事情看上去也有些麻烦,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吧。海叔的道场离的也不远。”
我半信半疑地跟着李斯出了咖啡厅,李斯开了一辆很拉风的车,我对豪车没什么概念,却也知道这车看上去就不便宜。
我有点拘谨地站在李斯的车边,李斯看我这幅样子,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没事儿,再好的车不都是给人开的,上来吧,总不至于咱俩一起地蹦过去。开车不算远,走路的话可就真有点儿远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就是没什么精神。上了车以后,没过多久,李斯就开到了一座市中心的大楼里面。
这栋楼我知道,以前是医院,后来医院经营不善倒闭了之后,大楼就出租了出去,因为阴气重,租金也便宜。
这个驱鬼的海哥,道场就设在这座大楼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