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菲一只手放在平躺的小腹上,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
就在昨天,她还和徐情情说了要定娃娃亲,还说和孩子一起等他回来吃饭。
然而,紧紧一夕之间,一切物是人非。
孩子没了,一条小生命就这样没了。
看到夏芳菲如此难过,霍子琛心里也不好受,将她用尽怀中,“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只要你没事就好。”
两人温存的场面闲杂人等自然乖乖散场。
关于霍子琛打人事件也就这么简单忽悠过去。
再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夏芳菲面色看起来好一些了。
期间,徐情情也来看望过她,甚至还有她意想不到的霍母也来了。
只是,孩子已经没有了,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她又得变回那个只有孤孤单单一个人的生活了。或许她真的是灾星吧!
否则,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灾难呢?
细细数起来,能够放声大笑,开怀的事很少。
什么时候才能够幸福的生活呢?她死的时候……么!
一个礼拜不见陆安琪,陆为海和肖丽云都着急了,找了霍母好几次,但霍母以身体不好不见客为由给拒绝了。
再酒店刺伤她的事情,她已经从子琛那里听说了。那件事是她误会夏芳菲了,所以那天才会想到医院去看看,但并不代表她的立场会改变。
………………
金钱暗夜地下室。
从一周前被带来这里后,陆安琪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虽然没有对她惊醒拷打,但此时的陆安琪都已经害怕得发逗乐。
白桦看着可伶,“子琛,给点教训就是,没有必要……”
“你来还是我来?”霍子琛问。
就凭这霍子琛现在这股杀气,白桦也不可能让他来,他要是亲自动手,那陆安琪还有活的机会吗?
原本想要劝说一下,但霍子琛丝毫没有给他机会。
沉默了几秒钟,白桦道:“我来吧!”
紧接着,就传来了陆安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棍棒丢在地上,白桦其实是有点心疼,“琪琪,这次你是真太过分了。白哥保不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下手是他们所有人中最轻的。只要休息几个月就会好了。”
霍子琛面无表情,扔下一句,“最好不要有下次。”就走开了。
加长的林肯车上,霍子琛闭目养神,林凡和白桦坐在一起,墨羽沉默不语。
气氛诡异静谧又尴尬。
“子琛,你真觉得这件事是陆安琪做的?”当时,他看了现场,不止这几个人的。更重要的是,那个死了的女人。
“送尸检了吗?”霍子琛问,
“送了,下午我去拿报告。”
关于这件事,疑点很多。
又过了一周,夏芳菲气色好了很多。
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现在她是魔症了,几乎一睡觉就会做梦,老是梦见小孩子哭着对她说,妈妈不要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到半夜就吓醒,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气色是好了点,但黑眼圈是越来越明显了。
最近几天每天醒来她都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肚子,即使知道他已经不在了,但还是会觉得心痛,感觉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再要一个孩子?
那天的他是这么温柔的对着她说的
讲真,经历了这一次,她真有点怕了。
但每次看着霍子琛诚挚的眼神时候,她的心难免会有波动,心里也想着等身体养好一点吧!
如此想着,她似乎就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了,嘴角也微微扬起。
就在此时,门口一护士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陆安琪。
看到陆安琪做轮椅上,夏芳菲怔了一下,很快恢复冷漠,“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记得我没有让你进来。”
就算孩子的事和她没有多大关系,但对她造成的凌辱她都记在心底。
看到她,就恨不得冲杀过去立即撕了她,现在倒好,自己一个人跑上门来了。
“夏芳菲你有够卑鄙无耻的啊,明明知道你流产的事不是我干的,还故意在子琛哥哥面前说一大堆我的坏话,子琛哥哥才会一气之下打断我的腿!”
陆安琪红了眼眶,现在都还在绑着石膏,无法动弹,但她就是吞咽不下这口恶气。
知道了和夏芳菲一家医院之后,吵着要来见她。
私人医生无法只好推着她过来看看。
霍子琛为了她居然这么做,这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她还在起头上,想让她受到惩罚涨涨见识,只是没有想到霍子琛下手会这么重。
内心开始挣扎,但却没有表露出来,继续轻蔑的冷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当初你弄伤了美婳而污蔑是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还真是恭喜你了。”
“你!”陆安琪想要站起来去打她,身边的医生立即将她给摁住,“陆小姐,你冷静冷静点!”
夏芳菲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微笑,看陆安琪的样子就像在看一条狗。
轻轻撩拨额前的刘海,轻笑道:“我现在把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一条站不起来的丧家犬,拿什么跟我斗?”
“你,你你你!”
夏芳菲已经躺下盖上被子,“我很困要休息了,不送。”
“你这个贱女人,你给我等着,子琛哥哥爱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你,别痴心妄想!”
说完气呼呼的出去了。
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逐渐远去,夏芳菲这才掀开被子,走下床。
小产也跟坐月子一样,不能吹风,所以夏芳菲没有去阳台,只是隔着玻璃看着阳台外面的风景。
一件外套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再看什么?”霍子琛从后面抱住了她,脑袋埋没在她的肩膀上,柔声呢喃。
“看外面的世界啊!我在想,我出院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去上学了,没有了孩子,我大概能够轻松很多。原本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为什么心还会那么痛呢?”
她的悲伤和难过让霍子琛也难过起来,紧紧的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脸颊,“你还有我,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生很多的孩子,让他们天天围着你叽叽喳喳的叫,烦都烦死你!”
夏芳菲破涕为笑,“你当我是猪吗?生那么多!”
“多多益善!”
窗外一株光杆的桃树上开始伸出了新的嫩芽。
他说,“冬天即将过去,春天还会远吗?”